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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9章府上正在抑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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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雷大作的赫赫風聲之間,陸菲嫣如拔的青竹!風過竹林動竹枝竹葉,即使風雨飄搖之間仍顯得揮灑自如,履深淵如平地。

那一身妙的身法與劍招在來來往往的鬥之間,攻勢如夜雨絲連綿無盡,已挑落長鞭,將戴宗昌得不住倒退。直至陸菲嫣進一步,戴宗昌便退一步,分毫無差!戴宗昌一身大汗淋漓。

陸菲嫣劍光如絲已將他牢牢罩定,這一戰不是分出勝負,從頭到尾美婦就像她所説的一樣,要殺人!念頭一閃而過,戴宗昌氣勢更挫,同級高手比拼差距只在毫釐之間。

尤其到了十一品高手,擊敗常有,殺人則是難上加難。陸菲嫣這一份自信更讓他心動神搖。四面八方的危機發了徹骨的兇!戴宗昌大喝一聲驅散畏懼,不退反進嗖嗖嗖連刺三劍,反守為攻!

這三劍從第一劍起便即強攻,竟不擋陸菲嫣劍招,劍尖直刺她腔,出手之凌厲猛惡,已是不顧生死地彪悍!陸菲嫣足底一滑相避,劍尖依然向前,也是有去無回!戴宗昌第一劍落空,長劍疾閃橫削,劍鋒已至頸側。

陸菲嫣已迫近他身邊,劍招未曾用老,一身功力更是提到了極致,從他身側猶如足不點地般飛了個半圈繞至戴宗昌身後!戴宗昌兩劍落空,身形向前一撲,左臂向後反扭揮出一片驚濤駭般的風聲。

這一下兩敗俱傷,陸菲嫣若被擊得實了也難免身受重傷!但美婦一往無前,運起一身功力刺落長劍,但見血光噴濺而出的同時,開碑裂石的一拳結結實實地打在陸菲嫣肩側!

腦中發暈足下發軟,戴宗昌濛之間只覺擊中陸菲嫣的拳頭裏,藴含的內力大半消散於無形。他忽然明白了什麼,氣力卻隨着奔湧的血漿離體而去,軟軟跪倒。

陸菲嫣甩着傷勢不輕的香肩緩緩走近,一腳踩在戴宗昌背心,一手握住魔眼輕聲道:“我吩咐你的事情,莫要忘了!”

“噗嗤”一聲,長劍離體,也成了戴宗昌在世上聽見的最後一聲…陸菲嫣就算有心留他命,咬破了嘴裏毒囊的賊首也沒了活命的可能。***賊首一死一逃,餘黨在陸菲嫣與倪妙筠加入後紛紛授首!

祝家援軍雖也損失慘重,連十八名高手都戰死了四人,可也是一場十足十的大勝!陸菲嫣,冷月玦等人不及歇息,便帶傷火速趕往子午關。敵暗我明,即使取得一場大勝也不能有片刻的掉以輕心。

涼州刺史奚半樓這才得了消息,帶上林錦兒親至子午關,見陸菲嫣身帶傷勢依然容光煥發,着實驚訝。奚半樓關心了下身體無礙,便予林錦兒招呼,自去處理賊黨後續事宜。陸,林姐妹倆許久不見自有許多話要説,這一説就到了大半夜。

“去向大人稟告一聲,今夜我與師姐同住,就不回了,誒,回來…讓大人不可過度勞,該歇息便歇息,可記得了?”林錦兒吩咐了一通迴轉,陸菲嫣正玩味看着她笑道:“沒沒夜地片刻不曾分離,借用一晚都要千叮嚀萬囑咐,掌門師兄可是剛上山的徵兒麼?還自家理不得事。”

“師姐又來笑話人家,沒個正行。”林錦兒羞得垂首不敢看,忸怩嗔道:“涼州諸事繁雜,他那個人做起事來沒沒夜的,本就是要人管。”

“就是説師姐來這一趟打擾你管夫君了?嘻嘻,每食則同桌,每夜寢則疊股,還沒補足此前的夙願麼?”陸菲嫣笑得停不下來。

“去…”林錦兒白若玉瓷的肌膚更面紅過耳,啐了一口道:“師姐怎地口中沒個遮攔起來?盡説昏話。”

“我有説錯麼?”陸菲嫣道:“師姐要是説錯了,任由你責罵重罰”

“你…我不理你了…”林錦兒嬌嗔不依,抓向陸菲嫣肢道:“消遣人家幹什麼。”陸菲嫣一轉身輕巧地避過,一本正經道:“本師姐心情大好,就是要消遣消遣你。你可有不服?”

“沒有…不敢…”林錦兒出其不意又是一抓,仍是被陸菲嫣蛇一旋,落了個空。林錦兒呆了一呆,大喜道:“師姐,你的武功怎地進境得這麼快。”陸菲嫣十分傲然地揚了揚下頜,目光中又是柔情一片緩緩道:“我就本該如此!”

“傷勢痊癒,武功大進,天吶,這半年來師姐有什麼奇遇?”陸菲嫣微微一笑搖搖頭道:“誰都不能説。”鼻尖一酸,眼淚止不住落了下來…

“師姐…”林錦兒俏目中也閃着淚花,從身後環過陸菲嫣的肩頸柔聲安道:“從前那麼多委屈,若是真的不開心了就哭出來,小妹陪着你。”

“不!我是開心…比看見你一嘗夙願還開心,比盼兒長大還開心,比什麼時候都開心!”

