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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待長大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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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次被人稱呼公子爺,吳徵心頭暗。就世面而言,他是遠遠不如楊宜知這等豪族子弟了,小廝手腳利落,擺上碗筷酒水便退出門口等候。

“宜知,今這一頓就借你的錢,後算你一份子。”

“大師兄這是什麼話?區區一頓飯菜值得什麼了?”

“你只管記着,後,算你一份子。”楊宜知見吳徵言語鄭重,忙點點頭表示記下了,心中不免疑惑:難道那個辣椒二荊條真是什麼了不得的寶貝?

菜餚陸續上來師兄弟倆剛吃了一半,掌櫃討好諂媚的聲音自下傳來:“迭女俠大駕光臨,蓬蓽生輝,快快樓上請。”聽其恭維的程度尚在楊宜知之上,可想身份之尊貴。正是不到午後時分,饒是燕安居生意也十分清淡,三樓雅間此前更是空無一人。

吳徵與楊宜知自然挑選避過斜照頭,最為舒適的一間坐了,一陣腳步聲響起,新客在雅間外停下道:“讓裏面的人出來,銀子我結了。”語聲細軟顯是名女子。

只是一派高高在上下令的傲然口吻,讓人聽着十分不舒服。楊宜知嘿嘿冷笑,朝吳徵做了個手勢,兩人悶聲不吭乾了杯小酒繼續吃飯。碰杯的聲音不響卻似怒了門外的女子,門簾縫兒裏穿過一隻劍柄被開。吳徵抬眼望去。

只見掌櫃愁眉苦臉正在一名穿得彩繡輝煌的女子身後弓着不敢抬頭,其意再明顯不過:大神打架,這事兒我管不了,您幾位自便。那女子身高中等,天庭飽滿,細長的鳳目明眸內藴,秀眉彎似月牙,鼻樑與朱皆是秀氣小巧。

身子還未完全長開已現玲瓏浮凸,活川中女子的娟秀貴氣模樣。她身後還跟着一男一女兩名意態沉穩的隨從,看着便極為不凡,果是千金出行前呼後擁。

楊宜知懶散地擱下筷子,一臉無賴相道:“怎麼?迭女俠這麼有興致?來來來,坐下陪大爺喝一杯。”吳徵心中冒出一個名字:青城派掌門,驃騎大將軍迭雲鶴之女,迭輕蝶。

看她方才邁步猶如舞步躍動的姿勢,倒真有些輕蝶的模樣。迭輕蝶不理楊宜知的憊懶話,雙目注視吳徵大興趣道:“坐在姓楊的上首,你又不是戴志傑。

讓本姑娘猜上一猜,是了,想來便是崑崙派前…內門大弟子吳徵吳公子了吧?”思維倒是捷。

只是説話時戲謔嘲故作是非的語氣讓人不悦,一個前字更是刻意拉長了音調,加上微撇的嘴角,嘲諷之溢於言表。吳徵淡然一笑不以為意道:“是啊,正是在下。迭小姐一起坐下喝一杯?”諸般嘲在前世經歷得多了,這點算什麼?也正因有了前世的歷練,吳徵才能被革除內門大弟子身份之後迅速調整心態,適應現下的生活。

“這話楊宜知説便算了,一個草芥平民,居然敢開口邀本小姐喝酒。哈哈。”迭輕蝶笑如嬌花:“可知就這一句,本小姐能砍了你也無妨!”吳徵被剝奪了崑崙派內門弟子的身份,出身又是個偏遠得不知名的山村,説是平民草芥毫無問題。這個世界世家貴族與平民草芥的差距猶如天塹,一眼都望不着對面。

迭輕蝶説的話固然威脅恐嚇的成分居多,可真要這麼幹也絕無意外,甚至無人會管。

“你敢。”大師兄被冒犯,楊宜知拍案而起,卻被吳徵按着手腕示意坐下。

加之罪何患無辭。”吳徵出排潔白的牙齒:“迭小姐要動手便動手,想坐下便坐下,也沒人攔你。若是想要這處雅間麼,咱們吃完了便讓給迭小姐何妨?”吳徵對這名一身貴氣的豔麗女子無半分好,既是冤家死對頭,先前也已得罪了,索置之不理。迭輕蝶笑容越盛,恰在此時,先前伺候雅間的小廝揭開房簾捧着海碗入內行禮道:“公子爺,楊大俠,湯來了。”吳徵埋頭吃飯,視線中忽然亮起一泓青光“嗆啷”一聲脆響緊隨其後。一場異變如電光石火一般。

湯碗碎裂伴隨着異物落地的撲騰聲,小廝厲聲慘叫…三尺青鋒閃着麗麗寒光,鮮紅的血混不沾滯般掠過劍刃滴落。面青慘的小廝捧着斷了半截的左臂,蜷跪在地上緊咬牙關竟已痛得喊不出聲來。

