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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閲讀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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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又非什麼好事情。”

“就是因為是不好的事情,才要演習防患於未然啊。”陳柏理不直氣也壯。

周原眉頭微微皺起,陳柏握過他的手在手背上偷偷親了一口,仰起頭在他耳邊小聲説:“快依了我依了我,依了我回家親你一大口。”周原不動聲:“反正睡前都是有晚安吻的,我不能老這麼慣着你。”

“你現在可學得太壞了。”沒有得償所願的陳柏忿忿,氣了一會兒,還是咬牙哼哼説,“親親親,回家親哪兒都行。”

“好啊。”周醫生微笑,迅速融入角,舉頭四處張望,“這是在哪裏啊,啊,我叫什麼名字,我的家在哪兒,哎呀,我怎麼什麼都記不起來了?”陳柏滿意地打量配合的愛人,他思索自己的台詞:“你叫周原,我叫陳柏,我們是對象,是夫關係,簡單點説,我是你丈夫。”周原微微垂下的眉目着對這句台詞的不滿。

陳柏樂不可支,衝他伸出手:“記不起也不要慌張,跟着我走就對了,讓我們重新認識一下,你好周原,我叫陳柏。”周原於是握住他的手,萬分乖順,上挑的角藏着戲謔。

陳柏略一沉,提醒對方:“你這時是個壞脾氣的任老頭了,你得向我提各種古怪的要求,才會跟我走。”周原不假思索地説:“那你現在親我一下我就跟你走。”陳柏着急補充説:“這是演習,你得正經一點,我們才剛剛認識。”周原低頭想了想:“我屬實想不出什麼過分的要求了。”陳柏鼓勵説:“再想想、再想想,要是你很老很老了,誰都不認識,只能依賴我,你會想讓我做些什麼?”周原想,便是我很老很老,你牽着我,我就也跟你走了,哪裏還來什麼要求,就索説:“那就乾脆給我買束花吧。”陳柏呆了一下:“這是什麼要求,大男人要什麼花啊。”周原本也只是説笑:“因為我這時候是個壞脾氣的任老頭啊。”陳柏為難地皺起眉頭來,突然背過身一溜煙跑遠了。周原在他身後不緊不慢跟着,這場演習打到為止。

陳柏跑得很快,身影遠遠鑽進沿街的店鋪中又飛快鑽出來,捧着什麼豔麗的東西往回奔跑過來。周原遠遠抬頭看。

陳柏氣吁吁跑來,直到他們相隔不遠不近,陳柏站在街燈下,捧着一把鮮紅的玫瑰花,一本正經對着無人的街道説:“請問你看見我的先生了嗎,我來接他回家。”周原怔怔,不能回神,陳柏神采飛揚地抬起眼看他,將手裏的花一把遞給了他。

他得意説:“你看,以後你要是什麼都忘記了,神志不清了,離家出走了,我就像這樣,一個個問過去,你以後就不怕病、不怕老,什麼都不用怕啦。”

“你有我呢。”周原垂着眼睛,街燈打在他眼睫上,投下陰翳,他久久才抬起頭哼笑説:“是啊,我有你呢。”

“我有你,我以後就不怕病、不怕老,什麼都不怕了。”後來周原在記中寫到。

“我始終記得那,沿街街燈曛黃,晚風撲面,他手持鮮花,穿着輕薄的澤明豔的外套,世間所有的光都落在他身上,像深夜情人温柔的照拂,美得不可方物,我聽見他站在西點店鋪前咖啡的甜香裏,温習他的台本:‘請問你看見我的先生了嗎,我來接他回家’。

那刻我心頭湧動着難以名狀的情緒,在他故去後的漫長歲月裏,我時常回憶起那個時候,我多麼盼望我這一生都停留在那裏,我像只貪食但執拗的餓獸,咀嚼過往種種,反反覆覆,不知饜足。”第41章二俞妙第一次見周先生時,是在三年前的一個晚秋。

周先生已是年近九十的高壽了,但神矍鑠,不失風采,眉目間透出温文的氣質,是在人羣中叫人過目不忘的人。俞妙曾猜想,他年輕時是個面目英俊氣質過人的學者。

相比之下週先生的對象就要顯得遜許多。

俞妙能遇見他們,是因為周先生每週都要來店裏買一束玫瑰花,贈與他的愛人。

而他愛人,則是個喜怒無常的壞脾氣老頭,一個男人。

俞妙起初吃驚,到後來習以為常,她總會在週末的早晨挑選一束飽滿鮮的玫瑰,仔細包紮好,將覆着稀薄晨的花朵微笑遞給周先生,周先生接過花,就會着朝霞手捧鮮花穩步走去獻給他的愛人。他一直像個彬彬有禮又温情脈脈的老紳士。

周先生的愛人姓陳,而陳先生總是呈現出焦躁不耐的神,有時是錯愕,有時會推,也有少數時候,會把玫瑰花接過一把摔在周先生身上,賭氣一樣拔腿就走,而周先生會撿起花,不緊不慢跟在他身後。

俞妙一開始會擔心兩位老人,而之後的每個週末,她又總會遠遠地看見周先生和陳先生的身影。

這樣的每個週末清晨都充滿着儀式

這樣的情又讓俞妙暗暗豔羨。絡後俞妙才瞭解到,陳先生患有阿爾茨海默病,已經三年了,走到近花店門前時,總是記不起事。

又一個清晨,俞妙摘下一束最新鮮的玫瑰包紮好遞給周先生,又看看不遠處陳先生的臉

“陳先生今天看起來氣很好。”俞妙稱讚説,“您照顧得真好。”周先生接過花,不置可否。

“這真是一個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