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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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昕森和楊潛這兩個在軍中結義的兄弟,多年後在軍營的轅門相見,戎馬戰袍,恍若往昔。
然而一方熱情,一方冷淡,對武昕森而言,曾經的兄弟情,早已在多年前灰飛煙滅。
這夜,楊潛設宴款待武昕森,在部將面前宣稱武昕森是他的兄弟,賞賜武昕森大量金財物,還撥出一支騎兵由武昕森率領。
武昕森早年的傳奇經歷,武忠藩鎮的老將多有耳聞,知道他是員不可多得的悍將,且又見楊使君如此厚禮他,待他自然都十分恭敬。
如果説在鄉下武昕森只是名鐵匠,那麼在軍營中,他是名令人畏懼,受人敬重的將軍。
賞賜的金,武昕森盡數收下,授予的重職,武昕森也沒推拒,不過他那不冷不熱的態度還是讓楊潛有些擔心。
這位他一向捉摸不透的義弟,是否已經不計前嫌,是否已經被收買成功,願為自己賣命?
不過以楊潛對武昕森的瞭解,他如果還記仇的話,不大可能受邀來他帳下效勞。
楊潛認為形勢比人強,武昕森在民間落魄多年,再冷傲之人也不得不低頭。
酒宴至深夜才散,眾將盡歡而去,武昕森喝得小醉,在侍從擎燈照引下,走至安排給他的營帳,拉開帳簾,帳中卧着兩名妙齡女子。
帳中火盆暖燠,她們衣着輕便,風情百態,身段曼妙。
楊使君可真夠意思。
武昕森剛入賬,兩名女子立即過來服侍他解戰袍,摘兜鍪。
武昕森身上的鎧甲盡數卸去,沒有這些笨重東西的妨礙,他越發顯得拔、英朗,頓時軟香投懷,顧盼生輝。
武昕森抬起其中一名女子的臉龐,那女子柔相遞,在雙即將碰觸上時,武昕森不解風情地將女子的臉推開。
説來,楊潛終究還是不夠了解武昕森,他不好美。
喧囂的夜,帳外篝火熊熊燃燒,士卒夜語,武昕森合上眼,並未睡去。
暗淡的月,照着遠方一座偏僻的村落,那一棟悉並在漸荒涼的宅院裏,院中有棵桑樹,有鐵匠作坊,那兒再無住户。
離開孫錢村後,武昕森有時會想起顧澹。
有村正和阿犢關照,他應當能生活下去,只是這樣的世道,他的子多半不好過。
第二,武昕森在營邊林地練刀,見昭戚過來,問他:“昨夜在大帳裏飲酒,怎麼不見魏天師?”魏道士在武忠鎮效力多年,楊使君宴請部下,按説肯定會請他,但武昕森卻沒見着他。
昭戚醉宿,且昨夜他帳中也有美人,腎虛,打着哈欠,好一會才回過神來,回道:“聽説前段時,天師進諫楊使君跟朝廷修好關係,撤兵合城,言語觸怒使君,人正被關在牢中。”
“將軍與天師也是故嗎?”武將軍不是第一次問他魏天師的事了,昭戚很好奇。
上次武昕森跟昭戚借兵剿石龍寨,也曾詢問他,魏道士是否還在武忠鎮。
“算是。”武昕森道。
魏道士很有些名氣,是老使君楊瑞的座上賓,楊瑞病逝後,他繼續為楊瑞的兒子楊潛效力,不想居然因為進諫,被楊潛給扔進牢裏。
“你知道他關在那兒?”
“知道,將軍請隨我來。”昭戚在前帶路,魏天師被關押在西營一處臨時搭建的牢房裏,看管囚犯的小兵哪敢攔阻昭校尉,武昕森很快就見到坐在木牢中的魏道士。
魏道士鬍子花白,披頭散髮,一身髒污,與武昕森記憶中那個學識淵博,通曉天文地理的賢者相去甚遠。
“天師還認得我嗎?”武昕森蹲下身,他看視魏道士,魏道士也在打量他。
“你是……”魏道士一番思索,緩緩道:“郎君是鄭拾遺的外甥,遊擊將軍武炳之子,武家的大郎。”武昕森點頭,他的外祖父確實是名文士,而他的父親生前曾擔任遊擊將軍一職,看來魏道士還記得他。
魏道士長喟,揖道:“實在慚愧,貧道自謂知天命,卻在囹圄中與郎君重逢。”
“楊使君盛怒之下將天師下獄,過些時氣消,應當會釋放天師。”武昕森勸言,他寬他幾句。
“承郎君吉言,還望郎君在使君面前,多幫貧道美言兩句。”魏道士看來不只記得武昕森是遊擊將軍武炳的兒子,還記得他是楊潛的義弟。
在牢獄裏,魏道士顯然吃了不少苦頭,若是在以前,他不會向晚輩求救。
“自當如此。”武昕森滿口答應。
魏道士對他有所求,他對魏道士也是。
昭戚本來跟隨在旁,見他們兩人只是寒暄敍舊,且牢獄昏暗發臭,他沒待多久就離開了,説到外頭等候。
武昕森看他離去,這才跟魏道士請教一件困惑他的事。
時空的概念,古人已經具有,當然尋常百姓沒有這方面的知識,但對天文曆法有研究的道士懂得。
武昕森將顧澹穿越的遭遇與魏道士詳細講述,把魏道士聽得連連稱奇,扼腕道:這是未曾聽聞的奇事,原來竟有這樣的人,這樣的事!
“按郎君所言,那位顧後生能穿行古今,卻不能通曉其中的奧秘,他的穿行,只是機緣巧合而已。顧後生想要回去,恐怕不容易。”魏道士盤腿坐着,捋着長鬚,有那麼幾分昔的模樣。
武昕森若有所思,沒有回應,他不是很認同,他一向認為,顧澹能來就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