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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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後有過怎樣的遭遇,又是何人如此待他。
兩人雖然在柴房內,可有盞油燈在提供照明,顧澹直覺屠户和英娘都在往裏頭望,他伸手想推武鐵匠,不想武鐵匠已將他放開,問他:“還走得動嗎?”
“能。”顧澹低頭被繩子勒破皮的手腕,像條傷的小犬。
武鐵匠抬手摸顧澹的臉,指腹蹭過他淤青的嘴角,顧澹忙把臉移開,是疼,也是赧。不説門外的屠夫父女,柴房裏還有位老廟祝呢!老廟祝在幫顧澹割腳腕上綁的麻繩,石片鋸動繩索,霍霍響。
武鐵匠看到顧澹的腳腕被麻繩磨破皮出血,連繩索上都沾有血跡,他問:“顧澹,抓你們的人都有誰?”
“他們有三個人,一個是咱們村的孫吉,另外兩個是石龍寨的山賊,一個喚梁熊,一個叫曹六郎。”獲救的興奮勁過後,顧澹開始到疲憊,還有渾身疼痛,他的話語帶着倦乏。
束縛雙腳的繩索終於解開,顧澹一手搭着武鐵匠肩,一手扶住牆,緩緩站起,他被捆縛太久,四肢發麻。
“百壽,你們怎麼會找到這裏來?山賊和孫吉呢?”顧澹先前光顧着歡喜,倒是忘記問,此時才想起。這裏如此偏僻,而且離村子那麼遠,他們是如何找來的?
顧澹試着往前走,一個踉蹌,人險些栽倒,被武鐵匠穩穩抓住。
“回頭再説,你們快些離開。”武鐵匠攔將顧澹抱起,他抱顧澹彷彿是在抱顆西瓜,毫不費勁。突然被人抱離地,顧澹先是驚詫,旋即就到不好意思,直覺周邊目光都在往他們身上聚集。
確實,不只廟祝在看他倆,屠户和英娘也一直在注視。廟祝也好,屠户也罷,他們一個老昏眼,一個心大意,唯有英娘,瞧出了他們間不一般的情愫。
顧澹壓低聲在武鐵匠耳邊道:“我自己走。”武鐵匠視若罔聞,抱着他快步出柴房。
屠户救回女兒,急着要送她出去,不待武鐵匠從柴房出來,他已經打開院門。英娘見顧澹在武鐵匠懷裏,想他不知道怎樣,又一時不敢挨近,莫名的,她就是覺得顧澹和武鐵匠關係特別親密,他們間不進人。
這一晚的遭遇,已經使得英娘疲力盡,此時她無暇去想他事,只想快些回家,回家去見母親和弟弟。
緊閉的院門終於打開,在院門外是早等待得不耐煩的阿犢,他看到英娘和顧澹都被救出來,歡喜雀躍。
武鐵匠走到外頭才將顧澹放下,顧澹傷痛疲憊,一股坐在門階上。昏暗中,阿犢看不清顧澹模樣,只覺顧兄很沒神,他拿火把湊近去瞧,驚道:“顧兄,誰把你打成這樣?”顧澹白皙的臉上有施暴的青紫痕跡,他嘴角破裂,眉眼淤傷,他正在疼痛的腹,恨道:“這幫混賬,要好好收拾他們,尤其孫吉千萬別放過。”
“師父,我們在外邊沒聽到裏頭有動靜,你們遇到山賊了嗎?孫吉人呢?還是他們早跑啦?”也難怪阿犢以為山賊和孫吉早已經跑路,因為他在外頭沒聽到廝打聲,而且顧澹和英娘很快就被解救出來,不可思議。
“前後門都有人看守,往哪兒跑。”武鐵匠一開始這麼佈置,就為能一網打盡,他對阿犢説:“你帶人進去將孫吉搜出來,只差他一人。”阿犢愕然:“其他的山賊呢?”武鐵匠還沒回答,就已經有村民發現院門後躺着個人,驚呼出聲。村民們紛紛圍過去看,發現還有氣,趕緊拿繩索捆住。
武鐵匠説:“廟祝房裏頭也有一個,你們小心些。”阿犢喊廟祝帶路,領着一羣村民進去,沒多久見兩個村民抬出曹六郎來,這人腹部挨着武鐵匠一刀,傷勢嚴重,已經失血昏。
廟祝拿出藥粉來,分給顧澹和屠户,剩餘的藥粉,他都用在那兩個山賊身上。屠户在旁唾罵,説這兩個畜生救他們做什麼。英娘默默在旁幫父親上藥,包紮,她見血不懼,畢竟是屠户的女兒。
顧澹聽説這些是止血的藥粉,便把自己那份給英娘,顧澹身上的是皮傷,屠户身上有刀傷,血殷衣袖需要醫治。雖然屠户看起來神百倍,正在跟村民吹噓他闖入山神廟和山賊刀搏的英勇經歷。
早先已有人跑去通知在別處搜尋的村民,讓他們趕來山神廟,此時一大羣村民過來,見到擒拿住兩名山賊都大受鼓舞,很快他們加入搜捕孫吉的行動。
前後門有人圍堵,又有二十多號人進廟搜索,孫吉就是翅也難飛,就是想入地都沒處鑽。
“過來。”武鐵匠在顧澹跟前蹲下身,他要揹他。
眾目睽睽下,顧澹從石階上慢站起,説:“我自己能走。”他還不讓武鐵匠攙扶,一瘸一拐往前走,走得很慢,由於被踢傷,他弓着身子,像個老頭子。
武鐵匠從村民那兒拿來一隻火把照明,寸步不離陪在顧澹身旁,和他一同下山。
第14章漆黑夜,山路就別提有多難走,何況顧澹還帶傷,他吃力走出一段路,實在撐不住,坐在路旁歇息。武鐵匠陪他,見他着自己的,皺着眉頭,武鐵匠伸手就要去拉他衣服,顧澹扯住不讓看。他們還在七松嶺的道上,能聽到遠處村民傳來的嘁嘁喳喳聲,怕有村民路過。
除去村民的聲音,夜幕裏還夾雜着野獸的叫聲,這裏畢竟是山野,不能久待。
“過來,我揹你下山。”武鐵匠單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