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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從未失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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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鐵衣沉思中目光透着温柔笑意:“趙書函不到半柱香便被他果斷拿下,心思可謂玲瓏剔透。楊宜知好男風…韓管家,這一點記下來,重點。吳徵光天化不做任何阻止,此怪異處一也。”

“雁兒甫一出現,他便跳下來馬來意態恭敬,以崑崙大弟子,聖命在身的身份,此怪異處二也。”

“的確不必如此。”韓克軍微微點頭。

“雁兒與楊宜知比氣力打出了火氣,好抹去故意送出趙書函的意圖。以吳徵迅速拿下趙書函之聰慧,沒有理由看不出來,他反倒去惹韓守韓圖,此怪異處三也。”

“方才我明白大致是為了什麼!”韓鐵衣嘆息搖頭中,笑意越發明顯。

“為何是方才?為了什麼?”

“吳徵斷然拿下趙書函是猜中了雁兒的心思,但他並不完全確認,楊宜知送上門來,他便順水推舟將責任推個一乾二淨。不是怕了咱們韓家,而是在意雁兒。”

“他從未見過雁兒,但事情一定聽過,提早下馬是以示尊重。他真的…很尊重雁兒…真的…提早備下楊宜知這一招後手完全是擔心雁兒怪罪於他。吳徵很介意他在雁兒心目中的形象。”

“至於去惹韓守韓圖,喊得還那麼大聲誰都聽得見,本不是擔憂楊宜知敗陣想找回場子,而是喊給雁兒一個人聽的。護主不力的混蛋,我原本也沒聽出來,方才線報過來,説吳徵光明正大約了雁兒同遊,我便明白啦。他未見雁兒時或許只是尊重,見了之後,一定是喜歡得不得了,毫無顧忌地喜歡。”

“嗯?”韓克軍虎目一瞪:“確認?”

“九成如此。”韓鐵衣智珠在握又眼神一黯:“其實拋卻名聲,誰會不喜歡小妹。”

“一番心思算計全花在兒女情長上面,這樣的狡獪小兒能起作用麼?韓家不要廢物,即使真心待雁兒也不成。莫要因為他待雁兒不同變動了惻隱之心。”韓克軍臉深沉看不出心中所想。

“爹,這並不容易。吳徵在發現了趙書函的蹊蹺之後,拿人毫不猶豫,推卸責任一氣呵成。

反應不可謂不迅速,且雖是小心思,這般處置方式最為妥當,可將自身立於無憂之地。若是到了戰場,怕也是如此。”

“戰場?北燕那裏的變故咱們都知曉了,兩國不久後便將兵,他能去哪處?”

“別的地方不能,但有一處能。”

“哪裏?”

“這個地方。”韓鐵衣一指牆上地圖中一處小城:“翌讓他去雁兒身邊,能起大作用。他們,是天作之合。”

“這裏?”韓鐵軍眯起雙目:“這裏可是最為關鍵,能一舉定勝負的地方,這個小子去能成?”

“能!後兩國大戰,定然是戰局膠着誰也佔不着便宜。此處正是關鍵中的關鍵,雁兒統御守城之能全無問題,破局恐強人所難。若能輔以吳徵的隨機應變,出人意料,或有可能。唯一所慮者便是聖上會否讓雁兒與吳徵出戰。”

“哼!”韓破軍寒聲道:“朝堂上的事情他們説了算,戰場上的事情,我們韓家説了算!”天將晚,吳徵遊興未盡更捨不得初次意動的身邊佳人,然而皇命在身無力違抗:“韓小姐,承蒙款待。

只是在下要走了…還請將師尊代的東西予在下帶走,後還有相見之。”

代的東西?”韓鐵雁微一愣神,眯起美眸透出殺意道:“奚叔叔是這麼和你説的?”

“師尊是這麼代的…”吳徵不知她為何突然變冷,只能嘆息女兒心,海針。

“很好,我就是那件東西!”***燕國都城長安,古來皆有龍氣聚集,升騰於天之説。

九龍山便在都城外三里處,形似巨龍盤卧,雖比起西面的八百里秦嶺只能算是個小山包。但在一片平原中亦顯氣勢不凡。夜深人靜月上中天,山腳下只餘零星蟲豸的鳴叫聲。三個人在月光下拉出長長的影子,身處林木彷彿鬼影的荒郊野外卻鎮定自若。

為首的一人面威嚴微仰着頭,目光的視線始終居高臨下散發着威嚴無比的氣勢。一雙濃眉微微蹙着,時不時握拳於口咳嗽連連,似乎帶病的身體被夜風一吹,潛伏的病灶正發作開來。

在他身後的兩人孔武有力,叉手後背立定的姿勢彷彿牢牢釘在地面上,主人不動,他們絕不會後退半步。兩人均隱含憂怒,既擔憂主人的身體,又對於約見之人的失約而惱怒。

“主人,已過了一個時辰。”一人垂首低言,再等下去主人的身體未必經得住。心中不由憂傷:大燕以武立國,歷代主人均是武功鼎盛之輩,不想到了這一代年輕時走火入魔,如今被病痛折磨得如此。

“會來的。”主人淡淡發話,做了決定。兩人不敢多言,只得垂首繼續等候,直到月已偏西,遠遠才看見一條人影翩如輕燕款款而來。來人儀態萬方,一雙美眸彷彿含有千言萬語,述之不盡,而無論她疾行還是緩步俱都不慌不忙,總如閒庭信步一般嫺雅端莊。

