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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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切的説,是跳出了一個和尚。
他身上有什麼東西,從衣服上掉回了棺材裏,在風中發出一聲隱秘的脆響。
但他此時無暇顧忌,他摔回棺材蓋,痛苦地抱着頭跪在了地上。
一個毫無起伏卻斷斷續續的女人聲音,憑空出現在他的腦海裏。
“編……編,英……技能已檢測……異常!重新評級……失敗、失敗!”四下無人,是誰在説話?
他抱着頭,瞳孔渙散,“你?
…
…我、我是……”可還不等他聽得真切,從各個角落冒出來的聲音,一瞬間從四面八方而至,幾乎淹沒了他所有的知覺。
閃回的畫面接踵而至,讓他的腦袋痛到幾乎炸開。
那些破碎的畫面愈發清晰。
靚藍的江面一望無際,初的雪梅翠竹畫意詩情,漫天垂落的紫藤花巧奪,最後的畫面停在一片深紅花海上,有個穿着大紅喜服的苗條身影緩步而來。
男子腦袋劇痛:“我是……我是莊……——我是莊衍!”腦海中千奇百怪的聲音,在這一瞬間被放大到極致。
他的腦袋疼得都要炸開了,而其中一個聲音,緩緩地壓過了一切虛假的喧囂,宛若在他耳邊低喃,是那樣的陌生而真實。
“少爺……少爺?”那呼喚着他的腔調,在結尾處拐着一個妙的彎兒,帶着幾點異樣的韻味,無端地人,又無端地帶着墮落深淵的誘惑。
他手上緊緊牽着的那個穿着大紅喜服的人,面容終於變得清晰。
他眼中映着火光,喃喃道:“小池……”在那一瞬間,鋪天蓋地的片段衝進了他的腦袋裏,劇烈的頭疼讓他一句話都説不出來。
他單膝跪倒在地上,身體卻無意間碰到墓地中唯一一塊還立着的墓碑。
他猛然抬頭,看到了自己墓碑上的字。
——僧子安之墓。
“我是……子安?”話音一落,山頂呼嘯的狂風立刻停了下來。
“……我是子安?”那一瞬間,他終於平靜下來。
他在空中做了一個手勢,彷彿隔空將自己腦海裏所有不知源頭的聲音,破碎不知來處的畫面,一起狠狠地捏碎掐斷了。
“我不該在這個地方……我明明在……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裏?
天上星辰緩慢歸位,異光隨之消散。
那散發着光芒的墓碑,也熄了幽光,重新變回了一塊平平無奇的無字碑。
烏雲散去,天光初。
和尚站了起來,回頭看向畔山的墓地,那裏被狂風吹得一片狼藉。
他看着自己墓碑,面猶豫掙扎,“那真的是……我的名字嗎?”在雁城梅院中的池罔,突然睜開了眼。
他快速地解開了自己的內衫,出膛,低頭查看。
他心口上的那片紋身,一如他記憶中的模樣,沒有絲毫不妥或異樣。……就彷彿剛才那突然而至的灼人温度,只是錯覺一場。原來是睡着了,池罔自嘲的想。
那個人已身化黃土七百年……又怎會重新回到他的身邊?
不過是……痴人説夢罷了。
第21章池罔又做夢了。
過去的七百年裏,他的夢裏從來都見不到莊衍,而似乎就是在他去過一次畔山、並在後山墳頭轉過一圈後,他開始頻繁地夢到這位故人。
夢裏是舊時光,莊衍站在房間的窗前看書,光透過窗子,打在他的身上。
莊衍轉頭見到他進來,便放下手裏的書,對他笑了笑。
那笑容很温暖,像暖裏的光,帶着記憶中的書卷墨氣,讓人身體都温暖起來。
那便是莊衍,一個行走在光明下的人。
在他身邊的時候,池罔最喜歡的就是他身上的光和暖,也最喜歡看他對自己笑起來的模樣。
莊衍看着他的眼神總是充滿熱度,那是一種並不令人到冒犯的專注,他手心傳來的温暖,足以融化一切風雪和堅冰。
池罔醒來的時候,恍然都能覺到那舒服的暖,隔着七百年的時光,重新回到了身體裏。
悉卻又遙遠,在那似夢非夢的模糊邊緣,池罔竟然不想醒來。
窗外已透出朦朦亮光,池罔在牀上躺了好一會,他拉開的內衫出一片硃紅紋身,正好在心臟的位置之上。
他將手指放了上去,撫過紋身的線條,受着皮骨下怦然跳動的韻律。
於是他便知道自己仍在這世間。
當年在莊侯的府邸上,後院也有許多傲雪寒梅,雖比不上雁城的滿山爛漫,卻也勾着許多舊事,平白惹人心緒。
他將拉亂的內衫整理好,披上外套推開窗户,果然在窗外看見了漫山的雪梅。
步家買的這一處宅院,景緻極佳,頗適合初賞雪觀梅。雁城近山冬的積雪還沒消融,紅梅便悄然綻放,這一副霜雪姿,着實算得上是北地佳景。
池罔看了一會,想起了房昨為他拿來的衣服。
昨晚燈光昏暗,他沒仔細看,此時他看着窗外梅景,便想到了繡在衣服上的那枝梅花。
池罔對着光,抖開衣服,他眼前的繡梅,和遠處堆雪的梅花相映成趣。
如今在光線明亮處仔細看來,這件月白長袍上的刺繡,大有講究。
那一枝梅花配從雅,形態嬌而不妖,彩豔不落俗氣,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