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8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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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接機了。
沒有瞿飛混不進的隊伍,更沒有他接不了的機。
援菲隊伍落地立安港,馬上要出發集中在酒店隔離起來,體檢、開會、工作動員、心理輔導,以免剛剛回國的員工們,攜帶疾病或者出現不適應的狀態。
瞿飛趁着他們的機場就在立安港,立刻跟師父請假,親自來跟易興邦碰頭。
到了國內,援菲項目裏一個小小總工,也不過是黨組織領導下的小領班。
有了真正的大領導負責後續安排,易興邦又重新成為了小易,融入了建設集團龐大的集體裏。
每彙報情況,召開會議,整理資料。
他們負責的瀑帕大橋項目,將在短短一週時間,完成總結歸檔。
這樣的狀態,在易興邦意料之中。
可是資料整理好,遞給建設集團總負責人的時候,心裏仍舊升起惆悵。
幸好,這次的惆悵有瞿飛幫忙分擔。
所以在解除隔離,自行選擇休假和歸崗的時候,易興邦想也沒想,申請了南海隧道項目的工作,要求去跟組學習。
瞿飛沒想到,自己去接個機,能幫項目組接回來一個幫手。
當易興邦穿着建設集團土不拉幾工作服,頭戴安全帽報道時,瞿飛簡直説不出話來。
“兄弟啊,你可真是我親兄弟!”他趕緊把人收下,抓着就往船上帶,“正好有段載荷力我算不清了!”律風埋頭在修改跨海大橋設計圖的工作上。
正在進行建設的橋樑段,因為海水深度和波力的影響,需要對設計進行微調。
然而,這個些微的調整,依賴於大量計算,才能得出最佳的彎曲耦合,避免橋樑出現設計瑕疵。
每到這個時候,瞿飛是必須頭禿的。
還得帶着整隊設計師,坐在電腦前瘋狂掉頭髮。
這一次,掉頭髮的人數多了一個。
易興邦走進來時,律風餘光一掃嚇了一跳。
皮膚曬得黝黑的年輕總工,算是全船穿得最為正式的人。
工作服、安全帽,連外套的扣子、衣袖的鬆緊帶都系得極好,跟瞿飛這麼自由散漫的傢伙,簡直不在一個世界。
律風在電視裏見過他的採訪,不苟言笑的嚴肅模樣倒是如出一轍。
他進來之後,瞿飛大大咧咧介紹道:“我學弟,易興邦。就是那個被菲律賓恐怖組織搶了的大橋,他當的總工!”明明是學弟,瞿飛介紹得跟自家親弟弟一樣興奮。
大家簡單自我介紹、問了歸國人士後,易興邦一點兒沒把自己當外人,直接説道:“你又算不清什麼了?我看看。”瞿飛趕緊把人拖到律風電腦前,“就這個!把它的全部受力都給我算出來!”獅子大開口,易興邦竟然不慌。
他慢慢摘下帽子,拿過鼠標,竟然一句話不多説,開始自己循着參數,開始給瞿飛算橋樑受力。
見他這樣,必定是瞿飛常年使喚出來的習慣。
有了幫手,律風輕鬆許多。
雖然軟件可以代替他們完成大部分的運算工作,但是各項參數緊密相接,選取不同的邊界條件,能把他整個人算暈。
現在,律風終於可以站起來仔細端詳這位歸國總工。
易興邦很年輕,皮膚曬得黝黑也擋不住睫微翹扇起的純粹。
瞿飛這麼一個大個子在旁邊“是不是”
“對不對”地喋喋不休,他竟然絲毫不焦躁,仍舊以自己的節奏,慢慢敲擊鍵盤。
學長學弟忙活計算。
律風拿過桌上的筆記本電腦,重新開了一份文件,重新按照要求,把橋墩的曲線單獨繪製一遍。
船艙外,是忙碌的工程機械澆築混凝土的響動。
船艙內,每一個人都在忙碌於手上的驗算,耳邊盡是瞿飛單方面的嘮嘮叨叨。
直到暮降臨,微調的參數還差幾個關鍵。
律風已經完成了調整後的箱形截面示意圖,就等着他們給數據,拿出最終的建設方案了。
“瞿工,都六點了,要不然今天先回去,明天再算?”有工程師提出建議。
畢竟工期不趕,他們這份微調設計圖晚上幾天拿出來,也不耽誤外面跨海大橋的進度。
然而,瞿飛叉着,盯着屏幕,隨口回道:“等會兒。”顯然沒有同意,大有加班加點的意思。
律風習慣了瞿飛的工作狀態,他拿出手機,給殷以喬發了條“晚上不回來吃飯”的消息,站起來去看這兩位的計算進度。
屏幕上的驗算,比律風想象的更快。
易興邦已經通過彎矩推導出了扭矩比較值,只需要再算出翹曲度就能得出徑向力。
他正忙碌於比較算法,找到合適的修正係數,給出較為準的結果。
律風一看,出聲道:“你乘以0.98吧。應該差不多。”易興邦一愣,沒有敢乘,更沒敢繼續計算。
“乘啊,乘0.98!”瞿飛卻急着催他,“律風給的數據不會錯!”也許是瞿飛説得肯定,又或者是易興邦更信任瞿飛,他馬上按照律風所説,將算式裏的修正係數改為0.98,得出了最後結果。
“成了!”瞿飛興高采烈,趕緊把數據往模型帶。
大家都因為他這句話,心情輕鬆起來。
終於可以不加班,回家睡覺的動,促使所有人都將視線慣投給律風。
可律風卻笑着對易興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