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此前還未用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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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下有些迫不及待想要拿回屬於自己的東西，以彌補那失去的十餘年時光。

“只能先這樣了，我會幫你！”吳徵朝她豎個大拇指，又沉道:“要不我去請二師姑來押陣？”林瑞晨的修為早早入了十一品，嫁與胡浩之後身份尊榮，雖是多年不曾與人動手，畢竟修為與威名擺在那裏，有她押陣當可減輕陸菲嫣身上不少負擔。

“也好，終是崑崙同門，不知會一聲説不過去。”自隨了吳徵之後，陸菲嫣對於林瑞晨便有些懼怕。

這位師姐常幫助胡侍中來送往，見多識廣，與吳徵之間的眉目之情怕是躲不過她的眼睛，上回來吳府商議對付文毅一事，離去時看她的眼神便怪怪的。陸菲嫣猶豫之後終是不願透實情，徒惹吳徵煩惱，遂一口應承下來。

吳徵忙制了拜帖一面着大管家去請林瑞晨，一面繼續張羅府中之事。天陰門中的幾位此前在長安驛館都有過一面之緣，彼時形勢緊迫壓抑，她們還多以寬袍遮身掩面，行事無比低調，除了冷月玦之外印象也不深刻。

他對天陰門好不多，總覺得這家尼姑庵怪里怪氣的，尤其掌門柔惜雪總讓吳徵念及“政治尼姑”這個貶義之濃重的名詞。一切準備停當，吳徵鬆了口氣。回頭望望“食堂”二層雖是更實用用於款待貴客。

但畢竟是晨間，用膳時相對簡單許多。選在今以一層怕是當世首次出現的“自助餐”待客，當是給足了祝雅瞳面子，天陰門的貴客應也有新奇之。

至於韓歸雁曾説一層啓用之時需得請她來自是不會忘了，料想瞿羽湘也會顛顛地跟着來。顧盼那邊則是吳徵力主今務必解了令，讓小姑娘見一見當世出眾的人物大有裨益。

尤其同輩的冷月玦在燕國被並稱“雙驕”是極被看好能成登上武學巔峯的奇才，見識一番是錯不了的。吳徵撓了撓頭，今吳府裏可謂鶯鶯燕燕，上至林瑞晨下至顧盼無論年齡大小無一不是秀可餐。

只是一屋子的女人會不會陰氣過重了些？正念佳人，佳人已至。韓歸雁自知瞿羽湘的異戀之後，除了在守備府之外已極少再着仕子裝扮。

時值夏中暑氣正盛，女郎換上了與吳徵定情時的一身大紅金絲滾邊肩裹長裙，外罩了一件細綾藍披肩橫搭過香肩與藕臂略作遮羞。平裏被緊緊束起的現下徹底釋放展現無遺，將衣裙撐起兩座高高的山峯。

肩寬細，碩翹的姣好身段連祝雅瞳與陸菲嫣見了也不由一愣。吳徵目中一亮的同時也有些哭笑不得！

韓歸雁英氣，即使換上美極的衣衫，行步時仍步伐矯健利落不減英風，跟在她後頭的瞿羽湘則是低眉順眼一臉神魂顛倒花痴之極的模樣。

再説女郎刻意這等裝扮得花枝招展，怕是提前已想到吳府裏今羣芳匯聚，卯足了心思一較高下來着。

“狐媚子！”顧盼壓低了聲音暗罵一句，卻剛巧能讓身旁的吳徵聽見。小姑娘罵的歡，卻是一般的心思。她年齡雖幼，身材已顯拔羣，後怕不遜其母陸菲嫣。

今淡粉亮綢裹身，出修長脖頸與緻的鎖骨。百褶裙幅動垂瀉於地，只在行步時才出小巧纖足上的繡鞋。三千青絲挽起雙丫髻青人不説，小小年紀已顯出一份獨特的來。

整個人猶如一隻飛舞的蝴蝶，清新俗。吳徵暗自汗了一把忙上前去，尚不及寒暄兩句，僕從奔行前來稟報天陰門一行已至南城門口，早早等候的吳府馬車正接着她們前來。

“去街口相！韓大人，瞿總捕頭，還請廳堂裏稍候。祝家主，我去去就來。”好人做到家。何況以天陰門一干人等的身份也當得上吳徵這麼做。

“我也一道去，勞同門跋山涉水，又借用吳大人的地方，妾身不去相陪迓不合適。吳大人請！”吳徵是主人，祝雅瞳也是沾了他的光，果然世家之主，條理分明禮數周到。

一行人趕至錦繡大街口，正撞見林瑞晨整束停當出了胡府大門。林瑞晨倒是不着華衣，而是一身素淨長裙，看着裝緊緻的模樣已明瞭吳徵之意，做好了下場一較高低的準備。

“喲，祝家主早安！吳大人親自客去呀？”林瑞晨只帶了兩名隨從，見狀也不上車駕，徑直行到吳徵身邊。

“胡夫人早安。”

“二師姑。”吳徵躬身作揖行禮道:“貴客到了，正去街口相候。”

“我也同行吧，江湖同道來訪的事兒我還真的久未參與過了，想想還是懷念得很。”林瑞晨朝吳徵使了個眼，言下之意我這身裝扮如何？有我押陣你放一百個心。

“二師姑請。”論江湖地位，當然林瑞晨要比吳徵高得多，又是師門長輩，客的首席就變作了她，只是吳徵身上的汗冒的更多了:和和氣氣吃頓飯不成麼？非要比較個高低…我去，菲菲戰意十足就算了。

