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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閲讀19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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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圖就倒下了,實在是脆弱得令他鄙夷。

可惜,律風連鄙夷自己都沒什麼力氣。

他滿腦子的設計圖,努力在思緒裏延展出新的線條,又漸漸敗給了疲憊的神。

眩暈的頭腦,隨着冰冷體滴答滴答地跳動。

律風睡得恍恍惚惚,一閉上眼就能記起殷以喬擔心的視線。

他不想在微信裏告訴師兄,自己病了。

好像顯得十分軟弱,又透着撒嬌般的委屈。

可是,一旦睡着,他夢境裏便離不開殷以喬的影子。

他仍記得在英國時候,妄圖依靠一身正氣扛過病痛的傻事。

最後還是殷以喬叫來了家庭醫生,讓他受了一把資本主義的奢侈金貴。

還有將他牢牢圈起來的温暖懷抱。

生病的人,難免脆弱。

律風閉着眼都能受到遠在立安港的牽掛,從跳動的心臟暈染開燙人的熱度,為他抵禦手背輸入的冰涼。

“——律工,律工。”律風茫然地睜開眼睛,發現醫護室的護士叫醒了他。

“輸完了,該取針了。”律風掀開被子坐起來,一身熱汗,行動遲緩地伸出手。

“啊切!”也許是睡了一覺養好了神。

也許是輸小手術幫他驅散了病魔。

早上還要死不活,眼睛都睜不開的律風,走出醫務室,竟然想也不想的往臨時辦公室走。

金嶼人工島服務區各位寬敞,休閒的美食街堆疊在建好的高樓之中,可供旅客中途下車用餐、休息。

觀景台像一隻打開的海蚌,柔軟地伸出腹地,提供最佳的觀海觀橋場地。

而應急救援中心,緊鄰海岸,宛如海蚌身下的珊瑚礁,連接起觀景台與跨海大橋的空隙。

律風看了看遠處無法延伸入島的鐵灰“斷橋”,痛苦地“啊切!”一聲,走進了設置在應急救援中心的臨時辦公室。

他還沒能敲開門,加入改圖戰鬥。

就發現瞿飛靠着窗户大聲嚷嚷。

“沒事,真沒事,他不跟你説還不是怕你擔心。小冒嘛,島上有專門照顧建築團隊的醫療隊,輸個——”瞿飛的話頓時卡在半截,“咳咳,有事,我掛了啊。”他裝模作樣咳嗽兩聲,掛掉電話,轉而眉峯蹙起,問道:“律風你怎麼回去睡覺休息?我幫你假都請了。”

“睡不着,我們不是缺人嗎?我過來……過來……”律風“啊切”一聲,續上剛才的話,“過來改圖!”

“別。”瞿飛伸手抓着律風往外走,“我答應師父,盯着你好好休息,才過來工作的。要讓他見了你身患重病還來帶病改圖,絕對批我。”橋樑修改設計圖,加一段環形匝道雖然是重要的事情。

可設計隊伍近十一人,還有專門負責測算的工程師,再怎麼加班趕工,也輪不到一個病號帶病堅持。

律風哪怕身強體健、手臂跑馬都抵不過一米九壯漢強行帶走。

海風一吹,他頭更痛了,皺着眉説:“我保證不熬夜,畫到下班就休息。”

“不行,冒會傳染,你一個人能幹倒我們整個團隊。本來就缺人,二建那羣草包設計師又一直不來,再倒兩個,咱們橋也別想修了。”瞿飛絲毫不讓,把律風往外面的觀覽電瓶車推,“上車,我把你送去宿舍。”然而,車子還沒發動,瞿飛的手機就瘋狂響了起來。

“二建的設計師來了。”翁承先聲音平靜。

瞿飛立刻炸了,“草!到底是哪個王八蛋畫錯了圖!我馬上過來!”畫錯人工島建設圖、導致跨海大橋必須得改加環形匝道的罪魁登島,瞿飛也顧不上送律風回宿舍了。

仇敵當前,自然要同仇敵愾。

更何況,律風這麼病歪歪的模樣,有一半二建設計師的責任!

怒火中燒的瞿飛,電瓶車開得像摩的。

律風本來發痛的頭腦,涼風吹多了,反而降了不少温。

瞿飛風馳電掣要去找設計師算賬。

律風微眯着眼也開始算賬。

不知道二建來了多少設計師,有沒有懂橋會做力學分析的老設計,他們環形匝道橋基、橋面都缺點人手,最好多來幾個,幫他們把橋線再拉一遍,查查錯漏。

特別會規劃。

他們的觀光電瓶車殺到了岸口,翁承先和易興邦正好從服務區出來,等在了二建來的一羣人面前。

二建集團負責整個人工島設計建設,從服務區到預留棧橋,以及金嶼人工島每一設計線條,都是上島的這羣設計師畫出來的。

他們有人年長,有人禿頂,還有人格外年輕。

無一不是神情凝重,唯恐南海隧道總工發怒。

當然,金嶼人工島負責人已經發過無數次火了。

追究責任、開除賠償、法院起訴等等警告用詞,他們聽過無數次,集團內部檢討大會還沒開完,這羣設計師馬不停蹄來南海,就為了逐一檢查,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

為首的設計師,正誠惶誠恐地跟翁承先解釋情況。

律風微眯着眼,端詳着他們,忽然發現有個人縮在人羣后面,總是迴避他的視線。

越躲,這人越眼

“嗯?”律風病得不清,但記極好。

他眨眨眼,忽然喊出聲來,“錢旭陽?”他沙啞低沉一聲喊,立刻把所有人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