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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閲讀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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鞋白拂塵,轉身去拿臨走時鐘遙給他準備的星錘。

錘子沉甸甸的,好讓他安心,也為了防身,這樣保險。

所以許觀塵抱着一個星錘推開了驛站的門,活像是個打劫的。

堂中擺席,正是酒酣耳熱的時候,許觀塵也知道,自己這一開門,一準叫冷風都灌進去,所以他的動作很快,很快溜進去,很快把門關上,很快給裴將軍行禮。

“見過裴將軍。”四寂無聲,裴將軍遲遲不讓他起身,旁的人也不説話,最難熬的是許觀塵,他手裏還抱着個死沉死沉的錘子。

堂中炭盆子太熱,熱得他後背直冒汗。

許觀塵壯着膽子抬眼去看,也就這麼一眼,驚得他手裏的錘子都掉了,險些砸了腳。

原來裴將軍那句“殿下不愛穿白”,不是隨口説的,他是替五殿下説話。

五殿下尊名蕭贄,正中那位臉陰得能擠出水的尊駕是也。

蕭贄隨手抄起茶盞,擲在他腳邊。許觀塵站着沒動,青瓷的茶盞碎成千兒八百片,温熱的茶水濺上他的衣襬。

只丟了個茶盞,再沒砸其他東西,蕭贄搖着木輪椅走了。

許觀塵面不改,俯身作揖:“恭送殿下。”一場猝不及防的久別初見。

為了避免不必要的再次見面,驛館給許觀塵安排屋子之後,許觀塵就再沒踏出房門。

他要了個木盆,又要了點熱水,蹲在地上洗衣裳。

衣襬沾了茶漬,不容易洗去,他了很久,最後把衣裳往盆裏一摔,坐在地上不肯動了。

蕭贄。

他在心裏把這個名字翻來覆去地念。

這時飛揚洗漱完了,推門進來,在他身邊蹲下,幫他衣襬。

許觀塵拍拍他的腦袋,説了一聲謝謝,起身去鋪牀。

驛館的被褥都不厚,許觀塵翻出他們從雁北帶來的厚衣裳,給飛揚鋪好了牀,自個兒到另一張小榻上打坐。

道士的每功課。

許觀塵再次睜開雙眼時,飛揚已經把衣裳晾在炭盆邊,吹了燈,爬上榻去睡了。

他把拂塵隨手一丟,蓋上被子也要睡覺。

只是一閉眼,看見的就是蕭贄。

他怕蕭贄晚上派人來殺他。

實在是睡不着,他掀被起身,摸黑下了地,輕手輕腳地把鍾遙給自己預備的錘子、寶劍還有鐵鏈全都搬出來,一件一件擺在榻邊。

重新蓋上被子睡覺,這回安心許多,他很快就睡着了,最後的印象就只有窗外雪光映着泠泠月光,透過窗紙的清冷顏

修道之人心靜神明,常年無夢,這一晚許觀塵卻做了個夢。

不知道是誰,抱着他的,壓着他的雙腳,不要他亂動。最後擠上他的小榻,蹭他的鬢角,把他悶得渾身都是汗。

這個夢實在是不像夢,他勉強伸手摸了摸榻邊,把那人摸了個遍,錘子、寶劍和鐵鏈,卻一個也沒摸到。

急得快要哭了的時候,那人吻了吻他的眼角,一陣煙似的,飄不見了。

許觀塵猛地睜開雙眼,轉眼一看,榻前武器沒有挪開分毫,就在他伸手可以摸見的地方。

渾身還都冒汗,是房裏的炭盆子燒得太旺了。

他爬下牀,洗了把臉,打開窗子看了一眼。

此時天光大亮,打獵的隊伍整肅完畢,要回去了。中間一駕馬車是蕭贄的,他母家舅舅裴將軍騎着馬跟在馬車旁邊,另有副將與士兵,都在後邊跟着。

許觀塵合上窗扇,拿了拂塵,重新爬上小榻打坐。

他在心裏唸叨,女人都是老虎,男人也是老虎。

這話是佛教中人説的。但是許觀塵又想,大家都是出家人,互相借鑑一下也沒什麼。

第3章蟒袍鶴羽為了不再碰上蕭贄,許觀塵特意在驛館留了一才動身。

清晨下了小雪,車輪碾過,馬蹄踏過,發出細微的聲響。

將到的時候,飛揚掀開馬車簾子往外看:“有人。”那時許觀塵正打坐,悠悠道:“金陵城就是這樣的,不像雁北,一年也不見一個生人。”飛揚咬着字眼道:“等你。”他的意思是,有人在等他。

許觀塵一面湊過去看,一面道:“讓我看看,肯定是我温良恭儉的七殿下……”玄蟒袍,玉帶金冠。

不是温良的七殿下,是陰鷙的五殿下。

裴大將軍領着人把北城門都隔開,蕭贄坐在木輪椅上,一抬眼,便陰沉沉地看了他一眼。

許觀塵放下簾子,轉頭問飛揚:“我的星錘還在嗎?”飛揚把錘子從馬車的座位下邊拖出來:“這裏。”馬車在城門前停下,玩笑話就此打住。許觀塵正經了神,從從容容地落了地,一揚拂塵,衣袖鶴羽似的上下一翻,向蕭贄作揖:“五殿下。”蕭贄也不喊“平身”,轉身去看身後跟着的宮人。

那宮人很快反應過來,雙手捧出錦匣中的書,端起了十足的架子:“小公爺,接旨……”不等那宮人把話説完,也不等許觀塵在雪地上跪好,蕭贄拿過那書,打開看了一眼,直接到許觀塵手裏。

“天冷。”蕭贄冷冷道,“本王不想在雪地裏待了,這樣快些。”要不怎麼説五殿下脾氣古怪?

皇帝還病着,他就敢跟將軍舅舅跑去冬獵,聖旨他也敢這樣隨便地拿出去。今早分明是他自個兒進宮請旨,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