“師姐,真希望有一天我能知道你經歷了什麼…小妹祝你永永遠遠這般開心下去!”比起去時的悄聲無息,回時一行人聲勢浩大。

奚半樓親具表章,遣了親軍押解賊黨屍首上京奏凱,順道將陸菲嫣,冷月玦等人一路護送至益州。陸菲嫣歸心似箭卻不敢造次,隨着親軍一路彰顯崑崙派之榮耀。冷月玦雖也顧念吳徵與成都,但一路走走停停領略風光,倒也樂在其中。

消息又過了半月之後傳回了成都城,吳徵在空中甩着信箋哈哈狂笑。被貶作九品孔目之後,吳徵一直在等着這一天。兩月餘來心緒難安,這一趟香餌釣金鰲險之又險。香餌中一個已是刻骨情深,另一個猶似“新婚燕爾”無論如何都放不下心來。

可惜一個一定要去,另一個不得不走。與暗香零落的博弈又牽涉到朝堂之上,所有人都做出鋌而走險的決定,已容不得吳徵改變。

他深知自己也不能去改變,一將功成萬骨枯,既已被推上了風口尖成了新一代掌舵人,那麼非常之時行非常之事,本就是他該去做的。

“停一停,還笑!你很不信任我麼?”祝雅瞳一把奪過信箋在袖口藏好,屈指在吳徵額頭一彈道:“你説,人家是不是料敵機先。”

“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里之外!”吳徵豎起大拇指讚了一聲,討好地諂媚笑道:“我這是當局者,由不得不擔心。”

“擔心的事不在這裏,但現下我倒更加擔心起來!”祝雅瞳支起下頜。

忽然間愁容滿布道:“我的猜測又近了幾分。”

“什麼?”吳徵心中一凜,斂容坐直了身體。

“你有沒有想過,憂無患明知我在成都城裏還不曾親自出手,原因有二:一則他有所顧慮,拿捏不準不敢出手。二則,他沒工夫出手!”

“有道理…”吳徵一點就透,大驚中喃喃自語:“沒工夫出手…你的意思是説…”

“不錯!”心意相通,祝雅瞳面無喜道:“前一回現身固然自以為掌控全局十拿九穩,也有距離不遠,以豹羽鵟之能來去須臾的原因。

這一回麼,我刻意挑選的戰場他來不得,除了顧慮之外,分身乏術的緣由或也成立!不然一個賊黨頭子,什麼事這麼忙?還能掌控着龐大的勢力,會不會是位列朝堂之上的哪一位,正冷眼旁觀着一切?”吳徵額角上的冷汗就冒了出來,梗着喉音艱難道:“有可能。小隱隱於市,大隱隱於朝,這…你一説我越想越對,越想越怕。”祝雅瞳冷笑一聲,雙目出寒芒道:“哼。本夫人的一石二鳥之計,就算他看出來了也得乖乖出狐狸尾巴!在朝堂之上就挖不出來?掘地三尺,一個個地挖又如何?等兩幅畫送到,我再去會一會蔣安和!”

“蔣大人不會武功…”

“這你不懂。譬如我來説,我若是不想讓人看出來,誰也不會知道我會武功!十二品的高手,個個有此能為。

我若是料定了對方不敢對我下死手,十二品高手也試不出來!憂無患縮在龜殼裏不敢頭,藏得可深啦。”

“呼…我剛想説霍大人最有嫌疑。”

“他?也有!只是我現下沒辦法試探。”祝雅瞳寒着的臉忽然轉晴,笑得燦若夏花道:“你不用擔心,憂無患我自會去收拾。你呀,乖乖地去府衙莫要錯過了點卯。你的寶貝菲菲拼了命掙回來一份大功績,若是平白打了折扣豈不冤枉?

恩,用你話説,從前太了,現下低調些,別!”吳徵苦笑一聲站起抖了抖衣袍,一身黃棕的官袍僅比平民着的雜裝稍好些許。自從被貶作九品孔目…一個在北城府衙掌管文書記錄的芝麻綠豆小官,可謂吃盡了公務的苦頭。

不比從前的輕鬆快活,按時點卯的子簡直回到了從前的朝九晚六,還不敢請假,唯恐又給上峯找到了由頭,再降一級可就是個白身了,常吃盡了俞化傑那幹狐朋狗友挑釁找茬的苦頭,簡直是倒黴透頂,一想着又要去府衙就覺得難受。

“去吧去吧,再熬些子,你師傅總不會把功勞獨個兒全攬了走!北城令一職至今也沒有正式的官兒,或許就是給你留的。別,別!”祝雅瞳知他官場這一路走得頗為順暢,多些歷練也有益處。

雖心疼愛子,還是像趕馬兒一樣趕着他去了,自從奚半樓的消息傳回了成都城,雖是表章內容無人得知,也猜得到會惠及吳徵。

由此接下來的一月找茬的人不敢再來,可吳徵仍是苦悶得緊,直到家僕滿頭大汗地舉着兩封信,還未進官衙就扯着嗓子唯恐有人不知地大喊:“大人,大人,陸仙子回來了,府上正在接,您完了公務快些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