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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0章又是內宅之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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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月玦推開房門,見韓歸雁坐在公案之後舉着卷書冊翻看,側首坐着瞿羽湘正眼觀鼻,鼻觀心,架勢十足官威赫赫。她咬了咬牙跨過門口躬身道:“民女冷月玦見過韓大人,瞿總捕頭。”嘶啦一聲,韓歸雁回以一記重重的翻書聲,將冷月玦嚇了一跳。轉念一想惹得人家發火,自己又是來認錯,再多的委屈也得忍着,當即半躬着身子不起,垂首而立。

後堂裏鴉雀無聲,足足有兩炷香時分。韓歸雁才換了個姿勢將書放下,向瞿羽湘道:“堂下立着何人?”

“燕國天陰門弟子冷月玦。”

“啊喲,原是玉潔冰清,待人不假辭的冷仙子?找本官何事?”雖問了一句,話中譏諷之意十足,還是偏頭向着瞿羽湘説的。

“屬下不知。”瞿羽湘神不動,心裏卻笑開了花。

比之自己當年吃味時怒髮衝冠抄起刀子拼命,鬥嘴還被吳徵氣得還不了口,吃癟連連。現下韓歸雁的有氣又發不出來,發出來作用想來也不太大的模樣,實在可愛又有趣極了。

“哦。”韓歸雁應了一聲,復又低下頭神思不屬地翻書。

“來向韓大人告罪。”冷月玦不善言辭,也知終於該輪到自己説話額,語聲清清淡淡,並不動怒。

“哦?何罪之有速速報來,你雖是燕國人,若在大秦作犯科,本官一樣拿你查辦!”韓歸雁又是嘶啦一翻書,聲線也高了幾分,三千青絲之上看着火光都要冒了出來,冷月玦依然垂手而立,看不見韓歸雁的模樣。

只是她一向子清淡,看上去倒平和許多,被韓歸雁損了幾句難聽的,仍是淡淡道:“一時情急,讓韓大人和吳大人惡。小女子並非刻意破壞兩位大人的恩愛,只是…當初未曾想到那麼多,心裏着實過意不去,請韓大人責罰。”

“哼。”韓歸雁終於忍不住砰地合上書冊起身,居高臨下指着冷月玦罵道:“若是前些子,我真想罵你不知廉恥!

現下一想,我倒發現你心機重的很,分明環環相扣設計於人。破壞我和吳郎的情?沒那麼簡單吧,你到底存了什麼心?”

“韓大人所指何處?小女子不明白。”冷月玦豁然抬頭,面也沉了下來。

韓歸雁原本身材高挑修長,又站在階上居高臨下氣勢十足,但嬌小的冷月玦抬頭蹙眉,也頗有氣勢。

“你會不知道?你既不知道,我替你説了!”韓歸雁走下階梯,俯視冷月玦道:“吳郎信任祝家主,我也信她,若説你來大秦有甚高深莫測的目的,那是平白冤枉了你,但是吳郎那個人重情義,你分明是在利用這一份善良,別告訴你真沒想過!”

“真的沒有。”冷月玦被韓歸雁的目光盯得芒刺在背分外難當,強忍着不適坦然答道。

“你們兩人辦了好事,我且問你,你知不知道吳郎是個什麼樣的人?”

“只知一些。”

“他有一點壞處,説起謊言來從不臉紅。

謊言總在編織美好,最易讓人快樂!可他又有一點好處,對自己人向來誠摯,因為到了最後,還是真心實意才能打動人心。他現下一定給了你承諾對不對?你知不知道這份承諾説出來。

他要做多少事情,解決多少麻煩,承擔多少艱險?”韓歸雁拔腳往前,兩人原本靠得極近,得冷月玦不住後退:“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很委屈啊?

還讓他佔了天大的便宜啊?這份便宜我們家可受不來!事情都已做下了,你以為來説上幾句對不起便是一番心意了?哼哼,我真不知你是真傻還是裝傻!”

“真的傻,沒有裝。不過他説的沒錯,還是韓大人最瞭解他。”

“真給你承諾了?氣死我!”韓歸雁一蹦老高,向着吳府方向鼓起香腮瞪起鳳目罵道:“人家都氣成這樣了,你還要亂來。”冷月玦抿了抿,不知其中有什麼心機,總算明白過來此時該當多説韓歸雁的好話,至於什麼來龍去脈之類的,多説無益:“他説不這麼做的話,韓大人要瞧不起他。”也是福至心靈,沒説隔一早,留自家在成都的諾言便許下了“他怎生與你説的?”

“他説了小周後的故事,又説在韓大人面前丟不起那臉。”

“呸。他丟人,我就不丟人了?”

“總之是小女子一時衝動瞻前不顧後惹下大禍,韓大人要打要罵,小女子絕不躲一下。韓大人也説他現下揹負太多,若是韓大人還與他置氣,他要更加難熬。小女子之前想得不多,經韓大人一言確是有理,今後若是帶給他煩惱,小女子也自會離去。”

“呵,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若是不想給他增添煩惱,還請現下就消失!再者…你離去後又如何?去哪兒啊?迴天陰門麼?你也聽了小周後的故事,誠心要讓他難受不成?”

