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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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本都是後來聽醫生和江廖音説的。沒想到會讓他後怕成這樣。
即使各種檢查都顯示這個孩子很健康,他的身體狀況也足以負擔接下來的幾個月,但江廖音覺得兒子沒出生之前也都是一切正常的,萬一到了最後關頭又重蹈覆轍怎麼辦?那他寧願不要女兒,也不想季韶把那樣的風險再經歷一次。
雖然最終決定權依舊在自己手上,但看他那麼擔心,季韶也有些猶豫了,但要為了可能存在的風險就把孩子放棄,心裏又極其不捨得。
幾天後的凌晨,他一覺醒來時看到江廖音靠在牀頭,默默地注視着窗外,也不知道就這麼待了多久,失魂落魄的樣子。
季韶被嚇了一跳,心説別是因為這孩子的事把他搞抑鬱了,小心地問了他一句怎麼不睡。
江廖音回過神來,扁了扁嘴,順勢滑進他懷裏,以依偎的姿勢抱着他的蹭了蹭,低聲説,“剛剛夢見我媽了。”他從未親眼見過母親一面,對她的印象全部來自於旁人的描述,連在夢裏的形象都是模糊的。只知道廖翹是個單純又倔強的美麗少女,生下他時不過二十歲。
她的人生才剛剛開始,又沒有足夠好的生存環境和家人支持,卻以那麼驚人的勇敢堅決地保護了自己的孩子,犧牲最後一絲力氣將他帶到了這個世界上。
“我也一樣。”季韶摸了摸他的頭髮,牽引着他的手放在自己平坦的小腹上。
江廖音閉上眼,掌心下似乎能覺到微弱的振動,來源於深深的血脈。順着他的手掌一直傳遞到心裏,與他的心跳聲共振。
他聽見季韶温柔卻堅定的聲音,“這是我們的孩子,是這個世上最獨一無二的寶貝。”
“既然她來了,我們就不要放棄她。”(5)第二個孩子跟哥哥誕生的歷程截然相反。季韶在整個孕期都表現出遠超平時的活力,在家裏完全待不住,每天都在尋思怎麼出去玩。並對極限運動格外傾心,分分鐘想上天下海地折騰,絲毫沒有第一次懷孕時揣着孩子小心謹慎的那樣子。
用他自己的話説,不能怪他。他其實並沒有很想玩,主要是寶寶的意向。
江廖音心驚膽戰地陪着,每次把他在危險的邊緣試探的腳步扯回來都覺得這怕不是懷了個齊天小聖。
九個月後,齊天小聖以小女孩的形態在萬眾矚目中降生了。出生時乾脆的風格跟磨嘰的哥哥也是反着來——季憬接到消息馬不停蹄地從公司趕到醫院,剛走進產科就聽見了她嘹亮的哭聲。
江廖音此前對她的來到有多猶豫,出生後就有多疼愛。第一次抱女兒時小心翼翼的樣子像託着整個世界。江召音扒在他肩膀上,好奇地看着這團皺皺巴巴的人類幼崽,猶豫着叫一聲妹妹。
他低頭輕輕地親了下妹妹的小鼻子。看見她睜開眼睛,黝黑的眼瞳還帶着一圈嬰兒藍,朝哥哥出今生第一個皺皺巴巴的笑臉。
一家四口擠在一張病牀上,温馨絮叨地討論妹妹叫什麼名字,季韶靠在牀頭看這父子倆手足無措地想要給這個小女孩世上最好的疼愛,眼底始終帶着不散的笑意。
從未想過有一天,人生竟能如此不可思議地圓滿。
妹妹最後定下來的姓名是季羽堯。
她的樣貌隨了江廖音六七成,稍微長開些後眉眼更是相似。江廖音的五官原本便隨了母親更多,由此便能想象,如果廖翹還在世,能夠跟繼承了這份美麗的孫女同框,又是怎樣的動人景象。
季羽堯小朋友安靜的美麗只持續到她學會走路的那一天。
自從進化成為兩腳獸後,她終於能自由地行走在自己想去的地方,於是開始每天在家裏上躥下跳。再稍微長大些,就在爸爸的車裏、在小區遊樂場、在季憬的辦公室、在她能到達的每一處上躥下跳,力充沛得令人難以置信。
她尤其喜歡到辦公室裏玩,季憬一開始沒當回事,直到有一天,看見她坐在自己的辦公桌前寬大的辦公椅上,小臉十分冷峻。頭頂儼然飄過一行大字。
這是朕的天下。
家裏終於出了個有事業心的孩子,季憬動得快哭了。從此一有機會就帶着她往公司轉,開始潛移默化地薰陶培養。
順便開心地計劃自己什麼時候可以退休。
(6)那一櫃子的粉被積壓等待了多年,終究是錯付了。
季羽堯小朋友也不喜歡穿小裙子。倒是對哥哥的衣櫃情有獨鍾,老是鑽進裏面找自己喜歡的衣服往身上比劃。不止是衣服,還睡她哥哥的小牀,吃她哥哥的零食,枕在她哥最喜歡的生物書上了半頁紙的口水。
江召音從來都不生氣,發現時總慢悠悠地“哎呀”一聲,幫她把口水擦掉,順手再將她亂成雞窩的長頭髮一點點梳理乾淨。
再長大些,兩個孩子就到了上學的年紀。江召音大妹妹三歲,學習進度沒法統一。季韶和江廖音每天分別送他們,一個去幼兒園,一個去小學。
季羽堯小朋友從出生開始就很有個。在幼兒園裏也很吃得開,入學短短几周就引了全園所有老師和大部分小朋友的注意力。季韶常接她放學時,都會看到她身後跟着一羣小妹。她站在最前面,斜跨着書包眼神不羈,頗有大佬風範。
某天下午季韶去接女兒放學時被老師叫住,説是她今天被意圖戲的男生扯了頭髮,反手把那小男孩按在地上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