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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犟得像頭牛不願意做這種事,李延比他更能放下身段。如今李家的名聲比十幾年前要好多了,如非必要,暮曉並不想要和他們硬碰硬。
演出已經彩排過無數遍,每一句台詞、每一個動作都已經鍛鍊成了條件反的身體記憶,一到台上就能行雲水地重複出來,連同場下模糊的臉和掌聲一樣織着複雜地印進腦海裏。快要結束的時候,他下台補妝並更換最後一幕的裝扮,此時團長突然萬分着急地過來對他説:“李延來了!”暮曉一怔:“什麼時候?”團長説:“他在觀眾席裏!”甚至還告訴他李延在哪排哪座。
暮曉心裏一個咯噔:李延為什麼會跑來當觀眾?他不太可能單純來欣賞表演,一定是來找自己的。可是他有什麼理由用這樣的方式來找自己呢?他覺得上次打完架之後兩人應該再也不會見面才是啊。難道他還是不服輸,想找自己麻煩?
那天打完架,暮曉檢討了自己,覺得自己當時確實是衝動了點。他在道義上沒有錯,但是他不應該那麼動氣,正所謂好漢不吃眼前虧,退一步海闊天空,有時候屈服不是軟弱而是智慧。
團長很緊張,不停地叮囑他,説既然人家來捧場,等會兒下台後他最好立即換好衣服過去好好地招呼人。
暮曉明白他的意思。這部劇養着台前幕後一整班人,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最後一幕,暮曉上台了。他偶爾覺到某個位置傳來的視線,加上舞台上由於燈光極亮,所以非常灼熱,他漸漸額頭都出了些汗。
但來不及多想,謝幕後只能匆匆卸妝,有人已經奉旨去拖住李延,接下來就要由他親自去陪笑道歉。
第63章李延此前從未像今晚這樣,因為一個演員而來看一場表演。
這是一部充滿了焦灼、秘密、謀殺元素和怨恨的愛情悲劇。主角親眼目睹了愛人的死亡,在這樣悲催覆滅的現實面前他勉強維持着生活的錯覺,在追查兇手的過程中,逐步發現他的愛人從未愛過他。舞台故事很簡單,場景不斷從陰暗幽靜的小巷切換至主角和愛人相遇的庭院,以及頹喪空蕩的住處,令觀眾能夠目睹主角如何陷入心碎的歷程,受到他的痛苦和不甘。
李延承認暮曉演得還可以。但是他始終覺得舞台劇這種東西只是死而不僵的過時表演形式,效率極低、變數極多、品控極差,不像電影電視可以用一個完美的拷貝版本走天下。演得再好,也只能短暫地給人帶來某種觸動,過了今夜,那種情緒夾裹着各種雜亂無用的記憶一起被絞進中樞神經系統用以清除緩存的裁紙機裏,很快就會被人所遺忘。
李延用他那與漫無緣的大腦來思考,認為這一切只是在費力氣,費時間,費青。
表演結束之後,立刻有人認出他、並熱絡討好地將他至貴賓室。劇團的團長與他寒暄了一陣之後,暮曉來了。
形匆匆。他卸過妝了又換了常的衣服,和剛才戲中那個處於崩潰邊緣、搖搖墜的主角判若兩人。他一進門就戴上了面具般公式化的笑容,大概由於這神情和上次見面吵架打架的時候相差太遠,笑容太不真誠,讓李延產生了一種不適的覺,覺得自己好像良為娼似的。
團長適時退了出去,留他們兩人獨處。暮曉用那種虛假的表情和他客套了一番,才問他今晚到來有何貴幹。
李延是要來問他當年有沒有察覺到犯罪痕跡的。但茲事體大,又忌憚隔牆有耳,所以他簡短地説:“有話想問你。這裏不方便,到車上談。”暮曉也沒問是什麼事,很配合地跟着他到了停車場,上了車。
大概是因為全程兩人一言不發,氣氛有些凝滯。於是一在副駕駛座坐穩,暮曉便很上道地主動打開話匣子道:“李總,怎麼樣,今晚演出還可以嗎?”李延不喜歡他喊的那聲李總,覺得聽着極其彆扭,於是頓了頓,違心地評論道:“……瘋瘋癲癲,不知所謂。”聽了這個回答,暮曉的笑容迅速消褪了下去。他別開臉,把目光投向窗外——儘管外頭的停車場空蕩蕩的,大部分車都已經開走了。
李延不知道他在看什麼,瞥了他一眼,因為光線很暗看不真切,只留意到他側臉微微上揚的眼睫,末端處顏較淺,渲染出了些栗子、茸茸的效果。alpha顯然不應該有過多外貌上的修飾;但他的睫似乎不是後天加工的。
暮曉如同掉線般地沉默了一會兒,才回過神來很隨意地説:“……今晚怎麼這麼有閒情雅緻來捧場?”他很快重新揚起笑容,之後更是語調曖昧地説,“……想我了?”李延皺起眉頭看着他。
暮曉毫不掩飾地直勾勾望着他,莫名讓人想到挑逗這個詞。他望了好一陣才輕輕地開口:“……你的取向真的只有omega女嗎……?
…
…我覺得你對男人也是有覺的。”李延説:“……怎麼,你想讓我試試?”暮曉笑了起來。他不經意地撥了撥頭髮,然後那隻手便自然不着痕跡地移動向前,直至觸摸到了李延的肩膀。之後他的指尖一路緩緩地向下遊走,沉到口的位置還要繼續柔情地往低處去:“……可以啊。……你什麼時候有空?”李延問:“為什麼不現在?”暮曉聽了笑容更深,當即便湊上前,作出濃情意要親吻的動作,但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