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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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卿的風箏呢,長得是個什麼樣子?”
“在這處。”薛遠將風箏放起,有侍衞配合着他,幫他將風箏舉起遷遠,等下一陣大風吹來時,再猛然隨風放手。
風箏悠悠飛上了天,在避暑行宮的上頭成了獨有的一處風光。顧元白以摺扇遮住額前刺目光,抬頭往上一看,就看到了那風箏的樣子。
有些微驚訝,這竟然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燕子風箏。
他原本以為薛遠那般的格,放的風箏應當會很是龐大囂張。卻沒想到大錯特錯,這風箏極其平凡,平凡得顧元白都有些驚訝。
驚訝之後,顧元白有些好笑,他勾了勾角,正要收回視線,風卻猛得一收,那風箏晃晃蕩蕩就要落地,在落地之前,薛遠及時扯了扯線,恰好又一陣風吹起,這風箏又重新飛了起來。
只是那靠近的一瞬,顧元白好像在燕子風箏上看到了幾行字。
風箏放了一會兒,侍衞長就上前從薛遠手中接過了東西,他暗中苦口婆心地勸道:“薛大人,身體為重。你如今託着病體前來聖上跟前,受罪的還不是自己,何必呢?”他們還不知道先前發生的事,只單純以為薛遠為弟報仇得罪了安樂侯,因此才被聖上懲戒。
侍衞長越是和薛遠相處,越覺得薛遠是個説話不好聽、態度很不好的好人。他真的是在擔心着薛遠:“你這樣折騰自己的身子,到了最後,傷處豈不是會更加嚴重?”薛遠道:“那就受着吧。”他將風箏予侍衞長,大步朝着顧元白走進。顧元白正在琢磨風箏上的字跡,見他過來,便隨口一問道:“那是什麼?”
“臣隨手寫的兩行字,”薛遠隨意瞥了一眼,收回了視線,“寫着玩的,聖上無需在意。”顧元白嗯了一聲,沒了看風箏的興致了,在薛遠的陪同下,一起走到了附近休憩的陰涼地坐下。看着侍衞長帶着人還在辛辛苦苦地放着風箏。
“聖上,先前是臣逾越了,”薛遠突然道,“雷霆雨皆是皇恩。臣見識短淺,目光很是淺薄,讀得書少,就不知道規矩。”顧元白不由回頭看了他一眼。
薛遠的角勾起,眼中若不是血絲狼狽,必定温文爾雅得風度翩翩。
這不是薛遠,或者説,這種覺,並不是薛遠應該給顧元白的覺。
顧元白眉頭不由蹙起,過了一會兒淡淡道:“朕已經忘了。”薛遠連笑意都沒變,只是點了點頭,隨即就將目光放到了不遠處的風箏上去。
拼了命説出來的話,壓着所有情,薛遠生平第一次説出那種的話。
就這樣被顧元白忘了。
但沒關係。
薛遠會準備好另外一番更好的話。
前方的侍衞長等人都在專心看着燕子風箏,後方的顧元白和薛遠已經從陰涼地,緩緩走向了最近的一個四角亭。
四角亭建在木道之上,木道兩旁都是碧綠泛着黃的湖泊,鳥雀飛來,在人靠近之前又倏地飛走。
薛遠看清了顧元白手中的摺扇,“聖上,這扇子出自何人之手?”
“褚衞。”這兩個字一説出來,顧元白就覺得有些微妙,現在的原文男主攻對他有了心思,那原文男主受可怎麼辦?
他頭疼得着眉心,沒想到除了做皇帝之外,還得兼職做情大師和婚介所。
薛遠從扇子上收回了視線,“原來是褚大人所做。”
“他的筆墨字畫都是一絕,”顧元白隨口道,“怕是百年以後,也要成為別人手中的珍寶了。”薛遠笑了笑,忽的伸手指了指前方:“聖上,您看,前方有隻鳥正在給幼鳥輔食。”顧元白順着他指的地方看去,沒有看到:“在哪?”
“臣斗膽請旨握一握聖上的手,”薛遠道,“臣指給您看。”顧元白頓了一下,不看了,“不用。”薛遠也不強求,他慢悠悠地陪侍在旁,步子不急不緩,即便被拒絕了也沒有失望。
等到了四角亭之後,顧元白正要隨處找個地方坐下,薛遠先道:“聖上莫急,臣擦一擦。”他從懷中掏出一方白手帕,將亭中座位上的灰塵給擦了擦。實際上哪裏需要去擦,自從聖上駕臨避暑行宮以來,灑掃太監和宮女俱是勤勤懇懇,哪裏都乾乾淨淨不曾落上絲毫的灰塵,就是怕衝撞了聖上,受到了懲罰。
薛遠這一彎,顧元白就聞到了一股似有若無的血腥氣,他眉頭一皺,順着血腥氣靠近,再聞時,卻又覺得了一些藥草和青草的味道。
顧元白嗅了嗅,聞得越多,反而是最開始時聞到的血腥味再也聞不到了。他還想再湊近一步,誰曾想薛遠突然站起了身,背部猛得襲來,倏地撞上了顧元白的鼻子。
“……”薛遠身體僵硬一瞬,快速轉身,因為着急,傷口都猛得裂了開來。但他一看到被撞得捂着鼻子,平裏冷酷無情的小皇帝現在卻眼中泛着潤光時,什麼話、什麼動作都忘了。
心裏只有一個想法。
原來小沒良心的還知道疼。
顧元白鼻子這一撞,直接被撞上了淚腺。他憋着疼,但身子太過嬌貴,這一撞,淚腺直接蹦出了眼淚。
太丟人了。
但即使這麼狼狽,顧元白也不想在薛遠面前丟人。他忍着這痠疼,面不改地鎮定着。好像這一雙眼睛跟他一點兒關係都沒有。
小皇帝倔強極了,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