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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8章揷不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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棘手更需去一件件地處理解決。吳徵輕輕帶上房門,走出小院。夜空靜謐,萬里無雲。滿天星斗燃燒着自己,彷彿一顆顆璀璨的明珠將霄漢點亮,卻又像一隻只閃亮睜眨的眼眸,平靜而安詳。

冷月玦側坐在涼亭的欄杆邊單腿支起,仰望星空。夜空是她最為喜愛與嚮往的所在。百無聊賴的夜裏,只要仰望星空,世界就在思緒裏變得好大好大,可以幻想遙遠的地方,再不是隻籠中囚鳥。

只是從前的夢想沒有名字,未來的幻想也沒有形狀。經歷昨夜的亂又神奇之後,冷月玦望星空時心情不再鬱鬱寡歡,愣愣出神,卻成了心動意搖,神思不屬。

“等你好久了,你在做什麼?”冰娃娃含笑回頭,喜悦與嗔怪並存,對吳徵姍姍來遲,令佳人久候大是不滿。

“有事,還不能説。”吳徵在她身邊一股坐下,下頜抵在欄沿舒了口氣。

“嗯,那就不説。你今很不開心?”每個人都自己的秘密,兩人的情義也未到生死與共之時,不必太過苛求。吳徵不肯明言讓冷月玦微有不悦,倒也不怪罪。只看向來開朗樂觀的吳徵自去了一趟京都守備府後就鬱鬱寡歡,料想他碰了難題,倒是好奇心大起。

若能開導他一二,更是一件足以自得的美事。吳徵抹了把臉道:“我和雁兒説了你的事情,她大發雷霆…我們還從沒吵過架,更不要説趕我走了。”

“啊…韓大人是不喜歡我麼?”冷月玦半羞半愠,不想吳徵這麼快就説了出去,可要羞死個人。更不想韓歸雁看似英武大方,實則這麼小氣,居然吃味到這等地步。

“不是,確切來説,你只佔了一半,還有一半不能説。”吳徵神秘地眨眨眼道:“她惱我不知愛惜自己,明明眼前一大堆火燒眉的破事,還要去招惹欒楚廷。我不愛惜自己,便是不疼惜她,沒當場狠狠揍我一頓已是不錯了,吃些味兒也是免不了。

這麼説來,嘿嘿,她現下一定也惱你得緊,也定是不喜歡你了,但是你也莫要怪她,站在不同的角度,她也沒錯。怪只怪太過多情一向是我最大的弱點,哎,可嘆,可嘆。”洋洋灑灑説了一大通,話語中也不偏向哪一方,末了還賣了個笑哏。然冰娃娃一無所覺自説自話:“只佔了一半,那就是還有一名女子了?把所有人都瞞了過去?比起我來誰更好些?”

“額…”吳徵腹一悶得肝都有些疼了,哭笑不得道:“不能説,現下真不能説,後你自會知道。昨夜已和你説過,比來比去難分高下,各有所長。”

“哦。”冷月玦一翹嘴角,彎起個弧線優美的形道:“方才我還不高興,現下一想,你應該待韓大人更好些。若是隻管喜新厭舊,人家可不敢信你。被我鬧了一回,你心裏好受些了麼?要不要明我去找韓大人分説清楚。”

“哈哈,你去能説什麼?”

“説你本不願,是我你的。你是看我可憐有些同情才半推半就…嘻嘻,對,半推半就。我也沒想過你要為我做什麼,更不會與韓大人爭搶。”

“傻瓜。”吳徵在她鼻樑上颳了一記道:“這種事若是真心不想,誰能強得來?”

“只為相,不關有情,不會麼?”

“情之一物,大都有相在內,極為相所,哪能無情?玦兒若不是天仙化人,我也未必動情。”

“那倒也是,歪理從你嘴裏出來也能説得大過天去。那,你真真是對我動情了?”冷月玦齒一笑,問得卻鄭重。

“那是欒楚廷啊,我沒來由為了個女子去得罪他幹什麼?我又不是沒人要。”吳徵頭痛地皺了皺眉道:“但是想想,一來玦兒足夠好,我是高攀了,自當為你分憂。二來玩女子隨手而棄,提上褲子不認人,我實在做不出來。欒楚廷也只好先作對了再説!”冷月玦聽了一席切實又質樸的話,笑得媚眼彎彎,吧唧一聲在吳徵臉頰旁獻上個十足十的香吻:“昨夜你佔了人家身子定是又哄又騙,説了不算。

今晨難免甜言語賺人家開心,未必作數。現下撞了南牆還肯説出來,人家才信了幾分!”

“呼…我捨不得!留你在吳府雁兒怕是要吃味,但她懂我,若是放了你回長安,她就算與我一刀兩斷形同陌路,背地裏也要瞧我不起,我丟不起那臉,這是最真的一句!”

“為什麼要瞧不起你?”吳徵將《熙陵幸小周後》圖的故事又説一遍,續道:“我不是什麼大善人,但是自家的內人若不盡力看顧,活在世上還有什麼意思。”

“原來如此!怪道韓大人對你那麼好。

越好的女子越不易動情,動了情就難以回頭對麼?你莫要怪她,同為女子若易地而處,我像韓大人似得佔了先,現下還要更加惱火些。今後若得了空兒,我再好言好語和她説!

