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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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原不在意地抹了一把:“怎麼沒有跟爸爸一起回去?那我送你吧。”他説完伸手撈過椅子上的襯衫往身上套,發現蔣念茹反常地沒説話,一瞬不瞬在看他。
周原眨了眨眼,蔣念如突然湊上前伸手勾住了他頸項,將他拉向自己。
周原愣了一下,回擁住她。蔣念如在他懷裏撒嬌:“難道我就不能不回去?”周原低下頭在她額前吻了吻:“這幾天為了爺爺的病也忙了很久不是?該回家好好休息一陣子了,你在我家裏怕對你影響不好,你爸回去又該嘮叨你了。”蔣念如沒説話,抬頭輕輕吻他的喉結,一直到鎖骨,將殘留的水跡吻乾淨。周原沒再做什麼,只是摟着她肢的手緊了緊。
最後蔣念如沒讓他送,只是臨出門的時候嘟喃説:“你這麼優秀,他有什麼好嘮叨的。”周原笑了笑,目送她離開後閉上門,靠在門板上時他眼神有些怔愣。
回神後他上牀捲了卷被子,再打開手機發現有陳柏的來電。
兩天沒有見他了。他有按時吃藥嗎。他胃寒,有沒有偏食吃太多的蘆筍。新來的護士沒有經驗,扎針換藥瓶的時候他會習慣嗎。
許多擔憂與顧慮突然一下冒出頭來,周原幾乎沒有思索地回撥了過去。
陳柏的手機關機了。
*周原回醫院後被告知,陳柏快一整天拒絕輸和吃藥了,並且沒有按時進餐。
他眉頭一下擰起來,有些生氣,想立即指責他,又想自己大概是指責不出口的。
但很想立即見到陳柏,這就是了。
他在醫院轉了好大一圈都沒看見陳柏,有些着急,跑去問前台的護士,護士努了努嘴:“喏,這半天總看他往樓道里跑,你在樓梯間和天台找找。”周原於是在天台上截住了陳柏。
他看見他時,陳柏正整個人躺在地上,身下是兩片破紙皮,四周散落了一地的煙頭。
周原突然就覺得難受,彷彿陳柏一下子就回到了從前的樣子。
陳柏不應該是那樣,周原也不願他是那樣。
他幾乎是立即就把陳柏從地上扯了起來,動作甚至有些暴。陳柏被他驚了一下,然後慢慢站直身子整了整衣服。
“你幹什麼?”陳柏懶洋洋地説,也不正眼看他,“我不過就曬曬太陽,你拉拉扯扯地幹嘛?”周原竟然覺出了一絲驚恐,彷彿他在陳柏身上的努力化成了泡影,這個念頭讓他愠怒。
他看着陳柏,卻又一點火星也不想濺在他身上:“小柏,跟我説,這大半天不肯輸也不肯好好吃飯,跑醫院天台來躺着、煙,是為什麼?是有心事,還是被人欺負了?”一連串話下來,他温聲温語,像哄不聽話的小孩吃藥那般,這個認知讓陳柏更難受了些,他梗着脖子,還是不肯拿正眼看他。
他説:“沒什麼心事,也沒人欺負我,我今天就是不想吃飯,也不想輸,不行嗎?”想了想應該説得更狠厲一點,就推了周原一把:“是不是所有人都要按你説的做啊,你是誰啊,就這麼獨斷?我愛煙煙,愛上哪兒上哪兒,你沒工作嗎管那麼多?”擔心了他大半天的周原彷彿被人敲了一悶子,看着他站在原地半天沒吭聲。
陳柏心裏一疼,眼眶突然有些酸,他竭力的不識好歹無理取鬧,終於把周原推遠了,周原不會再對他好了。
他沒有辦法抬頭看周原,飢寒迫的人預料到自己的死期,卻害怕自己對火源還有貪念。
兩個人站着相對無言,陳柏無聲地了鼻頭,等待對方的死刑判決。
片刻後他聽見頭頂傳來小心翼翼的聲音。
陳柏從來、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周原,認真地、小心地,甚至有些惶恐與卑微地。
這樣地詢問他:“是不是新來的護士不會用針,扎疼你了,你不高興?”
“還是用藥的藥量不對或者有過反應,你心情不好了?”
“要麼就是你打心底裏討厭醫院,不願待在這兒,也、也不大喜歡我了?”陳柏猛地抬頭,看見周原正小心地打量着他。
像面對一個不安分孩子的無可奈何的妥協,又有一絲像對情人的無條件的寵溺。
陳柏分不清楚,但那一絲眼神光也能將他全部的情緒攪得七零八落四分五裂。
他幾乎是立即搖頭,鼻頭着着,眼睛就跟着紅了。
周原像是鬆了一大口氣,握過他雙手呵了呵氣:“好了好了,這下不疼了,以後改換我跟你扎針,不委屈了,不鬧脾氣了,啊?”陳柏回了手,別過頭不想看他。
周原懊惱,拿他有些沒辦法,兩隻手煩躁地着褲袋。
陳柏眼眶裏的濕氣一點點聚起來,他害怕被看穿,抬手去拭,突然被周原一把掰過肩膀來。
着急的、關切的褐眼瞳,一下撞進眼裏來。
與當初説要拯救自己時的眼神如出一轍,眼睛的主人像做了個很大的決定,對自己説:“如果你不習慣醫院的環境,我能不能邀請你住到我家裏來?”周原懇切地看着他,繼續説:“我負責你一切衣食住行,帶你往返醫院,確保你的身體能夠承擔手術為止。”
“如果你有不能説的顧慮與心事,也請到我家安頓好,直到你想對我説了為止。”陳柏愣愣回看他,悲涼和期待兩種情緒突然一同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