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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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
當然魏道士也不確定,畢竟穿越時空這種事,在他看來玄之又玄。
魏道士繼續説道:“莊周有云,有實而無夫處者宇,有長而無本剽者宙(空間存在而沒有邊界,時間有延續而沒有始末)。在縹緲無垠間,顧後生因為有郎君的一隻香囊,而能穿行古今,或許正是那東西,使得顧後生與郎君,猶如一條繩索繫住的兩頭,使你們相互連結。”
“不説郎君繫着顧後生,那顧後生也繫着郎君,你們二人相得益彰。”武昕森聽明白了,他笑道:“如此説來,他有我的東西,他才能穿行時空來見我;要是有朝一他回去,我有他的東西,豈不是也能穿行時空去找他?”離譜的,不過也有意思。
顧澹所處的時代,和平繁華,百姓富庶,路不拾遺,倒真是令人嚮往。
茫茫無垠的時空裏,連接他們兩人的真得是一隻香囊嗎?
還是緣,妙不可言?
又或許顧澹會穿越,只是巧合而已。
第32章武昕森帶領的兵是一支騎兵,接管這支騎兵隊後,楊使君下達襲擾敵方輜重隊伍的命令,武昕森接到命令,率領騎兵執行。
伏兵在林谷,待敵兵過半,才奔襲而出,輕輕鬆鬆獲得敵方輜重,己方甚至沒有一員傷亡。
朝廷的押糧士兵遭遇突襲,驚慌下大敗塗地,只得繳械就俘。
武昕森騎着高頭駿馬,行至運糧車前,他用長柄漆槍刺破運糧車上的麻袋,黍米嘩嘩如水滑落。
他翻身下馬,蹲下身用雙手接住米糧,黍米顆粒飽滿,純粹。
許多百姓,而今連米糠都快吃不上,糧全都運往前線打仗。
武昕森起身,策馬前驅,下令士兵將輜重和俘虜押往軍營,車輪骨碌轉動,隊伍回營,一名小兵匆匆拿來條繩索去扎破損的麻袋,黍米灑落在他身上,他用膝裙去接,他仰起的黝黑臉龐稍顯稚氣,眉開眼笑。
他是新徵的兵,在披上甲冑打仗前,他應該是個田夫。
種田的人未必能吃上糧食,橫徵暴斂之下,哪怕一顆米在老百姓看來都彌足珍貴。
武昕森帶着勝利的隊伍返回軍營,軍營高大的轅門旗幟招展,隨從的士兵興高采烈,武昕森的臉上沒有一絲笑容。
他手下的騎兵,都誤以為他情兇惡,對他十分畏懼,但如果顧澹見到他這幅模樣,會知道他這是漫不經心,只是長得兇而已。
身為一員大將,武昕森厭戰,軍中的一切事物他都悉,他從小便是在軍旅中長大,但現如今軍中的一切,都提不起他的興致。
而今進行的是場毫無意義的戰爭,人們已經不知為何打仗,只是戰爭成為了生活常,死亡相隨左右,早已麻木不仁。
武昕森讓隨軍的文吏登記繳獲的輜重和俘虜的敵兵,他獨自進大帳草草跟楊潛覆命,很快就從裏邊出來,隨後,他往陡峭的山崗走去,那兒能一覽營地的全貌,還能眺望到遠方宛若一條銀帶的合水。
武忠鎮的兵與朝廷的兵對峙多,打過幾場小規模的仗,各有勝負,不過據情報,朝廷仍在增兵,在兵力上碾壓武忠軍,幾場小勝仗並不能決定戰局。
楊潛搬空家底,從百姓手中搜刮盡資源,而他的敵手,顯然家中還有兵有糧。
窮兵黷武者,必然走向失敗。
武昕森摘下兜鍪,擱在一條大腿上,他將頭揚起,稍顯凌亂的髮絲,在寒風中被吹動,他聽到身後有人爬坡氣吁吁的聲音,回頭一瞥,又默然收回視線。
“武將軍劫得敵方輜重回營,不去領賞,卻在這兒。”魏道長的道袍有點髒,手中木杖是新斫的藤木,他從牢裏被放出來不久,還面黃肌瘦的,在牢中沒少吃苦頭。
武昕森手搭在膝上,漫不經心道:“我還以為天師已經離開營地,返回老家。”魏道長捶了捶老,“唉”地一聲,他放下木杖,緩緩坐下,慢悠悠説:“小使君不聽忠言,一意孤行,但老使君畢竟對我有恩。”就才能和謀略上,楊潛確實不如他父親,而且還剛愎自用。
武昕森沒説什麼,這是魏道長自己的選擇,他聽魏道長喃喃道:“眼下朝廷已經增兵至十萬,運糧草的人馬連綿數十里,勢要從使君手中奪回泰陽郡。前頭有朝廷來征討,腹部又有盧東軍在敲打,形勢危急啊。早先使君不願退兵合城,就該跟朝廷速戰,而今大勢已去矣。”魏道長這是在武昕森跟前偷偷説,要是被楊潛聽到,恐怕要以妖言惑眾的罪名,腦袋搬家。
武昕森站起身,用草蹭去靴底的泥,他對戰局的判斷和魏道長類似,當然這也是明眼人能看明白的事。這一戰,還沒真正開打,楊潛就處於劣勢。
不只是出擊得不果斷,喪失時機,更因為在楊潛的治理下,百姓怨聲載道,可沒有百姓會自願跟着他打持久戰。
“勝敗兵家常事,多少將卒昨夜還在飲酒作樂,明兒就成他人懸掛在馬上的人頭。”武昕森話語淡漠,他戴上兜鍪,站在高崗凌風中,泰然處之。
魏道長在軍中見過不少狠人,但像武昕森這麼毫無勝負心,生死看淡的着實不多,不,與其説他是毫不在乎,不如説他早有意料。
武昕森在楊潛軍中既不出謀劃策,也不積極爭功,楊潛看得出來他敷衍了事,對戰事全然不上心。
大戰當,楊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