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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閲讀1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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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心上,比如我的出現。

我向畫家走去,走近時,發現了一個細節:這位畫家的雙手很乾淨,與顏料盤及筆端澤斑駁行程鮮明對比。我想,如果這位畫家在作畫,且端着一個混絞着各種油料的調盤,沒道理手指這麼潔淨。

我走到畫家身旁,問他,“你好,這是什麼地方?”畫家一動不動,彷彿沒聽見我説的話。他既不回頭也不答話,只雙手不停地塗抹畫布,像是在趕時間。我又問了一遍,“你好,這是什麼地方?”畫家仍無作答。我開始懷疑這位畫家是個聾子,他可能需要我用別的表達方式才可以。當我第三次重複這個問題,並開始找紙和筆準備寫字的時候,畫家開口了。

畫家全身心思撲在那副畫上,沒有回頭看我,只是落筆的節奏開始顯得煩躁。畫家態度惡劣地對我説,“關你什麼事?”問:這是什麼地方?-答:關你什麼事?

這段對話不僅答非所問,且思維邏輯混亂。顯然,這位畫家沒有聽懂我在問什麼,又或者説,他只關心他自己的事。這句態度惡劣的“關你什麼事?”可能是他應付外界問題的統一答案。

與畫家無法,我準備去別的地方看一下。初來乍到,我迫切對這個陌生的地方建立較完整的認知體系。我想,如果走很遠都遇不見正常的活人,我可以再回來找這位神經質的畫家。

我有一種離譜的想法,這個世界離了現實,好像存在本身只為了構成某種形式上的意義。但是什麼意義,我無從知曉。

只是我沒想到這個世界這麼小。

我順着燈塔大壩向前走,還沒走出多遠就被格擋住。前方是一片混沌的白,很奇怪,彷彿我面前有一道空氣牆,走到一定的位置就再難行進半步。我又向反方向走,這次我數了步數,共152步。這一側的空氣牆距離燈塔位置很近,我只要一回頭,就可以看見對着畫板不停塗抹的畫家。

或許這個世界是圍繞着這座燈塔和這位畫家存在的。

我審視着整個世界的框架,最終再次向畫家走去。我想要情報,他是唯一的人選。

當我走回到畫家身邊時,我發現畫家作畫的動作有些奇怪。我仿照畫家的姿勢舉起雙手,立刻意識到了奇怪在哪。

這位邏輯混亂的畫家是個左撇子。

接着我看向畫家前方的畫布。更奇怪的事情發生了。剛才我路過畫家時,沒有留心看這幅畫,這幅畫在我的余光中就好像是一片黃白斑塊的霧。可當我全神貫注地看向這幅畫時,我看到了一座燈塔,白的燈塔,海岸,各顏料斑駁的海水,還有碼頭,黃昏中的碼頭。燈塔下有一對很小的人在燈塔下擁抱。

事實是,我現在所處的世界一切細節都可以和這幅畫布景重合,包括空氣牆,混沌的白就是畫布呈現的邊緣。這是一幅成品畫。

而畫家,我發現了另一個關鍵問題,他壓不是在創作,他重複做着塗抹的動作,彷彿只為了完成某種設定和任務。但這幅畫是完整的,他無法為這幅畫再加一筆顏料。

難怪,我想,他的手這麼幹淨。

或許這幅畫壓就不是他的。

我再次審視起這幅畫,油畫和世界重合度高度一致,唯獨沒有燈塔下擁抱着的兩個小人。

現在燈塔下只有我和畫家兩個人。

但為什麼是我們?畫中兩個人舉止親密,而我和畫家,我們甚至都不認識對方。

我開始懷疑這個世界存在的意義。

我對畫家説,“你沒發現這幅畫和這個世界長一樣嗎?”我説着,用手指了指腳下所站大壩。

畫家仍然不理我。我又問了他幾個關於畫的問題,例如:你是這幅畫的作者嗎?為什麼要畫這樣的畫?之類的,但他置若罔聞。

我開始覺得焦躁起來。

“喂。”我忍無可忍地推了畫家一把。

畫家突然像是被驚醒一樣,從高椅上趔趄下來,左手畫筆掉落在地,調盤險些被打翻。畫家表情如此驚愕,甚至還有點茫然。似乎他是一直坐在這裏,從來沒被人推過一把,也沒料到有一天他會被人推上這麼一把。

然後他轉頭看向了我。

他的視線定格在我身上,看了好一會,他依然沒有回答我剛剛拋出的任何問題,而是答非所問道,“你怎麼在這裏?”畫家的話立刻引起了我的注意。我向着畫家靠近一步,問他,“你認識我?”隨着我的腳步向前,畫家下意識後退了一步。他的表情變得不自然起來,有些侷促,但很快被遮掩住。隨後他看向手中亂七八糟的調盤,好像那團混亂可以讓他平靜。

看着畫家的反應,我有了一種奇怪的覺,我撿起地上掉落的畫筆,走到畫家面前。

畫家察覺到了我在走近,他下意識還是想躲,但我沒有給他更多的反應時間。我一把抓住他的左臂,他的身體瞬間發生僵直反應。畫家的神開始變得更加侷促和焦躁,卻無法再進行反抗。

想法得到證實,卻更令我奇怪。這位畫家有些怕我。為什麼?

在這個畫的世界中,我是外來客,沒有目的,對四周一無所知;畫家則是局內人,他處於世界的中心處,且帶着目的在作畫。他明顯比我更佔優勢,比我知道更多東西。原先他態度惡劣地對待過我,看上去對一切都不屑一顧,沒道理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