女子在三人一丈處停步,嘴角一撇出股冷笑,端莊嫺雅的氣質卻絲毫未損,連嘲都是温柔如水一般“你來了。”咳嗽的男子並無半分不滿,也無半分喜悦,彷彿一切本該如此。

“妾身需潔身沐浴調養得當方敢前來,失了約還請聖上見諒。”女子説話怪里怪氣,不知譏諷之處指向何方。只不知這位面對大燕萬乘之尊還敢開口嘲的女子,又是什麼身份。

“大膽!”立於皇帝背後的兩人齊聲怒斥。

“呵呵,聖上的狗好凶。還請讓他們滾遠些的好,否則妾身一害怕,只得先行離去。”女子不為所動,倒像是發號施令多些。

“好。”燕皇發話,兩人雖心頭盛怒,面對旨意卻不敢違抗,拱手後徐徐退去。

“明午時之後,便要稱你祝家主了,恭喜。”燕皇抱拳,禮敬甚重。

“沾了聖上的光,算不得什麼。”祝夫人渾不在意所取得的成就,彷彿過眼煙雲。

“朕只是推推手,還是瞳兒手段好。”燕皇微笑也不搶功。

“誰許你這麼叫了?”以你字稱呼一國之君實是大不敬,祝夫人想來極為介意燕皇如此,不僅聲音嚴厲,更是雙目一眯便要發作。

“好好好,朕錯了。”燕皇作揖笑道:“閒話不説,祝家主答應朕的事情,何時可行?”祝夫人一鬢角秀髮,温柔笑道:“現下還不行。”無論她如何出言頂撞,燕皇始終温和笑着包容,此時卻陡然變,似乎對他的不敬並不重要,但此事卻不得有半分的折扣。他抱病的身體迸發出殺氣:“你要反悔?”

“女人説的話你也信?我是反悔了。又怎樣?”祝夫人盯着燕皇天威煌煌的目光絲毫不懼,嬌美容顏亦泛起怒:“當年的事情是誰做的你心知肚明,給我一個代!”

“朕不需要給誰代。”燕皇察覺到了什麼,濃眉微挑復又冷靜,心中暗歎:女人始終是女人,再了不起亦逃不過那些牽掛死

“自家孩兒都保不住,還妄想一統天下?真是笑話。”祝夫人嘲冷笑。

“朕的孩兒很多不需要每個都保,在身邊的都顧不過來,何況不在身邊的。”拿住了祝夫人死,燕皇不急不躁。

“我的孩兒卻只有一個!”祝夫人厲聲喝道,其悽苦之意聞言便知!並非祝夫人沒有自知之明,而是這一點要害被人拿住實是無法避免,落入下風也是萬般無奈。

“這件事普天之下只有六人知道,是誰出去的?我已經讓孩兒躲得遠遠的,未出月就送到大秦的山村,你們還不肯放過他?”念及與剛出生的孩兒生生分離,祝夫人怒火中心痛如刀絞,泫然泣。

“自然不是朕説出去的。密的是祝家的人,上月已死在你的劍下,你難道不知?”燕皇不願再刺情緒動的祝夫人:“大燕不需要再多一個皇子,他現下也好,兩相得宜。”

“天家無情,這話也就你們説得出口。”祝夫人緊抿雙譏諷道。

“那你要怎樣?朕讓人去秦國把他帶回宮裏如何?”燕皇語氣一軟,似在妥協。

“哼!入了吃人不吐骨頭的皇宮,還想活麼?你那位幹的太子連大秦國都要追去滅口,在宮裏豈不是任由你們宰割?”祝夫人更為不滿,目光現出凌厲。

“左右都不滿意,還是你來説吧。”燕皇手提偶線掌控局勢心中卻始終沉穩平靜,見機情知不可得太過,主動退讓一步。

“我要你親筆下的聖旨,至少他來了大燕國境內保他一世安康。”

“你真的信那些?”燕皇啞然失笑搖頭道:“朕在,聖旨有用。朕若是不在了,那東西反而會成巨大的負擔。”

“左右不滿意的不是我,是你。”

“也罷,當年若非你的純陰真氣,朕或許登不上皇位,更活不到今天。就許你朕在世之時,咱們的孩兒在大燕國境內安樂無憂。”燕皇適時又道:“是大燕國境內,你該知道朕指的是什麼!”

“戰馬,糧草,我都按約給你,不過你要記住兩件事,第一,孩兒是我的,只是我的!不是咱們的。

他沒有父親!第二,不要失約!女人瘋起來比男人可怕,誰敢再動我的孩兒,你就會看到一個發瘋的祝家,後果自負!”

“朕金口玉言,從未失約,也犯不着惹怒你。”燕皇微笑道:“相比之下,你家裏的人才更加信不過。”

“這一點你放心,他們一個字都不會再説出來了。”祝夫人依然嫺雅,空氣中卻忽然瀰漫起血腥氣,讓燕皇也為之一凜。似乎面前仙子般的女人之所以來的晚了,説要潔身沐浴調養得當並非虛言,只因為她剛從地獄的血腥修羅場中走出。燕皇微微頷首:“朕回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