地上一灘迅速蔓延的血跡觸目驚心…一切來得太快,吳徵沒有半點反應。他想不到一名豆蔻少女出手如此狠辣,渾不把人當一回事…或許這些草芥平民,在她眼中與土雞瓦狗無異。

迭輕蝶嘴角殘忍的冷笑分明是在説:“賤民,這就是你的下場!”楊宜知變了臉,他知道大師兄的子,平裏在崑崙山就屬他最沒架子,連僕婦婆子都能打成一片。

眼見這等慘事如何能不怒?明知不敵,他仍然起身拔劍,在崑崙山腳下,在大師兄眼前,焉能落後?終究是些世家子弟!不拿平民當人看。回過神的吳徵雖念楊宜知的身而出,亦不免慨萬千,拉住楊宜知道:“救人要緊。”搶過身去從迭輕蝶身旁一掠而過,視若無物。迭輕蝶的兩名隨從見主人未發話,也不阻攔。楊宜知見吳徵俯身撿拾斷臂抱起小廝,恨恨瞪了迭輕蝶一眼緊隨而去。

“最好的醫館在哪兒?”吳徵有現代的急救技巧,但手頭沒有包紮藥品,急的滿頭大汗。小廝的臉越發慘白,若不快速止血只怕有命之憂。

“往這裏走!”楊宜知一邊指路,一邊緊跟腳步。吳徵搶入醫館大門高喊道:“救人,拿包紮物來。”醫館內的老郎中眉目一皺,正待不滿喝止,猛見楊宜知緊跟而來正對着他瞪目:“還不快些!”楊家公子身材顯眼,在市集裏幾乎無人不識。有他發話,醫館裏迅速行動起來,吳徵接過紗布,問明外傷‮物藥‬的功用,練地為小廝包紮傷口。來到這個世界十年來從未做過這種活計,吳徵仍然有條不紊,不再暈血之後其技術之純充分發揮,看得老郎中瞠目結舌。

這個世界總有些吳徵前世沒見過的東西,比如傷藥中就許多神奇的成分,包紮完畢小廝不再血漸止,命是保了下來。

“多謝…公子!”小廝氣息奄奄,心中仍念吳徵救命之恩,否則就算留下一條命,醫館裏的藥錢他都難以支付。

吳徵搖頭:“你叫什麼名字?是我連累了你。”只可恨自己不具備外科技藝,無力為小廝接續斷臂。

“小的叫劉榮。”他切齒罵道:“好狠的婆娘。”他受傷極重,這家醫館傷藥大為靈驗,不多時傷口轉麻沉沉昏睡過去。折騰了一頓天已晚。

吳徵又與楊宜知借了些銀兩喚過醫館掌櫃吩咐道:“好好照顧他,出一點差池我唯你是問!過幾我會再來看他。”接過沉甸甸的銀錠,掌櫃點頭哈:“不敢不敢,公子爺吩咐過的,必定盡心盡力!”回山路上吳徵一路陰沉着臉,到了小院倒頭便睡,經過《道理訣》的修行他睡眠質量極佳,可一夜過去心緒更加煩亂。

勉強打起神下廚準備早飯,朱泊悄然出現:“怎地?為劉榮抱不平?”師祖難得正經説話,吳徵停下手中活計道:“恩,每個人都有活着的權利。王侯將相,寧有種乎?”朱泊一愕:“嘿嘿,你小子就這點好,時不時迸出些冠冕堂皇的大道理讓人難以反駁,不過老子也是平民出身,這句話倒叫你説進心坎裏去。給老子聽好了,這句話先給我爛在肚子裏。不管你想什麼,自己得先有本事。”

“我知道。”用過早飯不久,約好今午間過來打牙祭的顧盼便到了,只是沒了平裏銀鈴般的笑聲,兩隻紅腫的大眼睛顯是不久前剛哭過,或許到了門口才停下。

“怎麼了?”吳徵心疼不已,顧盼小嘴一扁,投在吳徵懷裏哭哭啼啼道:“爹爹不准我來,娘又和他吵架,還動了手。”旁人的家事不好多説,吳徵寬道:“大人的事情小孩子不懂,盼兒別管那麼多。師叔和師姑吵完便沒了,只是鬧騰呢,不是打架。”

“才不是!三月前崑崙與青城大比敗了之後,爹爹便時不時發火。爹爹説小師叔祖和大師兄害慘了崑崙,都是罪人,不許人家來。娘聽了便罵他女兒的事不要你多管,反正你也不愛管,吵得可兇。

二孃和小弟還在一旁幫腔,結果便動了手。大師兄,咱們崑崙是不是碰到什麼難處,是你害的麼?”七歲的女童已不再懵懂,許多事情雖看不分明,心中已有了自己的計較想法。吳徵心裏一糾,摟緊顧盼幼小嬌軟的身體道:“師兄不會害崑崙。盼兒莫要擔心,待你長大啦,崑崙的難處便過去了,師兄要你一世開開心心,無人能傷你…”三後約上楊宜知下山探望劉榮,他卻已不見蹤影。

“他非要走,小的也強留不住。只得將藥錢結了,剩餘銀兩全留給他傍身。也不知走到哪裏去了…”時光如梭,轉眼五年時光過去,風霜雪雨中青雲崖畔那座荒僻小院更添了許多歲月的痕跡。

“哈哈,徒兒真要這麼做?”奚半樓捋須忍俊不:“倒是甚妙。”十七歲的吳徵已成了青葱少年,立在奚半樓身旁甚至比初老的師尊還要高出半頭,飛眉如槍丰神俊朗,笑容直如朝陽初升:“忍了那麼些年總要出口惡氣,徒兒的脾氣其實也不好。”師徒倆相視哈哈大笑“撲哧!牛皮吹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