總之…我不知將來如何,總不會與她爭搶就是。”冷月玦情動不已,偎依在吳徵肩頭其樂難言。吳徵卻苦笑一聲道:“你莫靠我太近,我現下火氣大,一會兒按捺不住將你就地正法,可不是鬧着玩兒的。”冷月玦像只受驚的兔兒一彈而起,背靠亭柱曲腿而坐,玉白的臉龐覆上一層粉,貝齒輕咬瓣,怯生生地指了指兩腿之間壓低聲線道:“這裏…今晨還不覺怎地,到了現下卻越發痛了,真的不敢再來!”

“君子好,取之有道。慾壑難填,行之有度!該當如此。”

“那我吹首曲子給你聽。”冰娃娃吹簫之技學究天人,可一念至此,兩人都憶起昨夜口含的既漫又靡,不由相視會心而笑。冷月玦理順心緒貼近簫管,清氣吹拂玉指抬按之間,清脆越的音符靈般飛舞而出,於靜夜之中悠揚迴盪。

仍是那一曲緣分之始的《笑傲江湖》!比之初奏時冷月玦心境平和,吹得悠揚瀟灑,這一回則增了許多嬌柔嫵媚,情思婉轉。吳徵聽得幾個纏綿悱惻的挑音,心中一動,望向冷月玦的目光難免情濃動。

他不明樂理,也知音由心發,冷月玦並無刻意勾引之意,只是第一回即享用了一次身心俱美的歡好,難以忘懷之下不自地寄情於曲。簫音終了餘音嫋嫋,冷月玦收了玉簫一挑柳葉長眉,橫生媚意,似在詢問這一曲奏得如何?

“修為晉階,這就到我這裏抖威風來了?險些着你的道兒。”吳徵吁了口氣散去內力。

“你既有閒暇,豈不是正好比一比?哼,你得人家又疼又難當,也讓你難受一會兒。人家這裏還癢癢的…”每一名女子都有自己的可愛之處,有些始終彩,有些則需合適的土壤才能綻放出別緻的瑰麗。

比之陸菲嫣現下的温柔舒心,冷月玦今不僅開朗了許多,還平添一股俏皮。

“玉,名不虛傳。”吳徵把眉挑得像只上下飛舞的寶劍,頗具猥瑣氣質,言之所向不指而明。

“哼!去睡了,壞人。”冷月玦不敢再呆轉身就走,吳徵卻三步並作兩步趕了上來,在她耳邊輕聲道:“是是是,好好將養身體,待不疼了又該嘗歡!”

第三裏擇吉時安葬了孟永淑,吳徵心中一塊大石也暫落了地。屍身雖有藥粉守護不致腐爛發臭。

但那張刀劈斧鑿的面容也已變得青黑,見之令人更加悚懼,可吳徵依然親手為她整理好儀容,抱入上好的棺木封死下葬。倒不是為了做個樣子給雨霽山上的羣豪看,實因心中確實不捨,敬佩中又頗多自責。

當棺木蓋板合上的一瞬間,吳徵心中似有一塊柔軟的部分被觸動。來到這個世界之後,尚未有親近之人永別,忍不住哭出淚來。

安頓好了後事,吳徵又在府中好生歇了一。次皇城裏是大朝會,聖上的旨意也下到了吳府,召他一同進宮面聖。

大秦武林同盟一事陛下至今未曾明裏干預,但吳徵也未能辦得妥妥當當,又有頂撞迭雲鶴一事在先,也不知這一回覲見是禍是福。天光微亮時分,朝臣們便大都聚在了午門前。

崑崙與青城兩派系之爭又一次擺上了枱面,朝中的動向是任何大臣都不願錯過的,不過比起從前,吳徵乘馬來到皇城前時,齊刷刷的目光中鄙夷與嫉妒者不多,更多的是敬佩。

年歲輕輕就敢與棟樑重臣之一爭鋒相對,始終不落下風,換了誰也得發自內心地讚一句,不過吳徵也未貼向人羣,自顧自地落在一旁。今形勢難料,少落人口實好些。

人羣中尋着韓歸雁,女郎來得比自己還早。鋒眉微蹙,鳳目半合,吳徵的目光自然應得到,可還是寒着一張臉,眼眸微微轉動並未對視回應。

“胡大人,不去給他鼓鼓勁?”霍永寧湊在胡浩身邊,朝吳徵揚了揚下巴問道。

“嘖,去有何用?不去。”胡浩捻鬚搖頭道:“他的事,除了他自己外人着實難手,瞎胡鬧似的亂搞一場,由他自己去。”

“你呀!”霍永寧虛指點了點胡浩,壓低聲音道:“罷了罷了,本官不怕得罪人,代你去。實不相瞞,武林同盟一事聖上看得有多重啊?

為大秦計,私以為吳徵比迭大將軍合適些。本官先給你個底,一會兒迭大將軍若是為難人,本官是不會袖手旁觀的。”

“嘿嘿,本官反正不説話。這事兒本官搞不懂,也不了手,只盼別扯到本官身上就好!”

“胡大人睿智!”霍永寧又是一拱手道:“吳徵前程遠大,待我們幾個老臣告老還鄉之後,朝中再無敵手。聖心難測,胡大人旁觀最好,佩服,佩服!”

“有勞霍大人幫襯。”胡浩微微一笑,盡在不言中。吳徵心情忐忑。雖是在府中與祝雅瞳商議了不知多少回,做了許多準備。但還是一句聖心難測,一切盡在未知。只希望吳府剛掛上御賜的牌匾不久,陛下莫要太過喜怒無常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