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8章任燒殺搶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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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擅闖後宮,你該當何罪?”玉蘢煙強撐着膽氣質問道,可語聲卻在發顫,貓叫般的聲響更是顯內心的驚慌膽怯。她努力想回憶起這道聲音是否悉,是否曾聽過,可鬼麪人的聲音猶如在腦海裏響起,虛無縹緲,似有似無。
“該當何罪的是你啊!”鬼麪人嗤笑一聲道:“我正要問你,當年你給陛下下的毒藥,配方用的什麼?
回憶清楚了再好生回答,此事我已盡知了,你不用否認,更不要瞞我,否則我奏明陛下,你死上一百回都不夠。”玉蘢煙不住牙關打顫,更是被晴天霹靂般的消息嚇得魂不附體,俏臉煞白。
她腦中一片混沌幾昏厥,不知這份普天之下只有自家知曉的機密為何出去,腦中不自覺地憶起唯一知曉她會配製毒藥的吳徵。
除非是他了千叮嚀萬囑咐的約定,才會被人順藤摸瓜…沉默了片刻,鬼麪人的聲音又在腦中響起:“我耐心不多,也沒多少工夫等你。
我數到三,你若不説,我就去奏明陛下。呵呵,死鴨子嘴硬又有何意?你是肖家僅剩的後人,也是肖家《毒經》的傳人,下毒為肖家報仇也是理所當然。一…”若説方才還有一絲僥倖,鬼麪人的話五雷轟頂一般完全擊垮了玉蘢煙讓她徹底癱倒。
在宮中的一切本已存留不多,現下更是煙消雲散。淚珠嘩啦啦地湧出,從眼角順着兩鬢滾滾而落。
“我説過,我不想傷你。問明之後我也不會説出去,你大可保有一線希望,説不準陛下哪一天又憶起你來。二…”
“什麼?”玉蘢煙打了個靈掙扎道:“為什麼?”
“你不必問我為什麼,你只需告訴我即可。我言盡於此,你看…”
“我説!”
“很好。你説,我聽着。”
“延胡索之,厚朴之心,天花粉,石菖蒲之葉…”藥材的作用深印於玉蘢煙的腦海,即使數十年也沒有點滴的模糊,可是每説一味藥,就像把她的生命去一截,希望一點一點地消散。不説,馬上會死,説了,誰知道他會不會守着承諾?承諾?玉蘢煙自嘲地一笑,心心念唸的人兒,對她一副好心,關懷備至的模樣,連他都不會守,鬼麪人又何須要守?
玉蘢煙不知鬼麪人何時離去,也不知自己癱軟了多久,待得雞鳴三聲才混混沌沌地爬起身。整整一枯坐在宮中,不吃,不睡,不飲,只是愣愣地望着宮門出神。似乎在等待前來的內侍將她帶走,身受最慘無人道的酷刑之後再結束她的生命。
她打心底裏害怕酷刑,可一線希望生生撐着心底的堅守,或許,或許他真的不會説呢?子一天一天地過去,呆在宮中的玉蘢煙食不知味,睡不安寢,每過一天都是煎熬,每過一天都清減幾分。
只到吳徵再一次出現在宮中,才將涉及身世的秘密掩去,把發生的事情告知…“就這麼多,我反反覆覆問了好幾次,她能記起的細節都在這裏。”吳徵咬牙切齒,又面上一紅道:“你們不必這樣看我,我沒和玉妃發生過什麼。
我不敢,也划不來,玉妃始終有心理用我,我也不能落下把柄在她的手中。”
“那就還好。她一時昏頭,事後當能想明白,不會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祝雅瞳長吁了一口氣,吳徵的安危總是第一位的。
可緊皺的眉頭始終未曾舒展,愛子惹得麻煩一件接着一件,若是哪一爆發後果不堪設想,或許籌備許久的盤算應當早實施才是永絕後患。
“據玉妃所言,憂無患連一個指頭都沒碰她。以賊黨的殘忍,當是也小心謹慎,問話也是前後考量盤算過的,否則玉妃不會輕易就範。若是用刑,難免不出什麼意外。”吳徵搖搖頭,不知是慶幸,還是難過。
“看來他也在暗中謀劃着什麼,如今時機未到,咱們也還有時間,這一切也是巧合,他並不知道你與玉妃的來往!”祝雅瞳暗暗捏了把汗,分析至此,懸着的心才暫時放下了“只是他做事如此周密,想利用玉妃查出些什麼也是難了。”陸菲嫣喃喃自語。憂無患再去找玉蘢煙的可能微乎其微,更沒人有能耐長留宮中,守株待兔。
“這是不用想了…”吳徵出神了一陣道:“我想來想去,無法斷定憂無患是大臣還是內侍。照説內侍在後宮中更加自如,可能也更大些,有些太監練武深藏不,晉升十二品倒也不無可能,可是時隔多年,現下才來問起究竟是什麼緣故?”
