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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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觸發了。”謝詔不還在順天府的大牢裏嗎?白浚應該不會讓他出事才是啊。
二月的天,依然冷得徹骨,雖然無風無雨,但謝詔整個人卻像是剛從水裏撈上來一樣,他後背已經完全濡濕了,就在剛才,死亡幾乎與他擦肩而過。
他掌心已經被高中元送給他的錦囊燙得發紅,可他仍然死死拽着錦囊。
至少現在,他還不能死,不能死!
他已經跑了很久了,頭上的帽子也早就跑丟了,冷風颳過頭頂的覺實在不好,可他已經顧不上這許多了。
他拼命向前跑,汗水劃過眼睛,他糊了一下,腳下一個趔趄,石塊擦着他的臉頰過去。
掌心的錦囊越來越燙,他伸手一捏,居然只捏到了一層薄灰。
完了!
他就地一個翻滾,一道罡風落在他原想的位置上,但下一道——謝詔閉上了眼睛。
想象中的劇烈疼痛卻沒有道來。
“白……百户?”白浚的眉頭皺得死緊,他的繡刀擋住了罡風,卻莫名地有些顫抖。他衝着謝詔點了點頭,提着刀就了上去。
追殺謝詔的,僅僅只有一個黑衣人。
即便是白裏,他也穿着一身黑衣,從頭包到頭,看不出年紀,只出一雙黑黝黝的眼睛,無機質的覺,不像是活人的眼睛。
黑衣人,也使刀。
白浚的刀很快很猛,黑衣人卻更快,刀光相觸,廝殺出難以入耳的聲音,卻讓兩人更加投入。
一次鋒,雙方各退數十步。
白浚忽然用他那把冷冷的嗓音喊了一聲:“師傅。”謝詔:!?!?!
他怕不是聽錯了吧?
然後,他就又聽到白浚喊了一聲,聲音並不響亮,但狂野之上,無人能夠忽略。
“看來你還沒有忘記為師的教導。”聲音也非常像是死人的聲音。
白浚望着面前的黑衣人,他沒想到有朝一還能再見到恩情,也沒想到會是這樣的光景:“我以為,您已經死了。”黑衣人聽罷,也概嘆了一句:“是啊,我早該死了。所有人都覺得為師早該死了,阿浚也這麼認為嗎?”白浚握着繡刀,一滴汗順着刀身落在了地上,寂靜無聲,就像是他無聲的回答一樣。
“您是我親自收殮的。”黑衣人卻突然笑了一聲,短暫而急促,刀光一閃而過:“那麼為師再教你最後一事。”白浚也了上去,就在他揮刀的一剎那,他忽然就想起了高中元的話。
“不要想太多,你要知道要入道,一切形於物的東西,都可以是假的,只有你的刀,才是真的,它會教會你怎麼去做。”白浚握緊了自己的刀,毫不猶豫地揮了出去。
謝詔作為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讀書人,本沒看清楚發生了什麼,但在最後一刻趕到的譚昭,卻看到了。
白浚,突然就刺得入道了。
卧槽?!這是要命的事情啊,譚昭剛要出手,卻在看到那個黑衣人之後慢了半步。
他看到了什麼?!
他居然看到這個人的靈魂一半卡在身體裏面,一半卡在外邊,什麼意思?在死亡的邊緣反覆橫跳嗎?!
第96章信了你的(二十四)白浚是個孤兒,幼年家鄉發大水,他一路到了京城,在被人送進養濟院之前,遇到了自己的師傅白久江。
師傅説他骨奇適合學刀,他就跟着師傅學刀。他們相依為命,直到他十七歲那年,師傅死了。
臨死前,師傅要他去考武舉入錦衣衞所,白浚尊從師傅的遺願,一路從武舉人當到了白百户。
他怎麼都沒有想到,有一他會這麼果決地揮刀向師傅!
譚昭怔楞了片刻,但他的速度實在太快,白浚的刀半揮下來的時候,他手中一柄青光劍已經橫擋了過去。
兩人原本約定要比武,現在倒是先過上了一招。
白浚的刀勢一滯,譚昭的劍立刻返身,背後一道刺耳的金屬碰撞聲隨之而來,謝詔的一聲小心還未尖叫出口,就見人一個兔起鶻落,劍光一起,已經橫在了黑衣人的喉間。
哦不,更準備來説,是黑衣人肩膀出來三寸的距離。
如果謝詔和白浚看得見,就會看到譚昭的劍穩穩地架在黑衣人卡在身體外邊的靈魂咽喉處。
説真的,這天底下這麼大林子,譚昭還從沒見過這樣的存在。
“不要!”白浚的繡刀在地上,他整個人也顯得有些略微狼狽,但他太知道高中元的劍有多快了,這兩個字幾乎是口而出的。
謝詔:……剛剛你揮刀的時候,可不是這個意思。
譚昭卻真的沒有動手,雖然不知道這黑衣人算死算活還是算半死半活,但他不會殺人就是了,而且現在最重要的是:“白浚,抱元守一,快!”得到高中元的回應,白浚也不含糊,當即五心向上,按照高中元給的道法修煉起來。
曠野之上,茫茫四個人。
有一人修煉“閉麥”,謝詔着大氣,他現在才算是放鬆下來,手微微張開,看到掌心一大片的燙傷,居然有些小開心。
“高兄,我還活着。”譚昭嗯了一聲,心情也輕快了許多,手中的劍卻仍然穩穩地停在黑衣人的肩部,黑衣人竟也半點不掙扎,連手中的刀都未動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