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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閲讀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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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麼事兒。”她見沈聽眠還在門口看着,就問:“看我幹嘛。”沈聽眠誇她:“看你好看。”鄭文英笑了,嘴裏有顆牙在發銀光,刺痛沈聽眠的眼睛。

去年鄭文英有顆牙齒壞掉了,醫生讓她選假牙的材質,為了省錢,鄭文英選了便宜的銀牙。

“快去睡,別在這兒擠兑你媽。”鄭文英代了一句,自己起來去洗手間洗漱了。

沈聽眠走到門口,隔着牆跟她説:“你為什麼不鑲個陶瓷牙啊?”鄭文英在刷牙,含糊不清地嚷嚷:“貴死了,再説我補的又不是門牙。”她吐了口水:“你以後有錢給你媽鑲個金牙。”説完她樂了起來,笑呵呵的:“哈……金牙,到時候我出去遛彎,肯定是最酷的老太太!”沈聽眠問她:“我要是賺不了錢呢?”

“賺不了?賺不了拉倒。”

“我要是長不大,怎麼辦?”

“怎麼着,你還想當一輩子小孩兒啊?”鄭文英氣笑了,“別在這兒貧了,要是睡不着就去背幾個英語單詞兒去,快去。”沈聽眠又在門口站了會兒,才走回去,他來到桌前,翻找着東西,好半天才出一疊草稿本,那些本子都還很新,只有幾頁有字跡。

他摸了摸那些沒有觸的字,看着它們變成了緩緩移動的陰影。

愧疚和愛意在對死亡的渴望面前潰不成軍,他不能再因為一點善意和温暖就放棄了,猶豫不定是對死亡的褻瀆。

沈聽眠做了一夜的夢,在挖東西,挖了好大好大一個坑。

在夢的最後,他用自己的身高丈量着坑長,隨後滿意的退了出來,上了墓碑。

可是好奇怪啊。

在就要醒過來的那一刻,好像有個茸茸的小人,他長着一對翅膀,蹦來蹦去,嚴肅着一張臉,對着沈聽眠比叉。

它氣吁吁地拔掉墓碑,對着沈聽眠很生氣地説:“不許死。”那是李牧澤的聲音,沈聽眠在夢醒後才發覺。

可他不想再被任何人愛了,他們會變成期待,然後壓死他。

第6章6-20他到底在想什麼呀?

李牧澤蹬着腳踏板,困惑不已。

他知道沈聽眠是單親家庭,爸爸死的很早,只有媽媽在撫養他,家裏的條件也不是很好。是不是這樣家庭里長大的孩子都會有心靈創傷?可平時他在別的同學面前也正常的,有説有笑,就是在自己面前有些冷漠,尤其是上次告白之後。

今天沈聽眠是走着去上學的,李牧澤就騎着車在後面跟着他,上半身窩在車把上,校服耷拉着,眉皺巴着,一雙眼睛探究似地盯着沈聽眠,沈聽眠的書包拉鍊沒有完全拉住,出來一點麪包袋子,那是超市最近很火的豆沙麪包。

噢,他可能不是不吃早飯,是有自己的偏愛。

李牧澤眯眯着眼睛琢磨着,也就是長的正點,儀態再猥瑣都讓人不忍苛責。

林蔭小道里,這是一道奇幻的風景。

前面是紅綠燈,一個小路口,即使是工作的清晨人也不多。

沈聽眠在紅燈前站住了,忽然扭了下頭。

猝不及防的對視讓李牧澤差點翻車,他強裝鎮定,快騎了幾步到沈聽眠跟前。

咳嗽兩聲:“喲。”沈聽眠看過來,猶豫了下,還是不打算拆穿他:“嗯。”估計是覺得巧吧,李牧澤看着沈聽眠的表情心裏在嘀咕。

那是相當巧,天天蹲點能不巧嗎。

今天沈聽眠看上去心情好像比昨天好啊,李牧澤抓着車把,手心全是黏膩的汗,忽然就沒話了。

他們之間的相處實在是奇怪又默契,心照不宣的對某些事情避而不提。

李牧澤晃着胳膊,在等紅燈的時間裏努力搭話:“你怎麼,怎麼今天走着去啊。”完了還要掩耳盜鈴似的補充:“趙琛説你都坐公去上學的。”沈聽眠輕輕地説:“不,今天不坐。”紅燈時間到了,李牧澤跳下車,推着車子和沈聽眠往前走:“你這個人啊,回答別人問題從來不説全,都讓人不好意思再問了。”沈聽眠回答他:“我本來就這樣,是你自己期望過度。”

“啊,”李牧澤無奈地笑了下,“我也沒説你不好。”渾身都是刺也就算了,李牧澤心裏癢癢,偏偏還這麼招人,這得什麼屬啊?

“你作業做完沒。”李牧澤開始沒話找話。

“嗯。”

“牛。”

“沒有。”

“別謙虛了。”

“沒做完。”

“……你這停頓有點久啊。”沈聽眠好像心不在焉,説出的話不過腦子:“我就這樣。”公車停下了,陸陸續續有人上來,外面有個煎餅攤前面圍了幾個學生,其中一對是情侶,正拉着手在説話,扭過頭正對上沈聽眠的眼睛。

他們遙遙對視,沈聽眠眯起眼睛,努力看清楚他們眼裏的坦誠。

李牧澤不知道他看什麼,也不知道他想什麼,偷偷打量着他,總有些挫敗,他撓了下耳垂:“我是不是無聊的。”

“不,”沈聽眠很快回答,表情還在放空,“你很有趣。”李牧澤將信將疑地應着,有些意外沈聽眠居然會誇他:“噢。”

“你永遠正確,”沈聽眠還在説着話,李牧澤總想伸出手在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