第333章可嘆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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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我就準備來見奚掌門,就是要説明此事。欒採晴既明目張膽地威脅奚掌門,不妨順水推舟約束好你的弟子?欒家若只對我不利,奚掌門麾下大可袖手旁觀。
只是…師道言傳身教,觀吳大人歷來的言行,奚掌門嗎也不是三言兩語就能勸住的了?”奚半樓無法判斷祝雅瞳是智珠在握還是故作輕鬆,只能無奈道:“祝家主稍候,奚某去喚小徒來。”吳徵告別了林錦兒,見奚半樓一臉凝重,暗道大事不妙。心頭惴惴地跟隨進入靜室坐定,奚半樓道:“為師問你,你勸過祝家主離去沒有?”果然如此,吳徵心往下一沉,不滿地向祝雅瞳道:“勸過了,不頂事。祝家主老説弟子犟,可祝家主才是最犟的,完全不聽勸。”
“誰準你這般説話了?”
“無妨,無妨,我們之間隨意慣了的,老是一本正經地説話太累。”祝雅瞳噗嗤一笑,朝吳徵挑了挑眉。旁觀師傅訓斥弟子之事大覺有趣。
“你現下準備怎麼辦?燕國福慧公主來見過為師,囑為師莫要惹禍上身。”
“這是要在涼州放肆了?還有沒把師尊放在眼裏?”吳徵一蹦而起,拔高了聲調道:“燕國的公主還敢在此發號施令?就算她是大秦的公主,在涼州也沒説話的份兒!弟子不服氣!”
“那你準備怎麼辦?”奚半樓覺得腦殼疼,愛徒這般做戲不是第一回,通常讓他費盡心思地人入局,就是再也勸不住了“敢亂來就打。弟子與雁兒説好了,若是燕國有什麼輕舉妄動,不妨來比劃比劃誰麾下兵馬更強悍些!
嘿嘿,若是來將厲害,弟子就去求韓侯。”
“有點點道理。若是軍陣幫不上忙呢?”
“這不來求見師尊,請師尊出手幫忙了嘛。”吳徵縮了縮肩膀低聲下氣道:“霍大人也不能看着燕國在涼州為所為,有三位絕頂高手壓陣,又怕得誰來。”
“霍大人?他未必會的,或許還會下令不可手。”奚半樓搖了搖頭。
燕國要向祝雅瞳動手,霍永寧為大秦利益計,多半要坐山觀虎鬥,最好拼死幾個大高手,越多越好。
“必要時,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吳徵也搖頭道:“師尊,祝家主待崑崙恩重,待弟子更是恩重,弟子若遇險則退,羞於為人。”
“很好,很好。”奚半樓讚許點頭,向祝雅瞳道:“祝家主您看,奚某勸過無用,除非打斷了腿五花大綁多半也約束不得。家主還是不肯回頭麼?”
“無法回頭。”祝雅瞳起身向奚半樓一福,又向吳徵微笑謝過,道:“並非我一意孤行,要拖崑崙派下水,實是無可奈何。奚掌門請見諒。”
“好。”奚半樓拍拍吳徵的肩膀道:“若遇臨時決機之事,你可自行做主不必有後顧之憂,為師一力承擔,只是凡事莫要衝動蠻幹。”吳徵大喜過望,正要跪下磕頭,卻被奚半樓一把扶住道:“幹什麼?
你現下要做什麼為師不知道,也不必讓為師知道,要用什麼人去與你師孃説。為師要先行一步前往饒丘,你師孃會與你一路同行,免得你使喚不動人。”
“多謝師尊,多謝師尊。”來前就料定了奚半樓一定不會做出不仁不義的事情,等他親口説出來還是喜不自勝。有了奚半樓幫忙,祝雅瞳安全度過難關的把握又多了幾分。
“去吧,崑崙的弟子善惡分明,也不做縮頭烏龜,為師在饒丘等候你們。”
…
饒丘之地搭建起簡易的院落用作會盟時三國的使館駐地,大秦使節團抵達時已臨近三月開,燕,盛兩國都已提前十入駐。
奚半樓的使館制度讓太子殿下大加讚賞,直言今後可長久沿用下去,燕秦兩國的使館人滿為患,隨行的軍伍都在使館界內另行搭建了軍帳。
反觀燕國那邊就人丁零落,據説只有質子張聖傑與三十來名隨從而已。忙完了公事,吳徵繞着使館邊界轉了一圈,正見張聖傑穿着蟒袍拜會燕國,卻被攔在門口等候。
尚未到正式會晤的期,燕秦兩國太子都閉門不出,保持了足夠的神秘與壓迫力,也只有這位像個花花大少渾不在意了。
盛國派遣他來,本就是陪着湊個數的意思。在長安時的初見,這位就是個沒臉沒皮的馬匹,事事偏向燕國是免不了的,雖然沒人把他當一回事。
燕國由太子欒楚廷領銜,隨行人員裏看不出端倪,不過據祝雅瞳的消息,大將軍丘元煥已有一月未曾面。大秦既有霍永寧壓陣,丘元煥也一定會來。下一回正式見面時,長枝派免不了向吳徵發難,近來的子不會好過。
還有欒採晴呢?柔惜雪呢?她們又會藏在哪裏?奚半樓專門準備了一處院落,祝雅瞳低調地作為吳徵的隨從入住後就不再現身。吳徵大喇喇地公開下了令:天陰門人久居成都,暫時足,未得許可任何人不得出入!
