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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閲讀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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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歸太子,臣等不忘先皇厚恩,方奉太子之命誅殺臣。願陛下將大位傳與太子,上順天心,下副民望。”武則武見人情洶洶,不便嚴詞拒絕,只好默然不答,正在躊躇間,驀見李湛立在門前,嘆道:“沒想你也是亂軍一員,朕待你父子不薄,不意竟參與這等陰謀!”李湛聽後,登時俯首無語。李湛是李義府之子,當年李義府惡名遠播,其長子李津、次子李洽、三子李洋、女婿柳元貞,分別以收賄罪遭放。當時李湛和家人一起,同被放至嶺南。直到上元元年,大赦天下,李湛返回洛陽,不久朝廷還準他任官,去年武則天特別恩准,讓他擔任千牛衞將軍要職。

武則天把目光轉向宰相崔玄暐,見他全身披掛盔甲,十足一個武將模樣,不長嘆一聲:“這些人當中大都是你近推薦,但你本人,卻是朕親自提拔的人,竟然也背叛朕!”崔玄暐見李湛滿面羞愧,顯得異常狼狽,心想這當兒必須鼓舞士氣,免得半途而廢,他向來能言善道,口齒便給,當即答道:“臣參與這次行動,全是為大局着想,只有這樣做,才是真正回報陛下的大恩。”這句説話實在有點強辯,但也不能不這樣説。

起兵之時,張東之已把二張其餘三個兄弟張同休、張昌儀、張昌期關入大牢,當在獄中同被處決。五人的首級同掛在天津橋示眾,五個頭顱的上空,羣鴉飛舞,發出駭人的尖叫。

同一天,袁恕己説服相王李旦,以他為首,率領南衙兵馬鎮守,以防萬一,而二張的同黨,包括宰相韋承慶、房融、司禮卿崔神慶等人,全都被捕下獄。

,武則天下了一道制赦,命太子李顯監國,同時大赦天下。這道監國制赦,顯然是張柬之等人早已擬好,自行蓋上玉璽發佈。而身為監國的李顯,依然鎮茫茫然,還沒回魂過來似的,一切事情任由張柬之代他安排,形同傀儡。

張柬之以李顯之名,當委任袁恕己為鳳閣侍郎,擠進宰相行列。袁恕己制定敕書,帕特使安撫各州。

再過一,武則天知道再無法勉回局面,正式宣佈讓位給李顯。

神龍元年一月二十四,武則天終於結束長達數十年的統治。二十五,太子李顯在通天宮即位,一個人竟然兩次坐上國君的寶座,這是歷史上鮮有的重祚。

李顯坐在御案前,腦子一片混亂,兀自在想:“當初助我登位的人,怎地全都背叛了自己,五王是這樣,現在竟連女婿都如此,全都和我作對!”韋后在旁道:“你可知王同皎在外怎樣説,他説三思跟我亂宮廷,危害國家社稷,而皇帝你全不理會,只顧自己樂,你説氣不氣人。”李顯聽得然變,拂衣而起,怒道:“好大膽的奴才!”甩下一句便轉身走進內堂。

韋后看見,不由暗暗竊笑,知道李顯動火了。

果然不出所料,次李顯命御史大夫李承嘉、監察御史姚紹之,着二人徹底調查此事真相。再命侍中楊再思、史部尚書李嶠、刑部尚書韋巨源會審。

平康坊一帶,不少頭等館掩映在垂楊綠柳之中,此處環境十分幽雅,絲竹聲聲,歌細細,足令遊子銷魂。

花樓是長安有名的館,座落在平康坊南曲與中曲之間。長安的知名館,環境和設計全是大同小異,一般前樓都設有餐館茶室,兒門只在此陪酒吃茶,以歌舞助興,別於其它一般館。

穿過花樓前面廳堂,便是寬敞的四合庭院。院中遍佈花竹奇石,層巒迭翠。迴廊處一列列的排着小房間,偶爾傳出歌樂之聲,竊竊私語的嘻笑聲,若非間中聽見“接客、送客”的聲音,實難想象這裏是生涯的館。