連養尊處優的二師姑也有下場之意，萬一鬧得大了不好收場。祝雅瞳微笑一禮，讓過了林瑞晨，又落後吳徵半個身位。

此舉讓林瑞晨暗暗訝異，論武功之高，身份尊貴可沒人及得上祝家之主，此刻卻對崑崙如此禮讓當然不會是看了自己的面子，她善待徵兒如此到底是何意啊？兩架馬車不疾不徐地行在秦都大道，打了個彎便轉入錦繡大街。

車架是請了成都城裏最好的馬車行“山行居”刻意佈置過的，豪華而舒適，四匹白馬拉着一輛行在道上十分平穩，用來接引天陰門人再合適不過。

左面領先的看不出動靜，料想按天陰門裏身份的尊卑當是坐着柳寄芙，索雨珊與鄭寒嵐。右面略落後的些的那一輛則將側簾子拉起，冷月玦正不住地左右打量，時而還張望一番。

與她同乘一輛的應是倪妙筠與姜如了，吳徵曾在長安城與冷月玦有兩面之緣。無論在驛館裏見她與韓歸雁的比武，還是在雅悦居購置鶴鳴清霄時偶遇她與燕太子同行。

這女子向來清冷寡淡，彷彿對一切外物均不放在心上，吳徵還給她起了個“冰娃娃”的混號。

此刻在成都城裏探頭探腦，一副好奇寶寶模樣的女子當真是同一人麼？吳徵回頭瞥了眼祝雅瞳，只見美婦也微蹙秀眉有些訝異，不過這女子身量嬌小，也讓一身上下玲瓏如玉，尤其五官極其緻。

在馬車裏探出頭來，倒有簾卷細雨青絲纏梳，竹傘微傾曉夢清寒的詩情畫意，在美女如雲的成都城裏也堪稱驚豔一幕。

“崑崙派林瑞晨引弟子吳徵，恭天陰門同道。”林瑞晨高聲之下馬車驟停，柳寄芙率先下車行禮道:“天陰門柳寄芙引索雨珊，鄭寒嵐，倪妙筠，姜如，冷月玦，見過林師姐。”江湖同輩之間常以兄弟姐妹相稱。天陰門一行來訪擺明了江湖之誼，也避免燕秦兩國之間紛爭不斷的尷尬與麻煩。一行人見過了禮，吳徵忙當先引路請了眾人直入吳府，在食堂裏坐定。

“諸位同道一路遠行辛苦，晚輩略備薄酒給諸位接風洗塵。”一層的長案將賓主分作兩邊，大異世間風俗。每人案前均擺設着一隻細瓷大碟，一大一小兩隻青瓷碗，一雙箸，一隻勺，玉杯一盞，另有菜譜一張。

只是碟碗全空，湯飯全無，着實讓人摸不着頭腦。柳寄芙揚了揚眉道:“叨擾吳賢侄，天陰門裏清修，倒也不需太過麻煩。”話説得客氣，其中不乏責備之意。

不僅坐得奇怪，碗碟擺放得奇怪，客已到齊居然菜餚不曾水價般送上來，只是擺放在長案旁一格一格的鐵皮架子上，總之不是待客之道。

“柳前輩教訓得是！”吳徵也不動怒，指着食格笑呵呵道:“這其中有個緣故，晚輩家中人丁不少，平裏打點飯食難免眾口難調。是以晚輩想出這麼個辦法，喚作自助餐！食格里葷素皆有，鹹淡俱全，用膳者可依自家的口味自行酌量取食。

招待各位貴客雖有些疏漏失禮，不過晚輩想諸位均見多識廣，常待客那一套怕是已見得膩味啦，索換些新鮮的法兒。諸位但憑心境，若是想試試新鮮法兒還請自便，若是覺得此舉無趣，面前的菜譜還請勾選，自有人為諸位取上來。

此舉特為諸位到來而設，此前還未用過，若有得罪之處萬請莫怪。”柳寄芙聞言一愕，不想是個新鮮法兒。

而且還是第一回，如此一來倒是主人極為有心本説不上怠慢了，回眸一瞟祝雅瞳笑嘻嘻的，今擺明兩不相幫不肯發話，忙道:“吳賢侄有心了！客隨主便。”吳徵始終未曾落座隨侍一旁，所謂有人幫着取菜的當然是他，這一份拳拳誠意太過足了，可見絕沒有偷懶耍滑的念頭，特設之意情真意切。

領頭的柳寄芙發了話，天陰門的客人就可自行抉擇。冷月玦自下了馬車入府自後又是一副清寡模樣，府中的陳設提不起她的絲毫興趣，此刻聞吳徵之言不由又探了探頭向食格打望一眼便起身道:“有趣。”她取了瓷碟行至食格旁，只見正如吳徵所説各俱全，又問道:“久聞吳師兄有易牙之術，不知可有親手烹製的菜？”

“冷師姐見諒，今事務繁忙着實不出閒來。

所幸諸位還需在吳府住上一段時，在下改定然親自下廚置辦家宴！”這冷月玦莫非真的是個好奇寶寶？吳徵怎麼也想不到天陰門裏最先動作的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