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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閲讀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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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臨仍在耳邊叫着“荊兄,你的傷也很重,快包紮下……”他卻像是聽不到了一般,傷口處去而復返的疼痛與沉沉的疲憊襲上來,讓他不住闔上了眼。

這一閉眼,也不知過去多久,荊棘到掌心握着的那隻手輕輕一動,立即醒了過來。

只見谷月軒也剛剛睜開眼,目光鎖在他身上傷處,動了動嘴:“阿棘,你疼不疼?”荊棘眼角一脹,別過頭去,小聲道:“你還管我做什麼?明明自己都快……”他説不出那個字。他想,既然人還活着,他就永遠不想去提到那一個字。

谷月軒笑了下,抬起另一隻手摸了摸荊棘腦袋,道:“我很好。”既已答應了,他便絕不會輕易死去。

不知是否是温壺九的藥起了作用,谷月軒的傷恢復得也快,連寒骨散都不似有發作跡象,再過了一,他已能順利坐起調息,眸中神采亦恢復大半。

眼下已到沙河南岸,距離十一月十五還有七天,算算子,他們應當能在武林大會前及時趕到洛陽。

只聽傅劍寒道:“緹騎和東廠的人暫時都追不上來,再往前大概也沒什麼用得上我之處,小弟我就在此與諸位兄弟道個別。”寥寥幾相處下來,谷月軒已知傅劍寒心,估摸着他是閒雲野鶴慣了,不想去趟武林大會的渾水,當下點點頭道:“送君千里終須一別,傅兄弟回去路上仍需小心。”陸少臨也從馬車上跳下來,上前拱了拱拳,一本正經地道:“劍寒兄,救命之恩,只能好酒相報了。只要我能活着回到杭州,定要請劍寒兄上最好的酒樓痛飲三天三夜。”傅劍寒摟了下陸少臨的肩,大笑道:“好好好,少臨兄痛快!到時候我們叫上幾個朋友,不醉不歸!”他説完便轉過身去,正準備牽馬啓程,頭頂卻飛來一柄細長之物。

傅劍寒抬起未受傷的左手一接,看清那是何物之後,心中大驚,望向荊棘。

荊棘仍坐在車轅上沒肯下來,看也不看地揮了揮手,道:“你的配劍不是折了麼,拿這個回去,正好還給鑄劍山莊。”連谷月軒都愣了,扭頭道:“阿棘……”荊棘瞥他一眼,不耐煩道:“為了這雙刀劍,你和老頭子不是老念我麼,這會我樂意還了,你怎麼還一副不高興的樣子?莫不是要我把刀也還了去才滿意?”谷月軒正待説什麼,頭頂風聲一動,只見那佛劍又連劍帶鞘被擲回了荊棘手裏。

那頭傅劍寒朗聲笑道:“多謝荊兄為小弟考慮,不過這劍還是荊兄拿着妥當。劍南兄對我説過,好刀好劍配好人,若是他知道荊兄拿着這佛劍魔刀行了這麼多俠義之事,想必也會心甘情願將這雙刀劍贈予你,不再對當年之事有所介懷。”荊棘眉一皺,道:“喂,你……”傅劍寒眨眨眼:“至於小弟我,也早就想另尋一把趁手好劍了,這趟回了家,正好讓我磨一磨那幾位鑄劍有道的好兄弟去。到時得了新劍,小弟還願與荊兄一試。”説到最後一句話時,他已飛身上馬,朝眾人略一拱手,轉身揚鞭而去。

傅劍寒離開後,一行人繼續前行。

越往北去,天就冷得越厲害些,連附近的河都結上了薄冰。河岸邊長着大片蘆葦,棉絮般的蘆葦花在風裏瑟瑟地搖擺着,與還未化乾淨的雪混在一道,滿目皆是輕盈盈的白。被正午的頭一照,那白又染上了點微紅,有幾分像出時天邊的火燒雲,軟綿綿圍在馬蹄邊上,讓人恍惚間覺出些騰雲駕霧的滋味。

眼看着就快到洛陽,他們也不再一味趕路。荊棘停下馬車,將那馬牽去河邊,讓它隨意吃些草葉喝些融化的雪水,好好休整一番。他自己則在跟着在岸邊盤腿坐下,循着習慣出刀劍,置於膝頭,就着點冰雪擦拭起來。

過了會身後傳來輕輕的腳步聲,谷月軒亦走下了馬車,走到荊棘身邊,揹負雙手,望向遠處連綿的羣山。

荊棘沒抬頭,也沒説話,兩人就這麼靜靜地待了會。

眼前山高水闊,天地蒼茫,耳邊只有大風穿過蘆葦叢時候沙沙的聲響,可彷彿這山水越浩淼,天地越寥廓,與自己咫尺相伴之人便也就離得更近了些。

又過了片刻,谷月軒道:“阿棘,等去洛陽見了未明,我們可以再去其他地方走走,一起看看那太行山的峽谷,雲台山的瀑布,還有聽説那嵩山半有一處酒莊,專釀山楂果酒,酸酸甜甜,説不定你愛喝……”荊棘輕哼了聲:“往常你不是在谷外待不到半個月就一個勁往回跑麼,如今怎麼,都不急着回去了?”谷月軒搖搖頭道:“如今你都不在谷裏,我又何必着急?”荊棘一怔,他本以為谷月軒就是個不喜遊樂的子,過去那些年才從不在谷外逗留。逍遙谷山靈水秀,自然是個好地方,但再好的地方,待久了也會厭,怎麼栓得住想要往外闖蕩的少年心?

説到底,把當年的谷月軒絆在谷裏的,是他;而讓後來的谷月軒離谷周遊的,還是他。

他心裏一酸,道:“隨你吧,我跟你走。”谷月軒一揚眉,道:“阿棘,是我想跟你走才是。當年你離開後,我想過很久,我老想讓你回來,其實是不是自私了些?外頭天地那麼大,你不該被困在谷裏。後來在決意出谷時候,我就打算好了,等找到了你,絕不會再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