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那個怪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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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只可惜讓付柳贇逃了。”吳徵拍着她背脊道:“好累了,先睡一覺。”郎君歸來可安心,不過片刻陸菲嫣香沉睡去,吳徵卻瞪着雙目直到天明。寧鵬翼喪心病狂般毒至今,吳徵只覺被一張彌天大網罩住,網口正在一點一點地收攏。
曾對顧盼言道只需這一代弟子成長起來,崑崙派的危機便過去了,如今想起一如夢囈般可笑…吳徵睡不着,祝雅瞳同樣不得安生,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祝家有軍資卻無軍隊,這是自發跡起便無一位家主敢去觸碰的忌。不是不想,只是臨朝轟塌得太快,祝家尚未將龐大的資財轉作軍力,三國忽然就在世間各霸一方。中土雖未一統,可也迅速恢復安定的局面,祝家再無機會。為與愛子相認,祝雅瞳苦心積慮找出一條夾縫中求生存之路,原本望以傾盡家底明裏資助燕國,暗中扶植涼州之策,令兩國這場戰爭曠持久地打下去。
燕秦兩國戰得越久,天下越發有變數,最好打得天下大亂羣雄並起,彼時以奚半樓鎮守涼州禦敵國門之外的威名,功高震主,其必與大秦皇室產生難以調和的矛盾,最終反目成仇。
涼州一地雖荒僻,但幅員遼闊,與大秦更是地理要衝。即使獨立成國,大秦為免亡齒寒仍得忍氣聲,甚至告急時還不得不出兵援助。
再得祝家暗中支持,百來年的國祚還是有的。不想欒廣江雄才大略,大兵壓境時正奇並出,攻打三關之外還偷襲亭城。
更想不到愛子居然將亭城燕軍一網打盡,戰事出人意料地提前結束,之後引發的一連串變局誰也無法掌控,祝雅瞳手中木偶線斷,出師不利。
一場心血盡付東,祝雅瞳不得不退而求其次尋機來到成都。一來與愛子夜相處稍緩相思之苦,二來亦可助他在大秦朝廷裏順風順水。他無論燕秦戰事再起,或是吳徵位極人臣大權在握,未必沒有機會。
只是現下這一條路就太苦太難,祝雅瞳只憑一股執念強自支撐,煎熬無比。僖宗遺藏猶如暗夜中的一束火光點亮前進的道路,祝雅瞳怦然心動!蒐羅天下十餘年的民脂民膏封存在地窟裏,其財富之龐大不可計量。
而寧鵬翼留下暗香零落一心禍亂中土,祝雅瞳雖不齒其作為,可無論暗香零落還會採取何種手段,若能從玉石門板後得知前朝因緣,再順水推舟,與吳徵母子相認之可期。
天下大亂這一點對祝雅瞳確有致命的引力!屋內四處角落裏以銅盆盛着降温的冰塊,一身羅衫仍被汗水濕透。
祝雅瞳起身解衣隨手拋開,目光落在前一對肥滿拔的圓隆美上。生就國之姿,祝雅瞳並不太過在意,二十年來她最悉心保養的便是這一對前妙物。
它們依然如少女的房般膚質幼細,透着白玉的膚光。頂端兩點鮮蔻亦是極圓,彷彿兩顆上好的血珍珠,被下方兩片銅錢大小的粉紅暈一襯,真如梅開託蕊。
臆想之時,這是一對只屬於小乖乖的寶貝。飢餓時任他,待吃得飽了,或許還玩鬧地上兩下,咬上幾口,在孃親微疼着愛憐笑罵之時,得意地咯咯憨笑。
祝雅瞳死死攥着雙拳,指甲都已深陷裏:“錦蘭莊!該去會一會蔣安和了,志在必得,志在必得!”
