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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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晃晃,好確定他是不是在和自己説話,“不管發生什麼,都不要在自己身上找原因。”真是要命了,李牧澤忍不住就這麼虎頭虎腦,憨傻地問:“發生什麼啊?”會發生什麼呢?他們才十七歲,十七歲的孩子穿着校服站在搖搖晃晃的公車裏,乘着朝陽去學校,復一,即便會有些這個年紀該有的要死要活的小煩惱,大人們卻通常並不認為他們身上會發生什麼。
沈聽眠垂下眼睛看着李牧澤乾淨的校服,微微張開嘴巴,又閉上了。
自從表白後,沈聽眠對他的態度就變了,人冷了不少,話也淡了,還叫人捉摸不透,但李牧澤就是死心眼地認為那不是拒絕,他耳拙且臉皮厚,是打不死的小強。
可能沈聽眠需要過程慢慢適應,李牧澤覺得自己有足夠的時間等他適應。
他想要他接受自己,喜歡上自己,他一直都沒有放棄這個希望。
分開後李牧澤獨自去放車子,雖然鬱悶,但還有點美滋滋。
反正一個班兒,互動機會有的是。
少年雄心壯志,彷彿告白就是勝利。
劉老狗卻看不下去了,李牧澤雖然每天還是虎頭虎腦的,但他一眼就看出來這孫子魂不守舍,滿腦子裏都在搞他的小愛情。
“兄弟啊,路子錯了。”
“你喜歡一個人,別老想着證明自己多愛她,而是該想着怎麼讓她喜歡你。”李牧澤胡亂擺擺手:“那不真誠。”
“狗真誠,”劉老狗語重心長,“技巧不影響真誠,別尼瑪這麼純情。”貌似有道理,李牧澤在數學課上咬着筆頭算題。
每個人的課桌是固定的,換座位的時候會一併推走,他倒不是活的那麼有歸屬的人,課桌上乾乾淨淨,也不像別人還貼個課程表什麼的。
但他喜歡拿圓規在桌子上劃拉,劃來劃去,劃出沈聽眠的名字。
嘖,少年懷。
再這樣下去要顯懷了。
李牧澤有自己的主意和打算,他冥思苦想一節課,最後成功想開了,變得痛快起來。
他依然沒有計劃,他的喜歡不需要計劃。
李牧澤是很喜歡沈聽眠的。
比以前任何喜歡都真摯、刻苦銘心,他從沒有這樣認真努力去觀察一個人的行為習慣,久而久之,他覺得自己已經看破了沈聽眠。
因為所投注在對方身上過多的關注度讓他發現了沈聽眠不同於他人細微的異常。
後來他才明白,他看破的只是最表面的一層,他看到了喜歡的人,冷靜、理智、平淡,他依然愛,甚至更愛。殊不知這個人正在切開自己的靈魂,把鮮血和塊進去,卻依舊單薄。
這朵花正在枯萎,有人卻正為它垂死的美麗到驚豔。
三班的體育課總是亂騰騰的。
李牧澤帶着班級繞着場跑大圈,喊口號的間隙還得吼班級裏不老實的那些男生。劉老狗最喜歡在老師看不見的時候給他出亂子,和文科班裏不多的幾個男生互相推攘互罵,班裏的男生很多都是體育生,子也開朗。女同學則在互相説悄悄話,偶爾笑一笑。
總之這一大班人跑起來沒個正經。
體育老師嗓門賊大,同學們都叫他鄧大嗓門。
他揹着手在場邊轉悠,偶爾和別的體育老師説説話,當三班經過他的時候,他便呵斥幾句,這時候,整個班級就會默契的展現出整齊的姿勢,其詭異程度活像一隻只規整劃一的雞,正氣宇軒昂朝着烤箱前進。
鄧大嗓門見不得他們鬆散:“全體男生,五十個俯卧撐。”男生們嘻嘻哈哈,除了班級最前的李牧澤還像個樣,其他人動作拖拖拉拉。
“十二——劉超你幹嘛呢?啊?”
“十六——章濤你身體和地的距離超過一毫米了嗎?”鄧大嗓門邊喊數字邊花式吐槽男生們,每每話音一落就一堆嬉笑聲,泡泡般地冒出來,飛向玻璃的天空。
李牧澤在鬨笑聲裏抬起半張臉,無言地瞥向鬆鬆散散的男生們。劉老狗玩嗨了,單手撐地故意扮醜不知做給誰看,他都看見了,心裏暗暗罵了聲。
然後他聽見鄧大嗓門喊道:“沈聽眠!你——”就到這裏卡殼了,鄧大嗓門憋了半天也沒説出個啥。
李牧澤知道沈聽眠不擅長體育,他很少和男生們打籃球,體育課上總是處於靜態,這都是眼睛可以捕捉到的東西。
沈聽眠幾乎是趴在地上,他也不嫌髒,胳膊肘撐在地上,身體全部趴在地上,隨着口號聲偶爾撅撅股,他此時正側着臉看別人,聽到鄧大嗓門叫他,就正過臉來。李牧澤在鄧老師旁邊窩着,這一下子就對視上了,他一個手抖,差點沒癱了。
頭髮茸茸的,眼神懵懵懂懂。
真他媽要可愛死了,李牧澤哆哆嗦嗦地低着頭,咬牙切齒地想,怎麼……
怎麼這麼可愛!
“老師你把體委喊趴下了!”劉老狗看熱鬧不嫌事大。
“二十——行了行了,停停停!”鄧大嗓門終於忍不住了,怒罵道:“女生就在旁邊看着你們也不害臊!做的一個個都叫什麼玩意兒!”他換了戰略:“都不要臉是吧,行,倆人一組,我給你們安排。”班長張甜捂着嘴小聲叫:“哇哦。”孟園園從後面摟着她,腦袋搭在她的肩膀上,帶着笑意瞥向沈聽眠。
鄧大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