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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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掩飾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及時轉移話題:“所以你學醫是家裏的影響?”
“可以這麼説,我從小就覺得舅舅很厲害。”喻文州笑了笑,問,“你呢?”
“我的話,高中的時候有個關係比較好的同學,唔……”黃少天儘量説得輕描淡寫,“她有次問我有沒有想過學醫,我考慮了一下,後來高考成績也不錯,就報了。”這樣,喻文州點點頭:“女同學。”
…
…這個人好煩啊!黃少天咳嗽了一聲,又摸了摸耳朵,喝多了還是影響動腦子,忙了半天都覺得氣勢上莫名矮了半截。
“不是那種關係你別想歪!”他索衝喻文州拍了下桌子,看到喻文州笑起來就冷靜了下來,手指放在桌上敲了敲,説,“其實我喜歡她的,但是那時候沒往那方面想……我高一過一個女朋友,特別漂亮,當初年紀小啊看人家漂亮就喜歡,但是在一起之後她總管我……”現在想起這些黃少天難免有點惋惜,撐着臉嘟囔:“我小時候比較野,可能也有點驕傲吧,受不了這個,她每天都要知道我去哪了幹什麼了……所以那段時間一直覺得姑娘很麻煩。”喻文州看着他:“現在不這麼想了?”嗯,黃少天平靜地看着對面牆上的一塊影子:“現在覺得有人惦記才是最好的,走出社會發現成年人又自私又虛偽,都是場面話,實際並不是真的放在心上。”喻文州似乎猶豫了一下,語氣裏帶着不易覺察的小心:“之前喜歡你的姑娘,不是也有對你很好的。”這個問題其實真的很難回答,黃少天撓撓臉:“不是我自誇,從小到大追我的女生可多了,上學的時候覺得喜歡是個特別簡單的事,因為她們也很單純啊對吧跟她一起上個晚自習她就高興的。但是現在要喜歡上誰太不容易了,而且像筱筱那種姑娘,她那麼認真,我給不出她想要的,就算我裝她也不會高興。”
“嗯,情的事確實很複雜。”喻文州贊同地説。
應該就是這些了,走在去醫院的路上黃少天又仔細回想了一遍,一個晚上自己家底都快代光了,看來以後還得再練練酒量。
昨晚是喻文州把他送回來的,他執意要下出租車陪黃少天走到樓下,那段的具體情境其實黃少天不太想深究了因為好像氣氛有點打擦邊球,畢竟喝多了點又一晚上掏心掏肺。
走在小區裏那段昏黑幽靜的路上,有那麼一會他是真的覺得世上找不出比喻文州更好的人了,應該説這個念頭甚至是超越了友情或愛情的層面,具體什麼深刻的意義他也説不出來,是一種帶着温熱的觸動。
互相理解,價值觀相通,知己難求是什麼意思,不明白可能是一輩子,明白可能只要一瞬間。
人的情緒真的很奇妙,深夜裏有個人陪在旁邊説幾句話,那徹骨的寒冷都被驅散開了似的,彷彿腳下橘黃的路燈圈會綿延不盡一直通往遠方。
整晚聊了太多到了最後告別的時候反而有點不知道怎麼説,黃少天其實覺很困但是風一吹又免不了清醒,一繩子勉強吊着神力,他歪頭看了看喻文州:“我先……我先上去了,你也回去吧。”嗯,喻文州看着他,手突然伸過來,黃少天以為他要乾點什麼——腦子裏的繩子猛地扯了一下也是見鬼了——然而喻文州只是幫他理了理凌亂的外套兜帽。
“睡一覺就好了,”他笑着説,聲音像夜風在説悄悄話,“都會好的。”呸!
黃少天忿忿地在心裏想,昨晚聽到喻文州那句都會好跟被催眠了一樣,心裏安極了,回家倒頭就睡,沒想到今天來醫院剛過一個多小時就覺得不對勁,不知道昨天是喝酒前着了涼還是喝酒後着了涼還是前後共同作用,他剛起牀的時候還以為鼻頭暈是宿醉效果,現在才反應過來就是病了!
而且還發起高燒,下午在辦公室寫病歷,止不住打冷顫,黃少天不情不願地量了下體温,竟然已經38度7了。想了想再硬撐也沒意義,手上的事理一理,還是跟主任請了個假,再去門診摸了兩盒藥,抱着書包哆哆嗦嗦在寒風中跑回了家。
吃藥之後很自然睡着了,但是這一覺很不踏實,人在虛弱時候特有的體驗,意識裏很多幻象,全都莫名其妙,也不知道在夢中還是臆想,偶爾醒過來覺得非常孤獨,當然也不是真正的孤獨,只是一直在漂泊,想找個人一路同行。
再次徹底醒來房間裏黑得像窟,黃少天摸過手機看了看,微亮的光差點把眼淚刺出來,怎麼眼睛幹成這樣,還是燒太久了有點水,黃少天本能地站在醫生立場思考了一下問題,隨即又覺得唉凡事都琢磨這麼明白沒勁。
已經晚上快十點了,他叫了外賣,又量了遍體温,已經恢復正常了,但是咽喉腫痛鼻涕的後勁才剛剛開始,而且不知道為什麼頭特別疼,整個人都萎靡不振,只想像貓一樣把身體團成一個圈,又温暖又有安全。
也可能是一種心理作用,喝完一碗粥黃少天抱着平板電腦爬回牀上,他社圈以醫生居多,這種時候要麼趁早睡了要麼還在苦苦奮鬥,不是醫生的可能夜生活正豐富,自己心情脆弱也不適合給家裏打電話,翻了半天竟然沒人可以聊兩句!
其實是有的,黃少天看了一會喻文州的頭像,還是把微信退了出來,低着臉雙手按了按又沉又疼的太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