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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跪地,跪在顧澹跟前,拍了拍自己的背。顧澹這回沒堅持,務實地趴到他寬實的背上,雙臂摟着他脖子,武鐵匠有力的臂膀托住顧澹的股,穩穩從地上站起。顧澹那點重量,對他實在算不上累贅,也就一把陌刀重吧。
“你怎會和英娘一起被抓?”路上,武鐵匠詢問顧澹的遭遇,他有過猜測,顧澹多半是回家路上撞見孫吉和山賊在抓英娘,由此一起被帶走。從英孃的扁擔、簸箕遺在道上,而顧澹的揹簍扔在林中,可知有個先後順序。
顧澹掃視兩側幽深的密林,低頭視手中的火把,火焰照明的範圍極其有限,只是將他們兩人映明,他們彷彿是黑暗森林裏,為光明魔法所保護的兩人。
橘黃的光,温暖而令人心安,如同武鐵匠的身體傳來的温意。
在武鐵匠背上,顧澹一五一十講述他被抓的過程,以及被抓後的遭遇,講至曹六郎擊打他的頭,將他打暈,武鐵匠問他頭會疼嗎?顧澹説頭現在不疼了,應該沒有什麼後遺症。
武鐵匠問:“部呢?是被誰打傷?用什麼打?”顧澹説被孫吉踢傷,那時他被捆綁住雙手雙腳,只能任由孫吉打,要不他打不過曹六郎,未必打不過孫吉。
武鐵匠問得細,顧澹簡略陳述孫吉想羞辱英娘,他做攔阻,被孫吉一頓踢踹,英娘剛烈,孫吉沒得逞。
然後他在武鐵匠背上,説着説着,睡着了。
武鐵匠察覺身後人無聲無息,當即將顧澹放在地上,藉着火把的最後餘光,檢查他身上的傷痕,掀衣服,拉褲子,顧澹要是醒着必定會罵他氓。
顧澹的一些奇怪用語,阿犢死活聽不懂,武鐵匠卻能聽懂七七八八。
武鐵匠棄掉熄滅的火把,彎身將顧澹抱起,他的動作很輕柔,顧澹躺在他懷裏,安靜地像只受傷的小獸。
武鐵匠藉着月光行進,道上顧澹醒來過,見是武鐵匠抱他,糊糊又睡去。沒有照明,幸在離桃花溪已經很近,武鐵匠遠遠能看到前方的火光,那是等候在桃花溪畔的村正所在。
溪對岸的村民見山上有人下來,且是武鐵匠,他懷裏還抱着個人,忙划船過去接應。武鐵匠渡過溪水,仍是抱着顧澹,對聚攏過來的村民簡略説清情況,就去找村正。
村正帶來一張席子,席子很寬大,能坐能卧人,武鐵匠把顧澹往席子放,村正低頭去看顧澹,見他身上有傷,衣服上有血跡,他還以為顧澹傷重昏。
武鐵匠道:“他睡着了。”雖然不是傷重昏,卻也是被抓後一頓折磨。
村正對顧澹的關心有限,忙問:“英娘也救出來啦?屠户怎不見他下來?”
“都已救出,兩名山賊也被擒住,只差孫吉還躲在山神廟,屠户留在上頭要親自拿他。”武鐵匠坐於顧澹身側,伸手一摸就能摸到顧澹的頭,事實上,他也在撥他頭髮。
這裏燒着篝火照明,藉着火光,能看清顧澹臉上的傷,他左臉的眉宇捱過拳打,淤傷觸目,這樣的擊打十分疼痛,亦能一拳將人打暈或者打死。若是早先知道曹六郎這般暴打顧澹,武鐵匠恐怕不會饒他命。
村正聽到山賊被擒住,立即喚來兩名村民,讓他們速去報案。這是能領賞錢的事,再説山賊村民手裏,也不好處置,得送官法辦。
桃花溪留守的村民一聽山賊被擒拿,個個都很興奮,村正詢問武鐵匠如何知道山賊將人劫持至山神廟,與及解救英娘、顧澹和擒賊的過程,武鐵匠也都與他一一説了。武鐵匠沒細説,村民也只道是他和屠户兩人協力,將山賊擊敗並擒拿。實則山神廟解救一事,過程何其簡單,武鐵匠一己之力就能完成。窮山僻壤的山賊,全然比不上正規軍,寥寥兩人,哪是武鐵匠的對手。
顧澹聽到村民的議論聲醒來,他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身處桃花溪畔,周邊有篝火照明,武鐵匠就在身旁,他又將眼睛閉上,假裝睡着。村民看他醒來,必然會湧來詢問,他不想在眾人面前聊他和英娘落山賊手裏後的遭遇,尤其他被捆成粽子遭孫吉踢打,英娘還差點受辱。
武鐵匠早察覺顧澹醒來,他繼續與村正談,談那倆賊人的裝束、樣貌與名姓。村正聽到其中一位叫曹六郎,説道:“他是曹錦的義子,曹錦這人好收義子。石龍寨號稱有六員大將,曹六郎使得一手好刀,年紀輕輕就在寨裏頭排行老六。”有幾個膽小怕事的村民一聽就慌,跟村正説:“要不把他放了?”也有剛直的村民説怕他做甚,他曹六郎那麼厲害,不還是武鐵匠和屠户的手下敗將。
村正正道:“放不得,放虎歸山,反被虎傷。”怕事並不能確保災事不會找上門,只要石龍寨存在,周邊村落就別指望過太平子。
此時溪對岸突然出來一羣人,火把揮動,兩條小舟在溪面往來渡人,忙碌不已。從舟上下來阿犢和一位被村民押着走的山賊,這名山賊遭五花大綁,方臉黃鬚,諢號梁熊。梁熊該慶幸武鐵匠只是用刀柄砸破他頭,而沒用刀刃抹他脖子,否則他早就沒命了。
陸續又有人過河,村民七手八腳從舟裏抬出一人,昏不醒人事,腹部包紮着布條,正是曹六郎。曹六郎也好,梁熊也罷,都被送到村正那兒。
沒多久,就在過溪的人裏頭見着屠户和英娘,負傷的屠户親自押送一人,那人遭五花大綁,明顯剛被暴打一頓,瘸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