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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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自然不似在郊野孤立無援,但也不似在郊野自在恣意。住村裏和村民抬頭不見低頭見,天天活在村民的眼皮底下,他和武鐵匠是有私情的,要是教村民察覺,房子能再被點一次。
吃過飯後,三人到柴房幹活,把柴房裏邊燒壞的東西盡數搬運出來,並清理柴房附近的磚土和瓦礫。午後,柴房被收拾乾淨,幾木料堆放在柴房前,武鐵匠用腳踩住一要做牆柱的木料,他彎着身,手握鋸柄,穩穩拉動鋸齒“嗤嗤嗤嗤”鋸着。
阿犢見一時半會也沒他什麼事,要築牆得明,他先行回家去。
武鐵匠做事周到,他放下鋸子,拿木尺測木料的鋸口,在需要近一步加工的地方做記號。看他幹活是件舒心事,用現代人的話語形容,就是引起舒適。
顧澹在菜園裏澆水,幹完農活從菜園出來,站在籬笆外看向勞作中的武鐵匠,看了好一會。一隻小黃貓在武鐵匠身邊喵喵叫着,從左腳繞至右腳,絲毫也不影響他幹活。
捏捏痠疼的肩,甩甩手臂,顧澹從籬笆前走開,趁着天還沒黑,他得抓緊時間去割些豬菜回來,要不豬要捱餓。
顧澹從門後取下鐮刀,正蹲身要背竹筐,突然聽到女子的聲音,聲音耳,是英娘,英娘在跟武鐵匠問好。
她站武鐵匠身旁,揹着一隻幹農活用的竹笠,身上還繫着一條勞作時穿的圍裙,一把鋤頭一隻簸箕,簸箕裏有幾頭翠的胡瓜,看來是去田裏摘胡瓜,返家途中過來。
她蹲下身拿出三頭胡瓜,將它們放在武鐵匠腳邊,這時她留意到武鐵匠身邊的小貓,當即將它抱起逗樂。她邊擼貓邊和武鐵匠説着什麼,臉上洋溢笑容,武鐵匠停下手中動作,與她點了下頭。
午後陽光不再毒辣,照得人暖和和,兩人一貓看着很是和諧。
顧澹揹着竹筐出來,跟英娘打聲招呼,匆匆離去。
豬能食用的野菜種類不少,養豬這段時,顧澹已經能辨認出好幾種,他割得半筐,頭偏西,割滿一筐,晚霞披肩。顧澹直起身,捶打痠疼的背,這才想起來從昨夜忙活到現在,還沒怎麼好好歇息過。
顧澹揹着豬菜回家,見院中空蕩,廚房炊煙,英娘早已不在,武鐵匠在廚房做飯。顧澹累得挨住院門坐下,再不想動彈,武鐵匠從廚房出來,正見顧癱坐在門口,他過來把顧澹背上的竹筐卸下,顧澹伸手勾住筐繩,打着哈欠説:“要餵豬,你拿走我竹筐作甚?”
“我來喂。”武鐵匠提起一筐豬菜就往門外走。
顧澹無奈道:“好歹煮一下,豬要吃壞肚子。”
“豬沒那麼嬌貴。”武鐵匠朝通往豬舍的小徑前去,他雖然不是豬倌,可也見過別人養豬。
顧澹站起身來,舒展肢,強打着神朝廚房走去,他很睏乏,但飢腸轆轆,先吃飽再説。
鍋蓋打開,熱氣騰騰,鍋中煮着雞蛋湯麪,香氣撲鼻,武鐵匠的手藝着實不錯。顧澹忙盛上一碗麪,端到院中吃,他坐在院中的石階上,卷着褲腿,鞋面沾泥,像個鄉下的泥腿子般。
院風涼,吹得人愜意,顧澹捧着碗麪,不又昏昏睡起來。
作者有話要説:顧澹放水清洗豬圈,顧澹逗豬玩,顧澹寵愛地看着兩頭豬仔吃新摘的菜葉。
武鐵匠:讓你養豬,不是讓你養寵物。
第6章阿犢和當村正的祖父上門時,見武鐵匠家似乎沒人,阿犢找一圈才在菜園找到武鐵匠。
武鐵匠拿着一隻長柄勺在菜園裏澆水,很有些閒情逸致,顧澹不在,他出去耙枯草枯葉,用來當灶膛生火材料。顧澹前腳剛走,阿犢和他祖父後腳就到,也是湊巧。
阿犢去廚房煮茶,武鐵匠與村正站在柴房一側談,一隻小黃貓趴在門階下曬太陽。村正一到武鐵匠家,就去察看被火燒過的柴房,柴房已經得到修補,大部分換新,唯有幾個木構件上殘留有烈火燎過的痕跡。
村正白髮蒼蒼,拄着一竹杖,是個駝背老頭,他説:“近來盛傳官兵要進山剿賊,曹錦聽到風聲,到處招攬鐵匠進山寨,夜在寨中打造刀槍。老朽聽聞,陳村有個鐵匠不肯給石龍寨幹活,前些天竟被他們抓上山去。”曹錦就是石龍寨的曹寨主,石龍寨盤踞在當地多年,為害四方。
武鐵匠背靠在牆上,他的袖子高束,草鞋上沾有菜園的田泥,他的裝束像個十足的田夫,但他絕非只是個泥腿子,他漫不經心問:“官兵真要進山剿賊?”
“官兵哪顧得上他們。”村正嘆息着搖頭,官兵靠得住的話,石龍寨就不可能存在這麼多年。
“早些時,楊使君派遣出一支大軍,就駐到咱們郡裏,外頭謠傳是要剿賊,就這麼誤傳開來。”村正消息比較靈通,知道謠言的源頭。
武鐵匠抬起頭來,對村正道:“我料想石龍寨不會派人來抓我。”他神淡然,看着還有些懶洋洋。
“那必是不敢!”村正的聲音突然底氣十足,他彎曲的背似乎都要直起來了,他道:“當年多虧武郎君陪老朽到石龍寨贖人,仰仗郎君高強的武藝,過人的膽,保老朽與阿犢全須全尾從賊寨裏頭出來。像郎君這般一等一的仗義好漢,連賊頭子曹錦都要忌憚幾分!”村正説的這事發生在五年前,當時武鐵匠剛到孫錢村來,正遇上石龍寨綁走村正的長孫阿犢,索要錢財。村民懼怕石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