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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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喜歡少爺的味道。
再度被壓在身下也不是什麼稀罕事了,夜還很長。
這樣無憂無慮的子彷彿可以一直持續下去。光燦爛,雨綿長。
直到去許府送玉簪的那一天。該償還的子來的總是那麼猝不及防。
祁朔立在許府門前許久,終於深一口氣,揚起手來叩門。
這地方叫他懼怕,彷彿是在提醒他,他現在所有與祁衍安的親暱温存都是從這裏偷來的。那些東西是不屬於他的,他再怎麼奮力去抓,也抓不住。
要不是祁夫人讓他來送玉簪,他就算是繞遠路,也是不肯離近許府半步的。
祁朔進了門,四方的院陰霾的天,讓他不自覺地到了壓抑,正如同從天頂重重壓下來的烏雲,直叫人氣悶,難以息。
把夫人代的事情辦好,就可以回去了。他這樣想着。
“小朔!”祁朔回頭一看,是許家小姐身邊的蓮兒。祁朔走上前去,把玉簪雙手遞給了她。
“夫人命我把這支玉簪給許夫人。”蓮兒接下玉簪,滿臉的喜悦,笑容收不住。見祁朔説完就要走,蓮兒忙喊住他。
“這天真是説不準,説晴就晴,説雨就雨的,可是惱人得很呢!這説着就要下雨了,我去給你拿蓑衣,別叫你走到路上還被淋濕了。”祁朔歸心似箭,婉言謝絕:“多謝,但是……還是不用了。一時半會怕是還下不起來呢。”
“何必這麼客套呢,”蓮兒掩嘴笑,“反正我們兩家很快就是一家人了!”祁朔常常聽人這麼講。他就像是一個賊,偷了不屬於他的東西。再怎麼竊喜,也總有一天是要償還的。即便是常聽的話,可心裏也那麼不是滋味。臉上雖然掛不住了,面子上還是要過得去。
“拜託你轉了,我……這就回去了。”説完這句,祁朔匆匆就要走。
“你難道還不曉得?”看祁朔木木呆呆的,對自己説的話也沒有什麼回應,蓮兒到奇怪,她迫不及待想把心中的喜悦同祁朔分享,“那我便告訴你。前些天,祁老爺來商量婚事了。你家少爺和我家小姐的喜事看來是近了!”
“以後我家小姐,也是你的主子了。”
“少爺……”
“怎麼把披風也帶上了。薄衫足夠。”祁衍安把披風拿出來放到一旁,隨手敲了一下祁朔的額頭。
祁朔愣着沒反應,立在那兒發蔫。祁衍安摸上了祁朔的額頭,説道:“怎麼無打采的,是不是中暑了?”祁朔一看到祁衍安,就眼皮直跳,鼻頭也發酸。自打從蓮兒那裏聽到消息,祁朔心頭就不斷重複着這句話,他的少爺就要娶了,他的少爺就要娶了啊。
再捨不得,偷來的也終歸是要還回去的。再怎麼親密,再怎麼難捨難分,也還是會漸行漸遠啊。
祁朔低着頭緊咬下,半晌才問:“少爺……少爺要去多久?”祁衍安思忖片刻,道:“這回去的陶窯遠一些,我在那裏也就待上個半個來月,最多一個月。”祁衍安説完,忽然話鋒一轉,勾一笑:“莫非,你是不想讓我走?”祁朔的眼睛霎時起了水霧:“我不想讓少爺走。”最近真是越發黏人了。祁衍安笑着颳了一下他的鼻子,道:“也是,我們確實少有分開那麼久的時候。”祁朔極力忍住要落淚的衝動:“少爺一定要去燒陶嗎?”
“這是怎麼了?”祁衍安察覺到祁朔的異樣,不皺起眉,“可是出了什麼事嗎?”祁朔搖了搖頭,眼圈紅紅的,掙扎着扯起了嘴角,笑得比哭還難看:“我捨不得少爺。”祁衍安攬他入懷,緩和了語氣,道:“怎麼像小孩子似的,凡事都給哄着。打雷要哄,睡覺要哄,出門前還要哄一鬨。”祁朔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淚水濕了祁衍安的衣袍前襟,口中一遍又一遍地喃喃重複:“我捨不得少爺。”
“去燒陶是一樁要緊事,”祁衍安想起了什麼,笑容舒展而愉悦,“等我把東西帶回來,你到時就明白了。”聽到祁衍安説“要緊”,祁朔再想挽留也開不了口了。
“少爺晚上要是想吃夜宵了……”
“等我回來再吃你做的。”
“少爺夜裏要把被子掖好。”
“知道。”
“少爺……最近雨水多,得留意着天,千萬別淋着雨,會着涼的。”祁衍安哭笑不得:“你這是怎麼了?我不至於那麼弱不風。去大半個月而已,又不是去個三五年,你叮囑的可都要比我母親説得還多了。”
“是我囉嗦了,少爺還要聽我嘮叨這麼多,對不住。”眼中閃着淚花,祁朔還是抿嘴笑了起來。
祁衍安了他的腦袋:“你就在家等我回來。也就是十來天的功夫,很快的。”祁朔用手背抹去了眼淚,拼命點了點頭:“我知道的。我會一直等着少爺。”
“行了,你快去歇着。聽母親説你今又是在家裏忙活了一天。天氣悶熱,記着去喝一碗綠豆湯解暑。”
“少爺……”祁朔仍想同祁衍安説些什麼,但躊躇了半天還是沒開口。等到他把這句話説出口時,都是第二天晨光熹微時了。
祁衍安牽着馬一出門,祁朔正立在門口,青衣短打,看上去有些單薄。祁衍安蹙起了眉,拉起祁朔的一隻手,果不其然到了涼意:“你在這兒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