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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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看着書頁上投下一片陰影,頭頂被手掌覆蓋住了,頭髮被很輕地了,然後那片温度很快離開。他抬頭看見了周原的背影,步履匆忙,很急切的樣子,身邊跟着一個護士和病人家屬。
陳柏鼓起腮幫,抿了抿嘴,又狀似漫不經心地吐了口氣。剛好袁莉走出病房散步,看見他在大喊了一聲,他一驚,像被戳穿了的氣球,“嘭”一下紅了耳朵。
扭過臉時還有些羞憤:“你喊什麼喊!”袁莉被他這一嗓子吼得有些委屈,忸怩了一會兒還是跑過來找他玩。陳柏煩她,很不耐煩地,卻還是帶她回病房給她唸了半天的故事。袁莉兩隻手撐在他膝蓋上嘻嘻笑。
剛開始小姑娘聽故事聽得津津有味,卻發現他眼神老往門外瞟:“你怎麼不認真啊,你是不是想見周醫生?”胳膊一抬掰了掰他兩頰:“小哥哥你是不是想他啦?”又笑:“我也想他啦。”陳柏揮開她的手:“胡説。還聽不聽故事,不聽滾回牀上睡覺去!”袁莉就往牀上一滾,抱着被子團成一團,指責他:“小哥哥就知道欺負我,對周醫生就笑眯眯的!區別對待!過分!”陳柏把手裏的書一揚,往她頭上輕輕拍了兩下子。房裏的病人都笑起來。
他們這樣輕鬆快活,彷彿心臟上的負荷疾病是不存在的事。
但到傍晚,周原沒有來查房。
第二天,他沒了。第三天,也沒有來。
陳柏坐在木凳子上,他現在可以光明正大往裏看了,周原的位置空落落的。
只是一天半天而已,他想大概周原有什麼事,很忙那種。他還是偷偷溜到前台去問了護士。
護士想了想説:“周醫生請假了呀,好像是家裏有什麼急事,昨天工服都沒來得及就走了呢。”陳柏謝過她,漫無目的走了半天,又坐回那個木凳上。
周原果然是有事的,很重要的事吧,他想,沒有來查房是理所當然的,更用不着通知他。
陳柏又看向周原工作的那個位置,心想也不過一天半天而已。
“但我想見他了。”壓得很深的念頭冒出來了,一下子挑撥起他的所有情緒,心臟也砰砰跳動起來,但並不伴有那種生理的疼痛。
“想見他了,想聽到他的聲音,一聲、一個字、一個尾音,都好。”陳柏倚着窗框反覆摩挲着手機,他甚至不用翻電話簿,他發現自己原來能將周原的手機號背得滾瓜爛。
夏夜的晚風將他臉上的酡紅吹散了一點,但心上的卻沒有,後來還是下定了決心,用力按下撥打鍵。
電話音響起的那刻,陳柏突然有個大膽的念頭。
電話音一下下地拉長,陳柏倚着窗用力握着手機,他壓低聲音。
“你這兩天沒來上班,是不是有什麼要緊事在忙?”
“……”
“袁莉每天都很吵,新來的護士扎針不練,還説我血管細,我手背多了三四個針孔。”
“……”
“我有點疼,我發現我越來越嬌氣了,你在的話大概會親自來吧,對吧。”
“……”
“……周原。”
“……”
“……其實我想你了,我很想見你。”
“……”電話音響了很久沒有接通,陳柏説完覺得十分害臊,紅着臉準備按斷。
電話突然被接通,一下四方寂靜,陳柏張了張嘴,喉嚨口突然住,有種奇異的哽咽。
他突然説不出話了。
電話那邊傳來了一個清朗的女聲:“喂?”陳柏驀得怔住。
電話那頭接着問:“喂,您是叫小柏嗎?不好意思周原在洗澡,我一會兒讓他回電話給您。”陳柏愣了半天,下意識“嗯”了一聲。
對方道了個歉,準備掛斷,陳柏突然低啞着聲音問她:“你是誰?”對方有些摸不着頭腦,還是回答:“我是他女朋友……”她的話沒有説完。
電話被掛斷了。
第十三章陳柏背對着窗在原地站了很久,夜燈將身影拉得瘦長而乾癟。
半天后陳柏自嘲哧了一聲,下樓走了不遠一段路買了包煙。他沒回病房,自顧自去醫院天台叼着煙起來。
他很久沒煙了,他煙周原是要説的,説他的時候周原眉頭一挑,好看的褐眼瞳裏有責備而又關切的光,讓陳柏害怕而又竊喜。
陳柏點火的時候下意識地朝後瞧,有點心虛,後來想起這裏不是病房。
這裏也沒有周原。
他深深了一口煙草,又重重吐出來,一接一,喉頭和肺部開始熱辣起來。
他聽見自己沉重的心跳,一下一下,像鈍重的齒輪,等待某一刻的停擺和罷工。
曾經有個人讓這種死亡宣告停滯了下來,卻又給了他另一種判決,比曾經漫不經心地等死更沉重一些。
但這不能怪他,這是我的事,陳柏想,他蹲在地上,磕了磕煙頭上的煙灰。夜晚野貓淒厲而刻薄的叫聲持續了很久,他靜靜聽着,也不覺得害怕。
他看着自己的手背,一開始就的傷疤總比癒合後再揭開的傷疤要好。
就是,如果不曾給過他希望就好了。
*周原拭了拭頭髮從浴室出來,見蔣念如在他卧室內,有些訝異。
劉海淌下的水將他睡衣領打濕,透出的喉結與鎖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