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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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慧,察覺出不對,暗中把酒水換過,陪着老定國公喝了一通。
他喝多了,趴在門檻上哭。老定國公他的腦袋,跟他説“對不起”。
這年的年節一過,老定國公就請旨,帶他去青州修道。
或許是那時候喝傷了,許觀塵一沾酒就紅眼睛,哭得稀里嘩啦的。
隔了十年,許觀塵鬼使神差地再次捧起酒葫蘆。
飛揚在外邊摘花捉魚,玩得高興。許觀塵抱着酒葫蘆發呆,也忘了時辰。
直到稍晚的時候,他下定決心,仰頭灌了自己一口素酒——難喝。
染布房裏染顏似的,許觀塵的眼睛很快就紅了,他慌里慌張地爬起來。在祠堂裏,列祖列宗面前,一口酒水也不是,吐也不是。
他起身,鼓着腮幫子推門出去。
門外卻在他不知道的時候大變了模樣——蕭贄在外邊,而飛揚在門外守着,不讓他進去,正是僵持時候。
“這個人……”飛揚原本要告狀,轉頭看見許觀塵的模樣,很快就忘了要告狀這回事,朗聲道,“倉鼠。”蕭贄也低頭,面容隱在檐下燭光照不見的地方,看不清楚。
許觀塵拍了一下飛揚的腦袋,強忍着,把口裏酒水嚥下去了。
再抬眼,蕭贄已由隨侍推着輪椅走了。
許觀塵看了看天,原來已經這麼晚了。腳步頓了頓,帶着飛揚跟上蕭贄。
馬車就在定國公府門前候着,上馬車前,許觀塵特意囑咐飛揚:“不許用武功了,不要多説話,不許亂碰東西。看見有什麼想要的,等下了馬車,我給你。”飛揚耷拉着臉,勉強點頭表示同意。
許觀塵還是不大放心,壓低聲音嚇唬他:“方才那人很兇……是老虎,你若是惹他不快,就被他吃了。”
“飛揚。”飛揚自信滿滿地拍拍脯,“打得過老虎。”許觀塵補救:“他是大老虎,連我也打不過。”飛揚皺着眉頭,思索了一會兒,終還是點點頭答應了。
上了馬車,飛揚挨着他坐下,蕭贄先瞧了一眼許觀塵,才瞥了瞥飛揚。
許觀塵介紹道:“飛揚。雁北人氏,家裏人都不在了,所以跟着臣。”蕭贄無意問了一句:“肥羊?”還真是外甥隨舅啊。
飛揚最不喜歡人這麼喊他,氣呼呼地扭過頭去不看他。
馬車就這麼行了一陣,蕭贄卻忽然開了口:“要宵了。”這是解釋。
只是後邊還有一長串的話,蕭贄沒説出口——要宵了,負責巡夜的統領半年前換了人,不認得許觀塵,他一個人回去不方便,沒人敢攔五殿下的車駕,所以來接他。
這一串的話都沒説,也就沒有人知道。
飛揚忘事情忘得快,這會子又盯着馬車裏模樣緻的糕點看起來,心裏還記着答應了不能亂碰東西,不敢伸手,卻緊緊地盯着不放。
蕭贄早也看見了,有意無意問了一句:“他怎麼了?”許觀塵抬手捂住飛揚的眼睛:“他沒事!”蕭贄偏過頭,隨他去了:“動吧。”這句話飛揚聽懂了,被捂着眼睛,還能準準地拿起一塊點心。
許觀塵在心底驚歎:天賦異稟!
飛揚將點心掰成兩塊,給許觀塵一半,語氣很是嫌棄他:“臭。”他是嫌棄許觀塵喝了一口酒,身上帶了酒氣。
許觀塵忍住生吃小肥羊的衝動,把點心當成是小肥羊,掰着吃了。
回到寧王府,許觀塵作揖恭送五殿下,等五殿下的身影看不見了,才直起身,往自己的院子去。
飛揚捧着滿手的點心,含含糊糊地為蕭贄辯白:“不是老虎。”給他點心吃的都是好人。
藉着月,飛揚見他皺着眉,問道:“不想來?”許觀塵嘆氣:“不能不來。”飛揚再問:“不高興?”
“不是很高興。”回來得晚,白裏該做的功課也沒做,得在晚間補上。
許觀塵回了房間,洗漱過後,攏着頭髮,點上安神香,預備開始今的打坐。
才點上香,外邊成公公敲門:“小公爺,殿下問您有沒有時候去唸經。”但蕭贄的原話肯定不是這樣的。
“知道了,我走一趟。”許觀塵束起頭髮,披上道袍,將拂塵別在後,推門出去。
成公公等在門外,見他出來,連忙跟上去,看了他一眼,認真道:“有什麼仇,都過了一年了,小公爺……”許觀塵加快腳步,不聽他説。
去雁北的路上,他不是沒有斟酌着給蕭贄寫過信,還拿香草繫了個結,放在信封裏。
不要説回信。驛館裏一支冷箭釘在他身邊,冷箭上蕭贄手裏才有的、與那時蕭啓中的一般的毒,叫他險些送了命。
那陣子裴將軍為了順蕭贄的意思,在往雁北的官道上設卡,許觀塵被攔下來,裴將軍還當過他們之間的傳話人。
裴將軍傳蕭贄的話,有兩句許觀塵記得很清楚,其中一句是:“倘若蕭啓再出一回事,你才肯跪着回來,替他再求一回藥是不是?”裴將軍説這話時也不敢看許觀塵,只道蕭贄是説氣話。
還有一句是,讓他滾。
於是許觀塵遵他的旨,滾於雁北,自此死了心。
第6章沉水浮香冬月末至臘月,老皇帝狀況轉好,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