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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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是2014年3月。
轟轟而過的是時光,我們滿面風霜。
她知道自己忘不了,也不打算忘掉。反正曹明子已經結婚了,自己也不能再做什麼。她剋制自己,阻止自己,即便想起曹明子的眼神依然會惻然——她本該高興的不是嗎?但她不能。
5月的某一天,她從無意聽見的茶水間八卦中聽見這樣一段話:汪總真好啊。汪總的女朋友也特別好。那是。之前她還和那個什麼什麼,吳石的老婆曹明子在一塊兒過?是啊,你才知道啊。唉,這曹明子真是沒眼光。別啊,吳石也能的啊。能啊,是能啊,能到娶了這麼一個又好看又厲害的事業夥伴,還要去出軌啊。
5月的某一天,晚上八點汪袤雲還在加班,突然曹明子來電話。
“你在哪?”曹明子的聲音不像以往冷靜温柔。
“我在公司。怎麼了?”
“……能陪我出來喝酒嗎?”汪袤雲拔腿就走,就像聽到了魔咒。
曹明子那天什麼都説,除了與她自己相關的事情,什麼都説。別人的破事,明星的戀愛,上學時的笑話,什麼都説,佐以無節制的飲酒,直到喝醉。汪袤雲陪她喝了許久,按理兩個人喝的一樣多,她還是一點醉意都沒有,只是覺得今天喝的威士忌又苦又甜。
曹明子醉了,她扶着她去住麗茲。説起來這些年裏,和她一道來過麗茲的女人也不少,但只有這個她希望她來,卻從沒來過,直到今天——到了前台,她又不希望她來了,或者自己一會兒就走。彷彿她和曹明子應該永遠在悉的家裏,而不是在陌生的酒店房間。
但兩人的“家”早已不復存在。沒有歸處。
她永遠記得那天凌晨三點,曹明子醒來的臉。她一轉身,睡得很淺、一直警醒的汪袤雲也醒了。
“……?”
“你醒了?”
“嗯……”好像時間沒走。
“難受嗎?”
“不難受。”曹明子閉上了眼,好像又睡着了。汪袤雲於是伸手過去給她蓋被子,曹明子卻輕輕拉住了汪袤雲的手。身體一動不動,臉上掛着微笑。汪袤雲見狀也笑了。
“我到底是什麼時候開始,把你丟了呢?”忘記了。
汪袤雲瞭解過——但是不是從曹明子那裏——吳石出軌的對象是以前的青梅竹馬。這樣好像是種償還,是種迴歸,好像和曹明子的婚姻才是走錯道路。於是汪袤雲覺得如果曹明子選擇這樣報復吳石也沒錯,甚至是對等的,完成了所謂婚姻的平等。
其實愛情可以有很多種解釋,兜兜轉轉,想要把每一步都合理化很簡單,只要説那是愛就可以了。因為愛我們相遇,因為愛我們分開,因為愛我們重逢,因為愛我們告別。
如果説愛只是藉口,那還好了。可惜有的時候不是藉口,是真正的原因,都是真的。
☆、八你愛她勝過你愛我?女友問。汪袤雲不答,坐在黑暗裏。
我以為你會報復她。女友説。
我不會。汪袤雲説。
也許你也想過。女友説。
汪袤雲苦笑搖頭。你很瞭解我。
我們為什麼要這樣呢?女友問。
因為……汪袤雲頓住了,找不到恰當的用詞。女友也苦笑。
因為我們都傻。我們都一樣,袤雲。女友説。
從機場出來,汪袤雲再次確定地址,準備打車去曹明子家。路上遠遠地路過了sylviahotel,看着那磚石外牆,她想起上次來的時候,和曹明子的對話。
“怎麼樣?”汪袤雲和曹明子坐在酒店面西的酒吧裏,一起面對着英吉利灣,沒有面對着彼此。
“好的。温哥華氣候宜人,住起來也舒服。”
“孩子呢?”汪袤雲想説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居然忘記了孩子的名字。
“她好的。”曹明子也不提,像是拒絕一種介入。
“還小嘛,健康就好。”
“嗯。”
“我到加拿大,也可以清閒一些,多陪陪她。”汪袤雲想到這裏就要笑,“是啊,你在這個裏可以當半個農場主,其餘的事情大部分給留在北京的人做就行了。”
“是啊,不然我費那麼大的勁兒把團隊架設起來幹嘛?要他們就是為了讓我可以適當地甩手不管。”曹明子拿起酒杯,不喝,只是抱在手裏。
“儘量地甩手不管。”汪袤雲糾正道。
“嗯,儘量地甩手不管。這些還都要多謝你。”説話的時候,曹明子的眼睛直視着海灣。
“謝我作什麼。”汪袤雲道,“如果我當時知道你是這樣的打算,我應該不要幫你。”曹明子無奈地看着她,笑着搖了搖頭。兩人一道舉杯,卻沒有碰杯。
我當時要是知道你是打着這樣的主意,我應該不要幫你。雖然首先即便沒有我的幫助你也依然可以成功,只是耗費的時間長點;其次我也做不到作壁上觀。
你千萬不要覺得我是介意你去救老吳——你這麼聰明,肯定也不會這樣覺得——你去救的是你自己,而我介意的是在諸般考量中,我在你心裏的排位在一點一點往後靠,從來沒有靠前。我從來沒有追問在你心裏我與其他種種相比誰重要的問題,也沒有問過曾經那時與那時你為什麼做那樣的決定。你不在的時候我曾想過,連提問的詞句我都想好了,但等我再見到你,我還是決定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