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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閲讀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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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起來,“你也知道啊。”季韶頷首,語氣懷念,“當然。”**小花園的中央有個錦鯉池。不大,但砌得很緻。中間還修了微型景觀,假山石上生着層絨絨的青苔。

從前他上學的時候,學生們之間就很盛行過來拜一拜。求期末不掛科,求單求生髮求暴富,什麼都求。幾尾錦鯉承載了無數的願望。

聽江廖音的語氣,想必是一直傳到了現在。

不僅是學生,老師們也知道這個梗。季韶還記得自己班上的老師就曾經調侃過,嫌棄不愛出勤的同學時説“往書上撒一把魚食,魚撲騰得都比你學得積極”。

他就是從那時候知道錦鯉池的傳統的。但也對這裏只有耳聞,從沒來拜過。

兩人站在錦鯉池前。魚兒依舊遊得很歡快,江廖音問,“為什麼不來?”

“為什麼要來。”季韶也依舊不能理解,“我靠自己也能考得很好。”

“……”江廖音:“牛。”季韶站在池邊看魚。站得筆直。也不説話,只低頭看着水裏游來游去的錦鯉,一瞬間好像回溯了時間。

在他很小的時候,沒有玩伴也沒有父母陪的時候,也是喜歡一個人坐在池子旁邊看魚的。

他突然想到了自己可以去哪。

其實不必回茶莊,他也有處可去的。

“既然來都來了,許個願再走?”江廖音突然出聲,打斷了他的思路。

季韶抬眼,見他手長腳長的,稍往前傾身,伸開胳膊就能夠着中間的假山,從上面摳出了兩枚嵌在石縫裏的硬幣。

“……”這又是學生們之前的遊戲了。假山中間有個橢圓的石窩,面積狹窄角度刁鑽,傳説能把硬幣丟進去的話許的願望就會實現。

雖然最後硬幣都是被收進了清潔人員口袋裏,但大家依舊玩得樂此不疲。

“沒有被投進去就還沒有被許過願。”江廖音振振有詞,把硬幣到他手裏,“試試啊,説不定有用的。”硬幣不知被丟在那裏多久,濕又破舊。季韶以為他很有興致,最終還是不忍心拒絕,也沒嫌髒,直接握在了手心裏。

江廖音對這種事也不大熱衷。只是想知道,季韶會許什麼願望。

他向來都是沒心沒肺地活着,事不關己地活着。就只為自己活着。

但是突然想要聽聽這個人有什麼願望。

可以的話,做他的錦鯉,替他實現。……。江廖音驚覺,原來自己也有這麼純情的時候。

明明以前身邊的朋友玩這手時他都是一言不合開嘲諷的那一掛。

季韶對這種封建信向來不抱什麼希望,沒怎麼認真想就隨手拋出了硬幣。正中石窩。

他彎了彎嘴角,語氣輕易,內容之沉重,“希望我死之前季氏不要倒閉。”

“……”江廖音覺得自己不可以。

錦鯉有知,估計也會被他這句願望給壓死。

“你呢?”季韶在問他。將僅剩的一枚硬幣放在手心裏,伸到他面前,“你要許什麼願?”江廖音不由自主地垂下了眼。他的手指有很好看的形狀,皮膚薄得能透見血管,蒼白下隱藏着生命的脈絡。

斑駁的舊硬幣上已生了青苔,被他温暖乾淨的掌心託着,異樣的生命力碰撞。説不清是陳舊還是新生。

“我以後來丟硬幣的機會多了去了,還是給你吧。”江廖音把硬幣捻了起來,“你剛剛是不是沒有正面回答那個問題?”

“就是問你以後什麼打算的那個。”這點小心思都被他發現,季韶只得承認,“是含糊過去了。”但其實,即便他想認真回答,現在也確實答不上來。

“我不知道你想做什麼事。”江廖音説着,將硬幣上拋,揚入池中心,“那就希望,你以後不用再做不想做的事。”季韶頗意外地看向他,恰在同時,聽到硬幣落入石窩時清脆的碰撞聲。眼底便染了星星點點的笑意,“那就承你吉言了。”他笑起來的模樣特別好看。白襯衫,黑西褲,清朗利落地站在那裏微笑,眉眼生動,直擊心底。比起演講時那樣為了給別人看而出的笑容,這時才更真切地透出暖意。兩人間的距離都彷彿近了不少。

江廖音又開始胡言亂語,“不客氣。其實我也沒有很吉。”季韶但笑不語。從口袋裏翻翻找找,出兩張濕巾來,遞給江廖音一張。剩下那張被他撕開包裝,展開覆在手上。

江廖音沒他那麼講究,將濕巾團在手裏隨便幾下就算完事。只目不轉睛地看着他細緻地將掌心擦乾淨,接着是手指。

,綿軟的棉巾滑過修長勻稱的潔白指節,指尖透出一點淡紅。以及不止一點點的……

江廖音看着,腦海裏不知怎麼幻想出好些旎的畫面來:這雙手攀在他的背上,撫過他的側臉,穿過他的頭髮微微用力拉扯。……是不是有點太近了?他沒敢再繼續往下想。

季韶無從察覺,低着頭擦手擦得很認真。在走廊時被強行打開的領口紐扣沒有原樣系回去,只鬆鬆地敞着,出一小片白皙細膩的肌膚,被體温催動着揮散出好聞的香氣。

江廖音覺得自己不該看,但怎麼都挪不動視線。

每次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