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2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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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意識清醒的凝視。
錢旭陽心中百集,低聲喊道:“律工。”律風緩緩呼出一口氣,張口低啞問道:“橋……怎麼樣了……”錢旭陽出苦笑,拿過凳子坐回陪牀老位子。
“魚平大橋已經合龍了,過程非常順利,前後花費了七個多小時。”他耐心講述着同事轉達的消息,“今天應該進入了鋪設橋面階段,引橋開始調試燈光工程。等到晚上,整座大橋都會亮起燈光,連接裏可島和三季島。”律風安靜地聽,眼睛疲憊眨了眨。
他依然沒什麼力氣,聽着聽着,竟然困頓的又要閉眼。
“律工。”錢旭陽不得不停下魚平大橋的話題,“我按你寫在備忘上的要求,聯繫過殷師兄了。”這句話像是觸及了什麼不得了的開關,律風猛然睜眼,眉頭緊皺,顯出重症病人不該有驚詫,連呼都急促起來。
錢旭陽一看這樣,立刻意識到自己的話有歧義。
他趕緊補充道,“不是給他打電話!是按你在備忘裏寫的,假裝是你,回了他的消息。”
“他不知道你出事了!”錢旭陽嚎完,又覺得自己聲音太大,驚擾了律風,重新低聲説道:“新聞裏沒有報道,我們的人也打過招呼了。”
“備忘……”
“對!就是你給黨支部的備忘。”律風長長呼着氣,眼睛疲憊地閉上。
當初黨支部要求寫下備忘,以防萬一,他覺得沒什麼必要,卻還是完成了程。
只不過,兩年多快三年了,他早就模模糊糊記不清楚自己寫過什麼內容。
此時,他才頭腦昏沉地想起來——哦,還有這回事。
也幸好有這麼一回事,他才免於面對殷以喬。
因為……
沒臉。
律風眨眨眼,不敢去想師兄知道他中槍會如何憤怒。
他努力大聲一些問道:“他説什麼了?”呼罩蒙上白白一層霧氣,顯得他憔悴又虛弱。
錢旭陽也不知道他能不能看清,拿出手機,點開對話框,讓手機的真正主人,檢查檢查。
“殷師兄問,為什麼你沒有參加大橋合龍,我跟他説,你參加了,但是你不想引起菲律賓人狂熱崇拜,想回家,所以才沒有入鏡。”律風安靜聽着錢旭陽的話,視線掃過對話框,卻本集中不了神。
他渾身從頭到腳,都泛着冰冷的疼痛,稍稍思考錢旭陽話裏的意義,太陽都會和腹傷口一起,突突突地跳。
很疼。
疼得他沒有辦法思考,卻要努力理清思緒去回答錢旭陽的期待。
等到錢旭陽把短短几句回答展示帶解説完畢,律風張了張口,説道:“……謝謝。”一句謝謝,立刻安撫了錢旭陽幾天來全部忐忑,反而使他更話癆!
錢旭陽眼睛閃着光,説道:“律工,不用謝。這次真的嚇死我們了,那個開槍的抓住之後,工地上好多工人説要去警局殺了他,桑托斯先生都差點按不住。現在你醒了,我們安心了,大家也放心了,你一定要好好休息,不要擔心魚平大橋!”錢旭陽喋喋不休,聽得律風渾身上下都疼。
可是,這番好意,令他沒法無情喊停,更沒法閉眼無視對方的好意。
沒死,很好。
雖然四肢軀體如同扒掉筋骨般軟綿綿,不受控制,但是耳邊吵吵鬧鬧才是活着的覺。
律風累得想睡覺,還是盡力睜眼傾聽。
突然,錢旭陽握着手機,發出一陣悉的提示音。
錢旭陽臉鉅變,捧着手機磕磕絆絆起來,“律、律工,殷師兄的消息!”律風聞言,再困都清醒了。
他努力睜眼去看錢旭陽遞過來的屏幕,眼前卻一片模糊。
“幫我……念念……”他説。
錢旭陽反應過來,趕緊看向屏幕,説道:“殷師兄説,魚平大橋主橋合龍,你會去其他工程段,還是繼續待在魚平主橋?”律風狀態不佳,沒能聽出任何潛台詞。
“主橋吧……”他每説幾個字,都得歇歇,“你叫他,等我回來。”錢旭陽如實傳達,沒敢多寫,還要再次確認,自己寫“待在主橋”
“等我回來”可不可以。
得到許可的消息發過去,沒等到殷以喬的動靜。
律風像是睡着一般,閉着眼睛。
錢旭陽想站起來,出去打電話告訴更多人律風醒了的消息。
可沒等他走出幾步,就傳來微弱的喊聲。
“錢旭陽……”律風聲如低,卻透着急切,彷彿想起了什麼緊急的事情,人都努力想翻身起來。
錢旭陽趕緊小跑回來,趕緊摁住他,彎過去,“律工,你説。”
“你幫我個事。”律風呼呼地急切叮囑,好好一句話,竟然還會漏音,“幫我給殷以喬……寄封信。”
“信封在屜裏,地址都寫了……”錢旭陽知道律風有寄信的習慣,他們身處同一個工地,時常見到律風將信給出門的同事,讓人幫他投遞一下。
寄給殷以喬。
他想,這應該屬於他們私下的一種約定,用信件維持情。
於是,錢旭陽慎重問道:“需要我幫你打印一封信,放進去嗎?”
“不用。”律風累得閉上眼睛,呼染白了透明面罩,“但記得給他發消息,就説……就説……我給他寄了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