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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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被稱為hale的亞洲男笑着跟安德烈擁抱了一下,説,“我不相信會比我帶來的消息更好。”擁抱過後,二人進屋,安德烈輕車路的從櫃子裏拿了一瓶威士忌,拿着玻璃杯走到公寓落地窗前,腳下河景寬闊,周邊城區盡收眼底,安德烈喝了口酒,説,“怪不得你總不想換地方住,你這地方真不錯。”安德烈的朋友已經走進卧室,並且説,“屋裏有點熱,希望你不介意我換套衣服,要知道我也剛進門,你來的速度真夠快的。”安德烈哈哈大笑,“我正好在附近吃飯,接到你電話就急忙過來,總之只要你別光着出來,怎麼都行。”説完,安德烈又喝着酒打量了一下房間內飾。
整得來説,是一個單身男人常有的居住風格,傢俱一切從簡,裝修偏北歐風格,然而東西亂擺成一團,沙發上堆着幾件衣服,一堆書,一個pad,還有一個手寫筆記本,筆記本上面彆着一筆。客廳沒什麼東西,冰箱旁邊擺着一個小黑板,上面畫着幾個曲線方程式,還有一行行蝌蚪似的備註,十分有學術風格。
安德烈突然沒由來冒出一句,“我説,你們中國人是不是對數學有什麼奇特的種族天賦?”正説着,那個男人走出來了,他換了一身輕薄的單衣,接過安德烈遞過來的酒瓶,在玻璃杯裏倒了小半杯酒,然後半舉着杯子説,“我們只是數學基礎教育比較早,這個我跟你説過很多次了,還有,這次回來是想告訴你,我們的計劃,勝利在望。”安德烈對此並不意外,早在一個月以前,他的搭檔要去紐約,安德烈知道他是為什麼而去的。他倆是賓大本科商學院同一期的同學,在上學之前,安德烈從沒想過有一天會跟中國人做搭檔,更別提一起幹點什麼事業。
倒不是説安德烈有多麼強烈的種族歧視。安德烈傳承了意大利風土獨有的那種漫開明的天,這個天在擇偶方面發揮的異常淋漓盡致——安德烈對於欣賞美麗的女,從不會因為膚和語言、文明障礙產生隔閡,他本裏也確實沒有那麼重的排他。
但友和擇偶又不同。
擇偶,你可以單純的因為一種人類形態的美而戀、欣賞一個人,甚至可以省略許多步驟,直接通過幾個簡單的動作在兩個語言不通的人之間產生人類社會共情和隨之滋生的荷爾蒙,畢竟肢體語言也是語言的一種。
但友,尤其是合夥幹事,那完全是一種內在層面的,是一種格,神,文化,社會觀的碰撞和磨合,對於兩種文明體系下長大的人,安德烈不認為這樣的兩個人可以相處得很融洽。
不過賓大入學那年,學校分配宿舍,給安德烈分了這麼一箇中國舍友,倒是使安德烈以往對於中國片面化認知發生改觀。
回想安德烈在宿舍公寓裏與新舍友的初次見面,這位中國舍友一身運動裝,坐在沙發上作電腦,見有人進來,他抬頭,隨即站起來,善意的向安德烈伸過手,“你好,我叫徐皓,你可以叫我hale。”安德烈當時腦子一愣,直接問了句,“本人?還是……中國人?”這句話問的其實有點冒昧,但被問話的人並沒有出任何被冒犯或者尷尬的神,而是十分自然又帶着微笑的回答道,“中國人。”頓了一下,又補充道,“不知道你聽沒聽説過,中國山西,順帶一提,我們那裏的麪條很好吃。”不知道為什麼,安德烈總覺得這位名叫“hale”的室友再説起自己家鄉的麪條,有一種莫名其妙的自信和優越。
但,一説到吃,尤其是麪條。
身為意大利人的安德烈立刻覺到一股熱血在往頭上湧。
安德烈怎麼也沒想到,他跟一箇中國男人建立深厚友誼的第一步,竟然是從討論意大利麪和山西面條哪個好吃,繼而發展到意大利美食和中國美食那個更牛,這種命題辯論裏面發展出來的。
再説到這個叫徐皓的中國人,給安德烈的第一覺,就是談很順利,還有趣。
首先,這位同學雖然是在中國長大,但英語説得非常利,不僅沒什麼亞洲口音,還有隱隱一股子不大明顯的英國味,然而他本人又説沒在英國長期生活過,這讓安德烈百思不得其解。
其次,他本人不是那種東方民族常有的拘謹,內向的格,這個中國同學對於西方的社文化非常悉,也應付的很自然。他為人樂觀,外向,善友,學業優秀,在團體活動中頗具向心力和領導能力,甚至身上有一種特質,可以在談時很容易博得別人好,令別人輕易就相信他口中所説的話,同時,又不會冒犯到別人。憑藉這種談判優勢,hale幾乎沒多費力就在上學期間打入了校內白人圈。
至於優渥的家境,安德烈倒是沒太在意,能來就讀賓大沃頓商學院的學生,個個家境殷實,於是突顯的個人能力反而會變得很招眼球。
正當安德烈神遊天外回憶過往時,卻聽他的搭檔突然開口,説,“對了,有件事還沒告訴你,我近期準備回國。”安德烈一愣,問他,“什麼時候?”徐皓一口灌了玻璃杯中的酒底,説,“碩士拿下來就走。”安德烈皺着眉思索起來,“下個月?可你不是剛從紐約回來嗎,不接着做了?”徐皓知道安德烈指的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