花樓的女,多半是些富家女兒,甚至出身官閥之家,只因家道中落,或是父兄犯事,致淪落風塵,而更有一些是左、右教坊的歌姬,不少堪稱才皆絕之人,成為長安城中的名

開設館的老鴇奇貨可居,要價自然昂貴,一般商人士子在前樓賞賞歌舞猶可,倘要女陪侍一宿,或找名詩作對,價錢當真令人咋舌,若非高官鉅富,恐怕也無福消受。

王琚還不知自己和王同皎的謀劃已破,打算在行動之前,到花樓一見深愛的女人曉昕,他踏上台階,鴇兒已笑了上來。

這個鴇兒不過三十多歲年紀,形容依然十分俏麗,妍姿豔質,與她身分頗不相稱。原來這個鴇兒名叫孟,大家都稱呼她為姐,年輕時是頭等名,垂拱年間是一位富商的外室,積了些金錢,富商死後,不為府中家人所容,索舊業,調教了幾個好女孩,當上鴇母來。

王琚是懷州河內人,字少孤,長得悟有才。他小時喜愛釣魚,竟別出心裁,獨出奇巧,自制了一個“木獺”的捕魚器,將木頭雕就成水獺的模樣,獺口裝有活動機關,能夠張合,在嘴裏放上魚餌,腹下懸了一塊石頭,垂釣時用竹竿把木獺放入水中,借石頭重量沉於水底,當魚兒遊進獺口吃餌時,觸動機簧,獺嘴馬上咬住魚兒,懸着的石頭同時落,浮出水面。

那時王琚只十歲左右年紀,光看他這個巧思,已知其人天縱英明,實非凡子。王琚喜結朋友,且與李隆基情甚厚,他今次參與誅殺武三思,一是痛恨武三思和韋后所作所為,二是為了李隆基,他知武三思不死,李隆基一家勢必危在旦夕,他和李隆基傾談間,也曾暗示了這次行動。

李隆基當時吃了一驚,他知武三思眼線甚多,要行刺他實非易事,忙叮囑他千萬不要魯莽,須得三思而行,不可冒昧從事。王琚聽見,只得支吾敷衍。

鴇兒孟牽着王琚的手,將他領到一個房間,在前廳坐下,使人奉了茶,着小丫頭到後院通知曉昕,坐下來與王琚説道:“王公子幾不來,曉昕都愁痛了哩!”王琚聽後一呆,急忙問道:“真的嗎?昕兒好點了沒有?”孟微微一笑:“應該沒有大礙的,她休息了幾天,已經好多了。只是我不明白,公子既然已贖出曉昕,她該開心才是,但這兩三天來,見她鎮價愁眉不展,心事重重,我多次問她,曉昕總是搖頭不答,到底你倆發生了什麼事?”王琚聽畢,心中又喜又疼,疼的是自己不應該和她説這次的計劃,讓她終擔心難安,竟出病來!喜的是知道曉昕對自己一片真情。相比之下,倒是自己為了這件大事,一連幾天只和王同皎等人結聚商議,卻忘記了她,不覺暗自叫聲“慚愧。”便在王琚痴想間,一陣環佩的叮咚聲轉入耳中,接着淡淡的清香飄然而入,王琚立時清醒過來,心中一陣動,連忙站了起身。

一個清麗俗的人兒微着氣,匆匆走了進來,只見她一襲水紅的羅衣,臉上泛着幾許哀怨,彷佛不勝微風的嬌娜,她一看見王琚,眼眶兒不由一紅,兩顆珠淚直淌而出,撲進王琚的懷裏。

識趣地退出房間,順手把房門帶上。曉昕自從得知王琚的事後,這幾天來,常是受怕擔憂,天天盼着王琚,真個望眼穿。現在見王琚安然無恙到來,心中登時一寬,噎道:“琚郎,能見你沒事真好……”王琚看見她這個模樣,不敢説出自己還沒行動,輕輕拍着她香肩,安道:“我沒有事,不用擔心!”曉昕服侍他在內房躺下,竟又一時無語。王琚沉沉如醉,一切事情全拋在腦後,消融在曉昕的温柔與真誠之中。

王琚微微張開眼睛,再次打量這個房間。唐朝一般女的居室內,多會貼一張白眉神像,或是掛一幅“時逢好鳥即佳客,每逢名花似美人。”的對聯,可説是俗不可耐。

而曉昕的房間卻不同,正面牆上,只掛一張她親筆的題句:“十月輕寒葉未凋,淡黃疏綠短長條;無情有態堪憐處,角雲頭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