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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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獎的國際傑出獎項,很快就被國內各大表彰活動給蓋過了熱度。
網絡上今天播報烏雀山大橋受到最佳橋樑表彰。
明天播報烏雀山大橋得到吉尼斯最高、最長橋樑認證。
熱熱鬧鬧的氣氛裏,一個國際橋樑獎項,成為了買定離手的熱門賭注,看看這次國際專家的眼光,是不是跟以前一樣爛得透頂。
烏雀山大橋得不得獎,在國內熱心網友心目中,成為了測試國際橋樑傑出獎含金量的試金石。
曲水灣大橋輸給了荷蘭橋已經叫人充滿懷疑。
要是烏雀山大橋這樣的曠世傑作,再輸給了美國橋、本橋,那麼就能為國際橋樑的“傑出”打上野雞符號了。
網絡上的賭注狂歡,與律風毫無關係。
他婉拒了前往瑞士的頒獎典禮,並且開始準備自己漫長年假。
三個月,外加近半年的靈活上班作息。
律風拿到獲得批准的假條,都懷疑自己的眼睛。
“我申請的是一星期……”馮主任趕緊解釋,“你申請是你申請,結果李院直接叫人力資源把你入職以來全部休假請假記錄調出來,讓他們給你算了算你能休多少假,然後特批的!”馮漢林參加工作十六年,還沒見過國院院長如此主動。
設計院“女的當男的用,男的當牲口用”的優良傳統,在律風這裏光榮斷絕。
李院長親切友好,發自內心地要求律風好好休息、養好身體,比叮囑孕婦還要慈祥。
“吳院在嗎?”律風嘆息一聲。
“在,不過吳院也同意了,你反對無效。”律風無奈道:“我不反對,我有事找他。”自從見過翁總工之後,律風就在網上查詢南海隧道相關信息。
這應當是他老人家給出的內部消息,網絡一片風平靜,最近的新聞報道,都還停止在一年前的專家會議。
翁承先給他透了內幕,他作為簽過保密協議的人,深覺壓力重大。
上講,翁總工這是信得過他。
理上講,翁總工真的不該告訴他。
律風左思右想,猶豫許久,敲開了吳贏啓的辦公室門。
他開門見山地説道:“吳院,我能申請去南海隧道的項目嗎?”正在批文件的吳贏啓,整個人都不好了。
他整理了一堆橋樑項目資料給律風,怎麼律風偏偏提起這個要命的項目!
“我沒給你南海隧道的資料吧?”他皺緊眉頭,趕緊去翻手邊一摞文件。
律風見他動作慌張,立刻解釋道:“你沒給,是翁總工跟我説的。”吳贏啓聞言,停下動作,表情都變了。
“害!這個老翁,挖牆腳挖到這兒來了!”吳院抬手直搖,“不行,你去任何項目都可以,這個不行!”拒絕態度十分直白,全然沒有之前“任君挑選”的大方客氣。
“為什麼?”律風説,“南海隧道橋樑段應當有我們院不少設計師參與,我可以去幫幫忙。”吳贏啓神情複雜,他放下筆,眉頭仍是緊皺,甚至有些煩惱地挪動手上的筆。
“正是因為院裏有設計師在參與,我才不希望你去……”他輕輕嘆息,“南海隧道的項目比較複雜,參與的人員源來混亂,國院參與的專組發回來的報告,看得出那裏不是像烏雀山大橋一樣單純。”
“那不是適合你去的地方。”吳贏啓簡單一句話,便將南海隧道的困境説得清清楚楚。
這不是國院統一規劃,一家説了算的項目。
裏面參與的眾多單位,來自海峽兩岸不同派系,甚至還有國際資本的影子。
南海隧道規劃二十餘年,無法開工不僅僅是技術問題,還有政策問題。
雖然翁承先完成曲水灣大橋項目,被空降過去做了總負責,但是,總工程師要負責的是建設,頭頂還壓着南海隧道項目委員會全權號令。
成分複雜的委員會,又有政府代表,又有國際資本,還有説不定道不明的爭奪。
吳贏啓想起來就頭痛,派出去的設計師從早到晚畫圖渲染,説好的方案可能當天要求推翻重做。
表面一派和諧,背地裏打得頭破血。
設計師都要英年早衰,提前退休了。
吳贏啓看着律風,語重心長的説道:“律風,你先好好休息,等休假結束,我們再説這個問題。”
“可我休假結束,一定還是想去南海隧道。”律風眨眨眼,並不打算接受吳贏啓的勸説,“您知道的,全世界只有這麼一條隧道。”南海之上,唯一超過本青函隧道的超級規劃。
建成它、完成它,就是全世界只此一條。
律風對橋樑的熱愛,從曲水灣大橋開始,而翁承先作為曲水灣大橋的總工程師,親自向他發出邀請。
他怎麼可能不心動。
律風清楚想起翁承先的慨。
——這可能是我負責的最後一個項目。
——幸好,我還能負責它。
歲月在這位老人臉上刻下痕跡,依然沒有斂去他的笑意。
當南海隧道開始提議建設的時候,翁總工也不過三四十歲,意氣風發,正值壯年。
等他真正有機會見到它擁有開建可能的時候,已經功成名就,足夠退休。
然而他卻説:“我還是想再拼一把。畢竟,咱們建橋的,誰不建好這座橫跨海峽兩岸的隧道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