“難猜,難猜!敵暗我明啊!”祝雅瞳也理不清頭緒,無奈道:“太監進出宮闈俱有記錄在案,你遇襲那一夜前後誰曾出宮徹夜未歸,若能查得到,總算有些進展。”
“我已請了趙立幫忙,不過這些行事記錄太過明顯,以憂無患行事之周密,希望不大。”
“那也只得一個個排查,別無他法。”祝雅瞳低頭道:“為今之計,只有從錦蘭莊中着落,或許能提前勘透賊黨的打算…唉,怕也是難上加難咯。”錦蘭莊中的密室十有八九是個圈套,憂無患明知祝雅瞳已看破依然將密室亮了出來,全然不計後果。想來也是十拿九穩,不懼隱私被查明。
“不!未必!”吳徵一揮拳頭道:“密室中顯然有重大機密,憂無患也沒有辦法必須藉助離幻魔瞳!他未必知道其間是什麼。既然如此,密室才是最佳捷徑!”
“嗯,待征戰回來,字畫當也送到,我即刻去見蔣安和討要錦蘭莊!”
“那個…什麼錦蘭莊密室?”陸菲嫣大惑不解。祝雅瞳美眸一轉,笑道:“並非刻意瞞着妹妹,不過秘密遲早要掀出,讓他和你説…”
…
“尊主…屬下…屬下…並非貪生怕死,實在事關重大,屬下不敢便死,總要將此情形一一分説清楚…
當時屬下遠遠觀望,見弟兄們一一倒在屠刀之下。陸菲嫣更身具絕高的武功與修為,連戴令使都不是她的對手。事後迤邐輾轉,幾經波折才能回到成都,再見尊主一面。”浮雲一把鼻涕一把淚,哭哭啼啼地將攜花山一戰細細説明。
“陸菲嫣是百媚之體,有這等修為不奇怪。”憂無患揮了揮衣袖道:“你先起來,坐下説話。”
“謝尊主。”浮雲起身之後卻不敢就坐。
“祝雅瞳的本事和祝家的能耐,我們還是小瞧了啊。”憂無患讚歎一聲,又寬笑道:“這一趟非戰之罪,你能活着回來很好,也不必介懷。戴兄弟死得冤枉,宗裏自當為他報仇雪恨!如今…令使之位不可無人,就由你來坐吧。”
“啊?這…屬下戴罪之身,怎敢…”
“可以的,本尊説可以就可以。”
“是,屬下定肝腦塗地以報宗主大恩。”浮雲不敢稍喜,抹乾眼淚道:“宗主,屬下百思不得其解,為何祝雅瞳能提早料定佈下埋伏?”
“我也想不到…當是,索妮子暴了吧。好一個祝雅瞳!”憂無患眯起了眼笑道:“倒是奇怪,索妮子正經起來本尊都看不出來。
他們是怎生察覺的?怪事,怪事!若是用離幻魔瞳,索妮子自當知曉也不會傳出訊來。你那去見她可有什麼古怪麼?”
“沒有,從長安再到成都,屬下一共見了她七回,除了第一回之外,回回都是一樣,若有半分不妥,屬下不會留意不到。”浮雲連連點頭,咬牙切齒道。
“那就是索妮子也不自知了…咱們從頭到腳都被人算計在內,這一陣輸得不冤枉。呵呵,祝雅瞳好大的火氣,這是咱們料理了孟永淑,她報復憤來着?”憂無患皺着眉喃喃道:“幸好本尊提前留了一手,即使她用離幻魔瞳,再查索妮子也查不出更多東西了,好好的一個俏尼姑,怕是命都留不住了,可惜,可惜。”
“好狠心的女人!宗主,祝家下手如此狠辣,宗中是否還擊?”
“不忙,且讓她先得意着,這一趟祝雅瞳當是把壓箱底的本錢都拿了出來,從此咱們也不懼祝家了,若是能藉此挖出這些高手的藏身之處,這一陣便是大賺一筆!”
“屬下不才,豈能完成此使命,以贖滿身罪業。”
“可以!但是切切不可之過急,不妨先刻意些破綻給祝雅瞳。宗門吃了大虧,全無動作不合常理。
事後身隱藏,再徐徐圖之即刻,不忙,不忙。”
“屬下遵命!”
“秦皇現下糾結京都八校尉,正分絞二十幾處分舵,咱們該當隱忍才是。”憂無患手指敲擊着桌面道:“這些分舵保不住了呀…本尊也好生心痛…”
“宗中弟子為尊主之志捐軀,本是天大的榮耀,兄弟們在天之靈也當無憾。”
“他們本就是拿來捐軀的,早些晚些沒太大區別。本尊早與你説過,終有一你要親自向兄弟們下手,屆時手腳利落些,莫要讓兄弟們死得太過艱難。”浮雲一陣愕然之後,大喜道:“尊主的意思是…時機即將到來?”
“不錯,正是如此!本尊已算計定了,十拿九穩!”憂無患忍不住放聲長笑道:“屆時我們不需再藏頭藏尾,可見天!祝家也好,崑崙派也好,還有吳府也好,任宗中出力最多的兄弟們予取予求!苦心孤詣數十年,不就是等待這一刻麼?”
“屬下…屬下…真是不知説什麼好,預祝尊主馬到成功,屬下定衝鋒在前,一竟大業!”
“嗯。可惜宗昌沒有福分了…”憂無患又出神了半晌,道:“即刻傳訊分舵,即起不加約束,任他們燒殺搶掠,惡事麼,做得越多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