除了能觀察形勢之外,也是迫燕國人率先出手,梁玉宇也覺這一步棋不錯,給予了支持。柔惜雪能不能容忍天陰門人被軟?欒楚廷能不能坐視與冷月玦咫尺不得相見?後發制人,於當今形勢下是個好選擇。
只是燕國若是率先出手,也必是雷霆一擊洶湧澎湃,吳徵並無把握一定接得下來。使館之間氣氛微妙,空氣中都散發着煙燻火氣,一觸即發。直到傍晚時分,一份請柬送到了大秦使館。
“這個張聖傑,呵呵,孤若去,豈不是太抬舉他了?”梁玉宇掂着請柬呵呵哂笑。張聖傑宴請兩位太子,梁玉宇猜得到欒楚廷不會去,他自然也不會去。
“張聖傑就是個馬,微臣在燕國見過一面,至今甚為不齒!”吳徵及時應和一聲,作為使節團副使,本就承擔探路職責,何況欒楚廷不會去,燕國總有人會去,吳徵不願錯失每一個與燕國接觸,打探底細的機會。
“孤也聽説了,哈哈,吳愛卿年輕氣盛,張聖傑雖在長安為質子,畢竟是一國太子,既來相邀不去也不太好。”梁玉宇獨自領銜之後,説話越來越有君王風範,這一句餘勢不盡。吳徵左右看看無人主動接話,都不願打這一陣的先鋒,無奈道:“殿下,微臣願往一行試探兩國底細。”
“好!”梁玉宇撫掌一拍讚道:“吳大人明強幹,正是上佳之選!”
“微臣慚愧,盡力而為。”帶上陸菲嫣,戴志傑與楊宜知,又點了兩名隨行官員,於酉時來到盛國使館前。
不得不説張聖傑長袖善舞,小半時光居然將使館裝飾得像個高朋滿座的堂皇酒樓。盛國的太子就等候在門口,見了吳徵一行人居然也沒半點失望之。
興高采烈地上道:“吳大人,經年一別甚是想念,不想今再見!”
“怎敢有勞殿下親自等候,吳某惶恐。”吳徵心裏一陣膩歪,這位自來有時候真的讓人接受不了“蓬蓽生輝之舉,吳大人太客氣了,來來來,先潤潤喉。來人,速速請吳大人入內奉茶!”張聖傑一聲令下,早有僕從端着托盤上來。
吳徵接過茶杯抿了一口,眉頭一皺。杯中的水酒看着清澈,入口卻劣不堪,彷彿無數小針紮在舌頭上難以下嚥,分明是口渾酒。他不經意回目一掃,只見陸菲嫣等人也抿了一小口卻無異樣神。
正犯嘀咕間,身側響亮的通傳聲起:“燕國福慧公主欒採晴到!”吳徵心頭大跳緩緩回身,正對上欒採晴似笑非笑的目光。***年餘不見,欒採晴的風采更勝往昔。吳徵看她一襲清雅的鵝黃絨衣,長髮披肩,粉紅的束絲帶輕盈一握,透了的美婦居然出可愛俏皮的氣質來。
比之在長安城時她心機過甚的市儈模樣,今一見似乎塵緣盡去,返璞歸真,像是剛剛長成,初離深閨時的純真。
“福慧公主。”吳徵向欒採晴一禮,也挑了挑眉,意味深長。雖不明欒採晴的變化因何而來,他可不會被表象所惑。在涼州的危機裏,欒採晴首當其衝,她就是長槍的槍尖,毫不隱藏閃閃的寒光!
即使不知道她與祝雅瞳有何冤仇,也能受到她刻骨銘心的恨。
“吳大人又高升了?恭喜恭喜。”欒採晴雍容華度地受了一禮,笑道:“心狠手辣,為一己之私坑害無辜之人者總是升得很快,本公主看過的也多了,但是像吳大人這麼平步青雲的,倒還是生平僅見。”話鋒一轉就變成赤的挖苦諷刺,畢竟在升官途中可是殺了人家的親兒子。吳徵也不動怒,語含機鋒道:“不敢當公主一句大人!在下不是婦人,也沒有蠍子心腸,一向是個本分好人,公主雖看得多,也不是人人如此。”
“哈哈。”欒採晴仰天誇張地笑了一聲道:“蠍子心腸?美當前為狗糞塗目,你就繼續自以為是去吧。可嘆,可嘆,可惜,可惜。”兩個人一見面就摩擦不斷,張聖傑作為主人甚是尷尬,無奈地圓場道:“兩位貴客既已登門,還請快快上座才是。在下還需客,若讓人看見怠慢了貴客,可就是在下的不是了。”
“是麼?大燕就是本公主前來,可沒有旁人。殿下還要等何人?”欒採晴揶揄着道:“莫非吳大人是先來打頭陣不成?”張聖傑自稱在下,不知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把身份擺得極低,還是在燕國被壓抑得太久,心氣兒全然沒了,吳徵見狀也微微一笑道:“我家殿下還有許多要務處理,實在不出空兒,只能遣了吳某前來,殿下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