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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閲讀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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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與江蹠看煙花是什麼時候?

是在婚禮的郵輪上,禮花開滿天幕,像是一場全世界為之祝福的盛大宴禮。

可再經歷過無數是是非非之後,這樣的場景卻難免變得可笑嘲起來。

他聽見背後人清冷又充滿磁的聲音:“我給你買了個禮物。”他們就像是每一對在塔上觀望的戀人一樣,江蹠自然而然地拿起謝晚鬆放在防護欄上,已經被凍的微微泛紅的手,摸索着對方修長並且空無一物的無名指,將手掌包在手裏。

謝晚松張開手,手心裏是小小的一個戒指盒,大概被江蹠捂了許久,表面十分温暖。

這個舉動放在此時此刻,這樣的景與夜裏,原本應該是十足漫的。

然而他也只是打開看了一眼,又默默地合上:“你什麼意思?”江蹠低頭認真地看他:“我們之前籤的婚約是三年,去登記吧,也給以後的孩子落一個名份。”謝晚松原本那些沉寂的火氣一時間彷彿被他這句話輕而易舉撥起來,他將小小的盒子扔進江蹠懷裏,眉眼間盡是不屑,輕嗤道:“江蹠,你這想一出做一出的子真是令我發笑。”江蹠道:“為什麼這樣想?”

“你想讓外人怎麼看,孫家長子放着未婚不管,失蹤歸來還帶回一個懷有身孕的omega?”江蹠就如同沒聽見他的冷嘲熱諷,眉眼間毫無波瀾:“我跟柳翩然自然好,只當她是妹妹,不是男女之情,當初我父親病逝前硬是要替我決定這門婚事,不是我的意願。”他這篇難得的長篇大論非但沒有熄滅謝晚松的火,反而如同火上澆油,越燒越烈,他氣得發笑:“你這意思是要三年婚約一過,你再繼續同她結婚?”江蹠緊緊握着他的手,好像一放開人就會跑掉一樣:“如果你顧及的只有柳翩然,這件事我會處理得當,不會讓你受委屈,你想留在我身邊多久都可以的。”謝晚松徹底怒了,一把掙開他,不管不顧地嘶吼出聲:“你真以為自己多稀罕嗎!?”耳畔還是煙花炸開的聲音,與人們的歡聲笑語融在一起,他這一句異國他鄉的叫罵並不能引起旁人的多少注意力。

他吼完這句話,整個人恍若被乾所有氣力,徹底力。

他仰起頭,眼底光線暗淡,突然抬手將人用力推開,江蹠腳步趔趄地向後退了幾步,冷風呼嘯着穿過二人之間,形成一道鮮明的裂谷。

“江蹠,那我就問問你,在這段之間以來,我們究竟是什麼關係,我是你的誰?”男人的聲音輕而縹緲,好像下一刻就會飄散在風裏,可偏偏又字字清晰的落入耳中。

“或者説早在你心裏,我謝晚松只是你某一個故人的縮影罷了。”曲楓年一語成讖,這句話瞬間使得二人周遭氛圍直墜冰點。

江蹠的臉難看下來,剛剛的温情不復存,他整個人如同寒意包裹,語氣生硬道:“剛剛曲楓年究竟跟你説什麼了?”明明有那麼多話想問他,一肚子怨氣,一肚子委屈,此刻卻如鯁在喉。

他動了動,只吐出三個字來:“顧子安。”他看到了江蹠在聽見這個名字後,眼底短暫的疼痛與倉促,如同掀開一道埋藏在脂粉之下的疤痕——多麼痛徹心扉的神情。

兩個人一路上磕磕碰碰走到現在,江蹠覺得自己總是有迴旋的餘地,總是能想方設法地將他留住,可此時此刻,謝晚松以這般眼神看過來的時候,心底卻猛地迸發出一陣極強的悵然若失,就好像這個人他再也抓不住似的。

顧子安是他一輩子都不願被碰觸的逆鱗,如果謝晚松不問他可能一輩子都不會説。

謝晚松確實與顧子安在某一程度上相似,輕而易舉地貢獻內心最柔軟的地方,他對於顧子安有一種病態的依賴,可是對於江蹠自己而言,他從來都沒有把他們當成一個人來看待。

他們明明那樣的不同,他甚至從來都沒懷疑過自己對謝晚松的愛意,是否是對於以往不圓滿的情寄託。

在這樣的漫天花火下,風拂過謝晚松的髮絲,眼底竟是反出一道瑩瑩的水光。

江蹠被狠狠震懾了一下,這一刻他大腦裏空白一片,什麼顧子安,曲楓年,以往的種種都沒了,疼惜與保護是寫在眼底的,他有些手忙腳亂地抬起謝晚松的臉,想為他拭去眼角的那一滴淚。

謝晚松擋過他的手,冷言道:“不必。”突如其來的眼淚讓他整個人都慌張起來,掩飾一般低下頭,側身與江蹠擦肩而過,徑直跟着往來的人進了電梯,大概是煙花引了一干遊客,江蹠下意識地想去牽他,從電梯裏湧出的參觀者輕而易舉便把二人隔絕。

他小心謹慎地一個一個人地擠過去,好像從來都沒有像現在這般想接近到謝晚松的身邊去。

謝晚松並沒有注意江蹠是否跟了上來,他護着腹部以防被擠到,埋藏在人羣裏,塔外斑駁的光影頻頻反入玻璃升降梯之間。

從吐出顧子安這三個字,看見江蹠神情的那一刻,他的心臟幾爆炸,原先的一切猜想瞬間落實,淚水剎那間湧至眼底。

自從母親逝世,他落淚的次數屈指可數,自從遇見江蹠,簡直丟完了這輩子的人。

如果説江蹠對自己所有的好都是基於對死去之人的那點兒憐愛與疼惜,那自己與替身又有什麼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