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倒有獵奇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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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後自祝家返回時他也知車底下躲着一人,可他不想去管,更不敢去管。莫非當時帶回來的便是這位袁世昌?
“你也猜到了吧?若真是咱們猜測的那樣,這位可算是勞苦功高,我就不方便出手了。”祝雅瞳手託香腮思量道:“我好奇的是,這人不肯説他現下到底是什麼身份?今真是路過呢,還是別有所圖?”
“所以就乾脆錯進錯出,讓楊正初把人抓了回來再説?”袁世昌的身份並未公開,楊宜知肆意謾罵他也不曾多還口,大秦暗衞的身份更是説不得。事情既然鬧不明白,裝個傻把人先帶回來也是最好的辦法。
“看來得去霍大人處一趟了。”據吳徵所知,大秦暗衞已是給霍永寧全權負責重整,袁世昌與楊宜知為難究竟是個人一時所為,還是霍永寧的意思,還是需要探明的。
“找他豈不是暴了?我還不想讓人知曉祝家的這些事情,裝傻最好,霍大人遲早要找上門來。”祝雅瞳一撇嘴角。
“不想讓人知道?唉,看來我不是人了呀!”吳徵攤了攤手,哈哈大笑。
次吳徵起了個大早,待天光大亮便望皇城行去,此時此刻朝會已開,午門外冷冷清清,吳徵自不是去參加朝會,而是又入了後宮。
亮了蟠龍金牌,先去庭裏等候趙立。皇上的朝會,這位內庭新貴也是有差事在身,需得侍奉在大殿之外。文毅倒台,男人之間的事情裏青城一系自是大受影響,可還有一位幾乎為世人所遺忘者也是如此。
吳徵每每猜測天澤宮裏那位悽豔麗人的心思,想來想去,總覺得她不願離開冷宮唯一的理由與依仗或許只有文毅這個所謂的義父。如今文家覆滅,或許她也徹底死了心吧?義父?那算的是個什麼東西!
吳徵對付文毅之時甚至毫不擔心會牽連到玉蘢煙。一來自從玉蘢煙被貶至天澤宮之後,文毅避之唯恐不及,早與她斷了聯繫。二來既然引得聖上龍體大病一場都未曾送掉命,現下自然也不會有事。
一念至此,吳徵雖不明秦皇的心意,也知他定然極為喜愛玉蘢煙,否則換了旁人,怕是早已剁碎了餵狗以免不吉利,而玉蘢煙不願離開皇宮,會不會也是對秦皇餘情未了?吳徵心裏酸溜溜地一片,大是不。
等至過了午間,趙立才急吼吼地趕了回來,見了吳徵喜上眉梢,一把握住他手臂擠眉眼道:“好兄弟,當真了不得!”他説的自是文毅倒台一事,此案由北城府衙燒起第一把火誰人不知?
傳到趙立耳中自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對吳徵佩服的同時,巴結之心更濃了許多。吳徵微微一笑道:“哪有什麼了不得,怎比得公公夜聖上勞,勞苦功高。”他擠眉眼,趙立深明其意,急忙引了吳徵到靜室裏坐下。與吳徵見面不多,但每一回總有大大的驚奇,不想月前一晤,回頭吳徵又搞出了大場面,將天子寵臣掀翻馬下。趙立心臟砰砰直跳狀若擂鼓,不知這一回吳徵又要做什麼!
“趙兄,我就不説閒話了。”吳徵將備好的厚禮擺下,問道:“近來小弟事務繁忙許久未曾入宮,不知那位近來如何?”吳徵指着天澤宮方向,趙立心領神會道:“吳兄有過吩咐,小弟怎敢怠慢?一切均按吳兄的意思辦妥。小弟還自作主張,給那位換了個服侍的丫頭。”趙立比劃了個以掌做刀下切的姿勢,像是原本服侍玉蘢煙的老媽子已被他殺了了事。宦官大都多疑,趙立短短時間爬上高位,處事更加小心謹慎。雖是心狠手辣了些。
但那老媽子在天澤宮待得甚久,或許知曉許多隱情,吳徵也不喜她終怠慢玉蘢煙,處理了才是保穩之舉。
見吳徵出詢問的神,趙立又道:“新遣去的丫頭是罪婦之女,腦子有些問題,傻乎乎的,很多事便讓她知曉了也不明白,不過手腳勤快,那位也只需這些,多了不合適。”
“甚好,先謝過趙兄有心了。”吳徵沉道:“小弟想去一趟那裏,不知趙兄能否行個方便?”趙立面難,壓低聲音道:“這個…不瞞兄弟説,那地方不是個好去處。
宮裏諸位貴人平裏鬥得可厲害,那位是什麼人兄弟當知曉,對每一位貴人可都是隱憂。宮外頭髮生那麼大的事情,宮裏愣是一個人都不敢提那位,兄弟想想,這裏頭干係得有多大?”吳徵略一思量心中恍然:趙立可説是藉着自己平步青雲,信任度沒什麼大問題。若説上一回還有些許猶疑,只因玉蘢煙的身份太過。那麼文毅被掀翻之後,這點猶疑也該煙消雲散。
如今的推託之意怕是想從自己口中得到更多的消息,早作準備而已。
“小弟去過那裏的事情,趙兄沒對人説過吧?”吳徵語聲驟冷,目放光。
“沒有!對着兄弟我敢對天發誓!”趙立聽出不善之意,登時有些惶急,只怕吳徵有所誤會。
“那也不必!”吳徵按住他發誓的手臂,以若有若無的聲音道:“此事就如趙兄上回所言,你做過即忘,全然不知。
一回是一回,下一回小弟再來問起,趙兄也只説下回,不知今之事,切記,切記!”趙立哽了哽喉嚨,這是幹翻了文毅還不知足?下一回又是哪位?再往上那就是俞侍中,迭驃騎,我的個乖乖!