…
孟永淑自暈中醒來,腦子裏彷彿灌了鉛般沉重,四肢卻是輕飄飄地使不上一點力道。
混沌一團的思緒好容易漸漸清明,才憶及一見那名男子轉過屋角,便再也忍不住追了上去。雖只是驚鴻一瞥,但那張可惡的臉,那雙朝人脯上毫不避忌地亂瞟,盡是之的桃花眼早深入神魂,一輩子也忘不了。
是他!當年禍害自己的三人之一!隱忍,計劃,全數拋在腦後,他跑得不快,分明在誘自己近身。
姜如守在原地未曾跟來,祝雅瞳進了房門後不見蹤影,天陰門的同道不知身在何處,可是管不了了,追過幾處屋舍,孟永淑奮力一躍,猛刺的長劍劍尖顫抖,發出嗤嗤的聲響。
桃花眼已駐了腳步正在等她,待劍尖將至己身才屈指在劍身上一彈。一股詭異又霸道的潛勁傳來,彷彿一處黑將孟永淑的內力全數走化去無蹤。潛勁餘勢不絕,打得劍身大震,孟永淑手腕痠麻拿不住劍柄,長劍被震得手飛去。
“你…你…”孟永淑又驚又怒,明知差距甚大仍悍不畏死般雙掌齊發,盡是不要命的進手招數。桃花眼冷哼一聲道:“沒工夫與你糾纏。”右掌一劃兜個小圈欺身而入,徑點她前幾處大。孟永淑不管不顧,運起全身功力拍向桃花眼前。兩人武功高下明顯,桃花眼身高臂長看看先點倒孟永淑。
不防孟永淑衣袖中忽然發出嗤嗤聲響,一蓬銀勁而出,針尖在皎潔月光下閃着幽幽藍光。部分銀針穿透孟永淑一往無前的雙掌掌面,暴雨般向桃花眼。
“啊喲。”桃花眼怪叫一聲,空着的左掌大袖運足了內力連擺撥打銀針,身形亦着地急縮,只覺陰風陣陣,正不知多少銀針擦着頭皮髮掠過。
“可恨!可恨!”孟永淑本可追敵卻仍是雙掌平舉之勢,掌上十餘個血裏滲出藍的血。口玉堂被桃花眼提前點中,再無追擊之能。
“常年打雁,今險些被雁啄瞎了眼。”桃花眼面門煞白驚魂未定,從懷中取出一瓶丹藥硬生生灌入孟永淑口中,在她頸後一切,孟永淑就此暈去不知。孟永淑了幾口大氣,只見明晃晃的窗稜外陽光灑落,頭已漸漸偏西,也不知自己昏了幾天。
舉目四望屋內淨是美瓷器,上好木料所制的家俬,竟是一處奢華豪宅。她掙了掙手不能動彈,才發覺雙手被拉平綁縛在一隻刑架上,只是雙足着地,卻又被一雙腳鐐銬牢,這一幕反反覆覆出現在夢裏,孟永淑悽然自嘲一笑,終是又落入賊黨之手,與從前一般無二。
桃花眼的武功幾已接近了十二品絕頂高手,他練就這等功力,不知又有多少無辜女子壞在他身上,慘遭折磨致死。孟永淑心中一酸潸然淚下…
“想不到我戴宗昌也稱得上英俊瀟灑,居然被個臭婆娘惦記了二十來年!當真晦氣。”房外傳來人聲,另一人哈哈笑得輕浮道:“尊主辦的事兒,去吧去吧,我就不送了。”戴宗昌推開房門,將手中托盤在桌上放下,一雙桃花眼嫌棄又鄙薄地瞪了孟永淑一眼,譏嘲道:“留了你二十來年狗命,還要巴巴地送上門來找死,嫌命長了麼?”話聲未畢,門外探出個面蒼白的公子哥兒探了探頭,打了個顫兒罵道:“噁心,噁心!當年你們也能下得去兒?你們真噁心!”
“他媽的滾蛋!”戴宗昌怒吼一聲,嚇得浮雲縮了縮脖子一溜煙跑了“狗賊!狗賊!賊就是賊,收的也都是這等人物,狗改不了吃屎。”孟永淑息着冷聲罵道。
戴宗昌嘿嘿冷笑着走近,一把按在孟永淑前,然而原本厚實的軟空空如也。他目中忽然泛起嗜血的光芒,了道:“大爺當年得你哭爹喊娘,這就忘了?
呵呵,你這對兒原本也是上上之品,白白切了未免可惜。大爺當時東躲西藏久未開葷,倒是正好煮得酥爛吃下肚子裏去,倒是真化成一泡屎!”
“那又怎樣?”孟永淑怡然無懼,仍是冷笑着嘲道:“你們這幫狗賊終當不得好死,一個個餵了野狗,可好不到哪裏去。
就算到了地獄,被你們殘害的冤魂也會排隊來索怨報仇,你們永世不得超生!”
“人不見長進,倒是牙尖嘴利了不少。
只可惜你這副尊容還沒了兒,本大爺實在硬不起來,否則再打你三天三夜殺威,讓你上下三張嘴兒全都合不攏,看你還説得出話來不?”戴宗昌也不動怒,自顧自將托盤上的飯食與各種粉末混在一起攪攪拌拌。
“當年你還有同伴三人都沒讓我就範告一聲饒!”孟永淑揚了揚頭,那張彷彿從地獄中走出而被扭曲的面容竟泛起高貴與聖潔:“現下就你這把老骨頭還敢胡吹大氣?當真不要臉皮!”戴宗昌將粉末拌勻之後皺着眉轉身道:“硬氣倒是硬氣,又有何用?你當是我們治不了你?只是你不值那個價錢!”他點了孟永淑道,一把捏開她下頜將拌好粉末的飯食進,強行餵了一整碗道:“現下也一樣,留着你一條賤命只不過還有點用而已。”孟永淑啞被制罵不出聲,心下卻忽有些明悟!當年若是賊黨三人要自己乖乖就範,只需告知要殘肢體,自己未必撐得下去。
可賊黨直接用刑切砍面,那又是什麼緣故?恍恍惚惚直至夜半,兩臂被吊着已麻得失去知覺。忽聞門開之聲,孟永淑虛弱地抬起頭來,只見一人身材高大,肩部高聳,面上帶着只的鬼面。
“是你吧,一定是你!”二十餘年前的夢魘襲上心頭,那個怪笑着,武功卻高得駭人的假面公子哥兒。孟永淑鼓起剩餘氣力掙扎着,震得腳鐐嘩嘩作響,喑啞的嗓音也拔高了尖吼道:“狗賊!狗賊!憂無患,你不得好死!”鬼麪人被遮去了面容看不出喜怒,伸指搭了搭孟永淑的脈門,又在脖頸旁大血管一按道:“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