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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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段,姜嫋不小心咬破了嘴,發出一聲輕嘶。
“請藥王去長生劍宗的人竟然是你!”阮慕安只覺頭皮發麻,困惑到無以復加,原本他把牧遠歌排除在外,結果牧遠歌也是其中一環。
“胥禮宗主怎麼會身中奇毒,那奇毒竟然是您的手筆!?”步嶢也驚歎不已。
胥禮比起在意自己當年中毒的真相,更在意的是……
牧遠歌只覺老底被掀,下意識偏過臉去擋住了面容。
他就知道只要來找千面藥王,他臨死前覺得豁出去做的那些事,都會被翻出來,只怕連他的死忠都會跟他翻臉。
當年他護着姜嫋打出長生劍宗,見沒有追兵,就有種不好的預。
得知胥禮隕落的消息,他確實去找過千面藥王,讓藥王去看看胥禮的情況。
至於一線生機的解除之法,所謂的七只有他能救,也是他讓千面公諸於眾的。
換言之,他如願坐上阮慕安、傅琢等人所抬的鎏金雲車,赴長生劍宗的時候,就已經做好了不惜命也要救胥禮的打算。
他為什麼怪不了姜嫋呢。
因為姜嫋那時候跟他分開,可能恰好正中他的下懷。
他可以毫無心理負擔地去做這件事,他可以不用想盡辦法去考慮姜嫋的受,姜嫋之後的生活如何安排,他要怎麼對這個他捧回來的小朋友赴那些誓言,盡那些責任。
他覺得自己跟師兄好像沒什麼,但人人都説他們有什麼,而他若要拿命去救胥禮,那可真是百口莫辯,硬説沒關係那是不可能的——沒關係值得您拿命相救啊!
…
…我跟他是師兄弟。是師兄弟,那就難免要牽扯到他曾在長生劍宗的往事。
他跟長生劍宗的淵源,以及他不想提及的那一系列過往。
師兄不欠他的,卻死在他手中。
他沒辦法自欺欺人説是看在姜嫋的份上去救的胥禮。
他無法開口説我們到此為止吧,我要去救你師尊了,更無法跟宗門代我要拋下你們了。
姜嫋跪下求他救人的時候,牧遠歌只覺得胥禮沒有收錯徒弟,他也沒有看錯人。
人在兩難之境,心繫自己,還是心繫他人,通過抉擇一目瞭然。
若是隻顧自己,姜嫋只需要閉目聽,現在他靠謊言獲得的那些都會是他理所應得的,可他偏偏做了傻事。
他那樣反牧遠歌和胥禮有一絲一縷的牽扯,他卻主動把救命之恩橫亙在兩人間,他跪的可能不是牧遠歌,而是向他一直以來的執低頭。
師尊和牧遠歌之間,姜嫋還是選擇了師尊,以為不負師恩。
牧遠歌本沒法怪他,人都得為自己的選擇負責,姜嫋重回正道,明知蝠族不可能被長生劍宗視為正途,卻還是飛蛾撲火赴一場明知結局的約。
而他選擇赴死又何嘗不是如此。
讓他痛苦的是,姜嫋沒有那麼喜歡他,讓他輕鬆的也是,姜嫋沒那麼喜歡他。
他擺出的所有姿態,維持着他最後的尊嚴與體面。
懂他的自然懂,不懂他的自會解讀出自以為了解他的那一面。
他沒想過他會活着回來,直面這近乎荒唐超乎想象的亂局。
哐噹一聲巨響,打斷了牧遠歌的思緒。
祝猊鐵青着臉,把端的水盆狠砸在地:“休得敗壞我們府君的名聲,怎麼可能是府君親自去請的你,少往自己臉上貼金!”甚至直接衝着藥王開火了:“就算是府君請的你,當年也並不是自願去赴那個約,他拖延時間是想等我們趕去,結果我們沒去,此事是我們失責!”
“怎能怪罪藥王呢,藥王大人也是實話實説吧。”阮楓道。
“請藥王去看胥禮宗主也是試探為主,萬一他們是假死,想詐府君呢!君上不惹事也不怕事,他去就只是去看看而已。”步嶢道:“可你們府君被困首善城,寧可死也讓胥禮宗主不要出承天府鑰,難道不是因為他不想生靈塗炭!?”
“當然是以退為進,為了試探胥禮宗主的私心!”
“就算君上拿命救胥禮宗主是自願為之,那也是君上講義氣,多餘的跟你們長生劍宗不沾邊。”
“當年把君上往道推,如今參悟不出君上的一線生機就想把人回去,天下哪有這麼便宜的事……”阮慕安道:“你們以你們的方式維護你們府君,以為他會領情麼,沒發現他就是想回歸長生劍宗,他本就無所謂你們。”兩邊吵了起來。
牧遠歌發現重點本不在於他想的那些,只覺既好氣又好笑。
晏伏有了些許氣力,道:“君上會不會覺得我們這羣屬下都不懂你。”牧遠歌道:“這樣也好。”晏伏無力地望着他:“在您縱着我們沒規沒矩一而再原諒我們過失的那些年,每次以為可能要死了,卻都被您高高舉起輕輕放下,我們便默默給您的任妄為圈定了界限,那就是您可以背叛我們,我們不會背叛您。”牧遠歌喲了一聲,這麼有覺悟的。
“就比如承天府,您可以毀,我們不可以。”
“誰説要毀,當然要它繁榮昌盛。”
“謹遵君上吩咐。”晏伏面帶笑容,實在劇痛難耐,又無力地闔上了眼。
胥禮實在忍不住了,輕輕拽過他的肩,道:“你就沒什麼要跟我説?”牧遠歌硬着頭皮注視着他的眼睛,認真地説:“所以我沒有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