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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匯聚起來。
南海隧道跨海大橋設計者律風,幾乎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哪怕他臉蒼白,神情憔悴,也這擋不住這經常出現在電視新聞、表彰大會上的悉面容。
“錢旭陽,你認識律工?”
“你們同學還是朋友?看不出來啊。”
“小錢,怎麼沒聽你説過?”律風不過是喊喊名字,周圍心思活絡的設計師們,已經神情驚喜地扯着錢旭陽問話了。
幹這行,有人就是最好的門路。
更何況他們整隊到島,等待的是南海隧道項目部的問責,一着不慎這輩子都可能畫不了設計圖。
突然來了一個錢旭陽的人,而且還是設計南海隧道跨海大橋的大設計師,他們怎麼可能不動!
二建設計師們跟錢旭陽的關係不錯。
幾乎人人暗示、明示、慫恿錢旭陽上前去跟律風拉拉關係。
然而,錢旭陽被眾人往前推,面如死灰,腳如灌鉛。
天知道他是怎麼走到律風面前的。
因為律風,他好好的國院鐵飯碗沒了,被老爹發配烏雀山大橋項目組下級公司,沒沒夜畫圖紙。
他跟施工員同吃同住,把烏雀山大橋設計的每一螺絲釘都畫得栩栩如生,才獲得了離開前線的好機會。
終於,錢旭陽可以舒舒服服坐在二建集團辦公室,當一名朝九晚五國企設計師。
可他做夢都想不到,二建經手的金嶼人工島服務區設計建造工程,會出這麼大的問題!
大到需要他們這羣坐辦公室的設計師,親自負荊請罪!
所有人視線都聚焦錢旭陽,等着這位年輕人跟年輕的律工展開友好對話,拉拉關係。
然而,錢旭陽猶豫半天,説出口的不是“嗨你好嗎”,而是——“律工,金嶼人工島對接設計失誤絕對不是我乾的啊!我學道橋的,而且我畫了三四年烏雀山大橋工圖,對橋樑結構瞭如指掌,怎麼可能畫錯跨海大橋的棧橋!”還沒嚴刑拷打,錢旭陽臉白得跟病弱律風一個號,説了一堆話推卸責任。
周圍設計師神情各異,總歸不好看。
畢竟,錢旭陽説不是自己乾的,意思是他們乾的咯?
“……你嚎什麼?”律風頭暈腦脹,被錢旭陽這麼一吵吵,眉頭都皺緊了。
即使他神疲憊,也能看懂面前設計師們的神。
團隊氛圍需要維護,而不是在關鍵時刻一刀兩斷。
他最不喜歡的就是面對問題,不思考解決問題,卻思考把自己從問題裏摘出來的利己態度。
不管翁總和其他工程師怎麼想,至少在律風這裏,找人負責不是最重要的事。
他忍着冒症狀,揚起音量,難得嚴肅説道:“叫你們來是幫忙的,又不是開檢討大會。”
“怕擔責任就好好幹活,而不是急着扔鍋。”第65章律風雖然病了,但他説話的語氣格外嚴肅。
剛才還驚慌推卸責任的錢旭陽,愣在原地。
他在安穩的環境裏待久了,都快要忘記律風是怎麼樣一個人了。
直到律風這麼沉聲問責,立刻令他回憶起了律風本來的模樣。
這個人會因為老設計師留下的草稿,奔向荒無人煙的烏雀山。
也會因為擔心橋樑設計不符合標準,親自核查烏雀山大橋的施工圖。
在他眼裏,沒有比建好橋樑更重要的事情。
而忙着澄清的自己,好像一個卑鄙小人。
想清這點的錢旭陽臉青白,渾身臊得慌。
明明年紀相仿,他不僅能力,還有氣度竟然都比不過律風。
站在一旁的瞿飛嗤笑一聲,説道:“金嶼人工島從設計到施工,哪一步出了問題我們會查得清清楚楚。你要喊冤,到時候喊也不遲。”他看向翁承先,指了指錢旭陽,“師父,這個人説自己道橋專業的,還畫了三四年烏雀山大橋的圖,那就給我唄。”瞿飛要人手,就跟要東西似的。
錢旭陽完全不認識他,只聽説過翁總工有個可怕的徒弟,此時立刻警覺起來。
可惜,他警覺也沒用。
翁承先扶了扶眼鏡,説:“錢工,你願意來我們橋樑組幫忙畫環形匝道嗎?”總工程師喊得客氣,聽得錢旭陽後背一凜。
“願意!我、我很律工的橋,畫跨海大橋絕對沒問題!”他轉眼去看律風,想得律風一兩句肯定。
卻發現律風捂着額頭,已經不堪病重。
易興邦原本在翁承先旁邊,見他這樣,走過去低聲説道:“律工,我送你回宿舍吧,讓翁總工和飛哥他們安排工作。”
“不、不用……啊切!”律風頭痛無比,一個噴嚏幾乎震得他眼冒金星。
“都這樣了還不用呢!”瞿飛皺着眉喊,“小易,把他送回去盯着他上牀休息,順便看着他吃藥。誒,你別説你不回啊,你敢不回去休息,待會我就把易興邦揍一頓!”直接威脅沒用,瞿飛就用人質威脅。
易興邦十分配合,走過去就推着律風往觀覽電瓶走。
“我不想挨學長的拳頭。”他説得面無表情,“所以你還是回去好好休息吧。”如果不是海風吹得他症狀加劇,律風是絕對不肯走的。
二建來了設計師,人手雖然變多,可瞿飛點名要了錢旭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