“我現下不想走,還捨不得這裏。韓大人想讓我即刻消失,我做不到。至於將來師命難違,我就算沒了命也不會讓他難受與難堪,這一點,韓大人放心。”

“這句話還稍稍有個樣子。”韓歸雁發了一通心境略微平和,頗顯自豪道:“我們家和外頭不一樣!吳郎尊重他的子,家裏他也不會一人説了算。你一定也因為這一點才喜歡他的吧?”見冷月玦出會心的笑容,韓歸雁更加傲然道:“我不是不講道理的潑婦,不管怎麼説,你能來這一趟還是有心,這一份心意我記下了,你先回吧。”

“韓大人可是答應了不生他的氣?”

“哼,憑你三言兩語就想化解?做夢!”韓歸雁一週鼻翼,鄙夷道:“莫要以為賴在這裏便能有想要的結果,能不能答應不是你求得來的。”

“嗯,能得韓大人一句有心,小女子知足,只是…”韓歸雁抬手一揮打斷道:“你愛等也隨你,但是若讓本官再聽見你一聲呼,我就趕你出去!”冷月玦不敢再説,微微欠身表示知道了,果然屏息凝神一絲聲息也無。過了小半時辰,韓歸雁正不耐,眼見公務時辰將過,正待打發冷月玦走人時,房門毫無徵兆地吱呀一聲打開。

吳徵一臉討好地弓着身子踏入,笑容瞬間消失,下巴耷拉着險些掉到了地上,額頭更是大顆大顆的汗珠沁了出來,他在北城府衙呆了半接公務,張六橋明裏接手,暗地裏哪敢佔先?

兩人的接頗為草率,不需多時便已完畢。吳徵又捱到此時此刻才轉來京都守備府,料想雁兒的氣消了不少,早間又有這一場朝堂恩義,便是再讓她趕了出去也無妨。

男人嘛,該死皮賴臉時絕對要拉下臉皮。京都守備府也到了關府之時,吳徵團團作揖,厚着臉皮讓勿來通報,好給韓守備一個驚喜。

衙役們看着吳徵忍不住嬉皮笑臉,卻也沒人敢阻攔讓他自去。吳徵屏着呼輕手輕腳摸到後堂,聽得韓歸雁與瞿羽湘有一搭沒一搭地説着話。

雙頰放鬆臉部肌,為一會兒豐富的面部表情做好準備,便大喇喇地推開房門,不想碰到這麼尷尬的局面…吳徵忽然直起身子,搖頭晃腦地左右觀望一番,自言自語道:“怎地沒人?雁兒想是回了府上,還是去府上找她的好。”

“你給我站住!噗嗤…”分明裝傻充愣,偏又如此可笑,韓歸雁給氣得忍不住笑了起來:“你眼睛瞎了麼?”

“咦?韓大人原來在這裏?怪事,怪事,我方才入門時分明瞧不見人,想是韓大人功力大進了…”吳徵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趨步上前。

“呸。你來幹什麼?”韓歸雁瞪眼鼓腮,剛消了的火氣又騰騰冒起,抓起一把筆桿子就扔了下來。

“啊喲。韓大人要下令麼?”吳徵光之極地身受了,有些筆頭上還沾着墨跡,將一身錦袍塗抹得亂七八糟,連額頭都劃了一道,活像個玩雜耍的小丑。

“我下令砍了你!”

“那就扔錯了,這個才是。”吳徵腳下不停走上台階,取下一枚令箭雙手捧起道:“請韓大人下令。”

“你…”韓歸雁一把抓起令箭,看吳徵大義凜然的模樣,恨恨地在他手心重擊一下,雙足在地面連蹬,踢得木椅向後退去,發出令人牙酸的磨地聲:“你要氣死我,你就是要氣死我。”吳徵雙掌泛起個鮮明的紅印,可憐巴巴地望着韓歸雁,待她略微平復才道:“要不,你再打我一下…”

“皮糙厚,打有何用?”韓歸雁香腮鼻翼俱都鼓了起來。

一股子怒火無處發,向吳徵喝道:“你走你走,我不想看到你。”

“啊?不好吧?要不打兩下?三下好了…不夠?那四下,總之打到夠為止,最好把我腿打斷。”

“死皮賴臉!打斷了腿把你扔進牢房,還想賴在這裏!哼。”韓歸雁恨恨地瞪視,只是吳徵的模樣委實太過可憐,像個受了委屈的小媳婦兒令人發笑。韓歸雁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強忍下來,生怕與他對視下去再也忍不住笑,忙向冷月玦喝道:“看什麼?本官的笑話很好看麼?”

“好看。”冷月玦原本面無表情,經韓歸雁一喝出神往之道:“原不知什麼叫做打情罵俏或是歡喜冤家,今才知了,倒是羨慕得很。”

“你…我遲早被你們兩個氣死!”韓歸雁一口氣發作不出來,癱在椅子上有氣無力道:“要説什麼快些説,説完了快走。哼,他還怕沒人來疼,府中有的是,還缺我一個不成。”

“缺了哪個都不成。”吳徵豁了出去道:“你是我髮,又是內宅之主,缺的就是你。”

“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