他心思也活泛得很,在宮中最大的依仗自是中常侍屠衝,作為天子近臣,屠衝自是唯聖上馬首是瞻,聖上説什麼就做什麼。至於外臣之間的爭鬥,屠衝不可能主觀地有所偏頗,而趙立則不同,他身份地位尚達不到那個檔次。
只是吳徵初次入宮當差便是他接引,大內練兵時吳徵又特地勾了他的名姓,之後兩人又來往不少情親厚。這位庭僕怕是早早就被劃為崑崙一系,這一張標籤即使死了也撕不下來。世上的事情本就如此,總逃不開敵對與站隊。
隨着吳徵越發醒目耀眼,跟隨在他身邊的人也逐步顯在陽光下,而選擇的機會永遠只有一次,沒有回頭路。成與不成,則看個人的眼光。
“吳兄,非是小弟多嘴。宮中人多眼雜,若想避人耳目暗中取事,一切都需小心謹慎!吳兄稍坐,小弟去去就來。
下回吳兄要來看小弟,萬萬提早一遣人告知一聲,小弟好早做萬全的安排款待吳兄。”趙立急急忙忙離去,留下的話意思也足夠明白。冷宮一帶人跡罕至,説是後宮裏的深山老林也不為過。
吳徵之所以敢二度來此,在景幽宮當差時積月累的觀察給了他足夠的信心。加上趙立作為內應,只需不要太過頻繁,也是正常的行徑。比起初下崑崙山,他如今功力大漲,又修習“觀風聽雨”應之靈世間少有人及,也多了一份底氣。
天澤宮裏靜悄悄的,新派來的侍女不見人影,想來趙立下的令極嚴,不得玉蘢煙召喚連門都不許出。
吳徵也不願多惹事端,放輕了腳步,門路地進入正殿。向來至此都已繁星滿天,陽光普照時分還是第一回。初夏的頭已顯熱量,不過林木葱蘢的天澤宮仍是涼。
對於缺乏用物資的此地而言,夏季應是最為舒適的時節。轉過殿角,便見一個俏生生的人影斜倚在樹陰之下,半抬着頭望天愣神。斑斑點點凌亂灑落的陽光投在豐滿的身姿上,竟也錯落有致起來,更讓一具峯巒起伏的玉軀現出極大的落差。
若是韓歸雁,陸菲嫣等人,吳徵或許會屏息凝神再嚇上一嚇,可對玉蘢煙不行,那真會驚着他。吳徵加重了腳步,早早出聲道:“娘娘,微臣吳徵參見。”玉蘢煙豁然回頭,還是吃了一驚。
只是悉的聲音先至,總算沒有嚇着,威風拂過,幾縷髮絲斜掠過半邊俏臉,更增悽豔。每一回獨處孤寂的宮中念起他,總是心中繚亂,可每一回他出現,總是悲歡同現。
“你來了?快坐,我去給你倒水。”
“娘娘這回不斥責微臣大膽,下令今後不許再來了麼?”吳徵哈哈一笑,順勢拉住玉蘢煙藕臂讓她坐下,變戲法般從袖中取出個瓷瓶道:“水不好喝,喝這個。”
“説了又不管用,白費力氣。”玉蘢煙翹了翹瓣,少見地俏皮。隨即大興趣地接過瓷瓶打開蓋子,一股撲鼻的酒香自小小的瓶口滿溢而出,醉人心脾。
“好香,這是什麼酒?”
“玉卮醪,娘娘從前沒喝過?”
“我不好酒,以前偶爾喝一點點,也分不清。”玉蘢煙食指大動,實是在冷宮裏呆得久了,倒有獵奇的心思,加之玉字與她大有關聯,見之怎能不喜。
“那要好好嘗一嘗,有道是一壺扶頭酒,泓澄瀉玉壺。不如且置之,飲我玉卮醪。娘娘請!”吳徵取來兩隻茶杯倒滿,玉蘢煙放在邊輕輕抿了一口。有趙立暗中照顧,天澤宮這邊想來連伙食都改善了些。相較於前,玉蘢煙面紅潤許多,兩片瓣豐亮盈透,沾上了酒如芍藥帶,香豔滴。
小舌過角,似捨不得落下半分,玉蘢煙笑問道:“今為何帶酒來?”
“來賠罪,不帶些禮物不好意思,何況讓娘娘喝得高興了,説不定便顧不上怪罪微臣。”
“賠罪?賠什麼罪?”玉蘢煙略顯疑惑。
忽然想起一事道:“啊喲,對了,上回你説要去剿滅賊黨,可順利麼?沒受傷罷?”
“有娘娘的靈藥相助自然順利,看微臣龍虎猛的樣子,哪裏來的傷。”吳徵笑道:“説起來,剿匪與賠罪也有關聯,説是一件事也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