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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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夫人他認識,有過一面之緣沒太深的印象——嚴格來説是他單方面沒什麼印象,作為被他廢掉的那位前上司的直系親屬,這位夫人對他大概單方面印象極其深刻。
“你不應當向我行禮嗎?”她的嗓音尖鋭,拖着貓叫一樣的尾音。
她的家族也確實有着一部分來自貓王國的血統,若非如此班西也不會咬着牙忍了那位前上司那麼久。
他身上的神聖誓約對他們也有一定的反應,貿然反抗他遭受神聖誓約反噬的概率很大。
班西端着酒杯不動聲地微笑,“夜安,尊敬的夫人。”他垂下眼眸微微俯身,腦袋裏過了一遍今晚葬禮的客人名單。
威爾斯先生活了兩千五百年,友廣闊血統高貴,在神秘世界裏頗有幾分分量,因而今晚有資格出席他葬禮的也不是無名之輩。
血鬼的葬禮比初擁還要重要,可以稱得上一個血鬼最為重要的儀式,哪怕彼此有生死仇怨的客人都在此刻摒棄了嫌隙,千里迢迢遠渡重洋只為了送老朋友最後一程。
這種葬禮上但凡誰搞出了點事情,都會被視為對在場客人的挑釁,他想應該不會有人蠢到在這種場合搞事情吧?
不會吧不會吧?
班西摁住自己心裏想看熱鬧的躁動,權當沒聽見女人那句陰陽怪氣的“不男不女”,角笑容的弧度都沒有半分變化。
“酒會還沒開場,您少喝些為好。”他取下對方手中的酒杯,笑着牽住她的手。
時律不知何時走到了他身邊,神情冷淡地從班西手裏把人扯走。
“我帶這位‘客、人’,”他一個眼神噎住了女人嘴裏的聲音,假裝自己手上不是很用力,“去醒醒酒。”説完時律扯了下嘴角,禮貌友好。
第62章攪局的可能被掐死在了醖釀中,班西周圍的氣氛卻是僵硬了那麼幾秒。
今天在場不是人的比是人的多,出席的人類裏面巫師的含量更加少,他和那位夫人以及前上司的恩怨屬於巫師的內部矛盾,是以對絕大多數客人而言,這場小衝突來得莫名其妙之極。
班西若無其事地舉了舉酒杯,笑着把場面圓了過去。
也幸好不是人的比是人的多,一個兩個大多知曉巫師內部的秘密不要去深究,也就順着班西遞過的話頭你一眼我一句,抹過去了空氣突然安靜的幾秒。
在場的客人班西每一位都認識,即使沒有見過也能把臉和姓名種族大致生平對上的那種認識,這邊聊兩句那邊再扯一會,客人們自己際起來他便可功成身退。
也不知道時律是把人帶去了哪裏醒酒,葬禮快要正式開始了還沒回來。
“嘖嘖嘖。”反而看熱鬧的先端着酒杯往他身邊湊,咂舌聲抑揚頓挫含義豐富,興致吃瓜的心情昭然若揭。
班西側着眼斜睨邊上的烏瑟,想不通怎麼哪哪都有這位。
也沒理論證明海巫遊廣闊朋友遍天下,他最近和烏瑟碰上的概率是不是有點太高了?
烏瑟半垂着眼眸回了他一個微笑,疏冷淡薄的高嶺之花人設屹立不倒。
雖然沒理論證明海巫遊廣闊朋友遍天下,可同樣沒理論證明海巫不能遊廣闊朋友遍天下,他只不過不湊巧朋友圈子跟班西的工作範圍重合有點多,才能次次都撞上吃瓜現場。
“護得可真嚴實。”烏瑟壓着嗓子調侃,“一錯眼我還以為惡狼變成了小崽子。”還是那嗚嗚咽咽可憐巴巴但背後有猛獸守着的狗崽子,遇到了搶的垂下尾巴眼睛一耷拉,還沒等齜牙後頭的猛獸就先衝出去,生怕叫人受了委屈吃了虧。
天地良心的,班西當初在巫師議會的作風他一個蹲在異國安心搞音樂的海巫都有所耳聞,從來只有別人缺胳膊斷腿哪有班西吃虧,時律把那位女士帶過去,真不好説是給人個教訓還是陰差陽錯救人一命。
班西對着他眨巴眨巴眼睛,一雙藍寶石一樣的眼睛跟他掛在脖子上的藍寶石項鍊相互映襯,愈發顯得沉靜乾淨,又飄着毫無遮掩的浮冰,冷意與傲慢光明正大。
“他都過來了,我又不能讓他回去。”班西説道,杯子裏的紅酒在上沾了沾,“況且今天這樣的場合,也不適合見血。”血鬼的葬禮如人類葬禮一般莊重安靜,沒有血鬼宴會中慣常的甜美鮮血也沒有那些貌美嬌媚的餘興節目,客人中往來穿行的僕從蒼白木然,黑的西裝外為他們逝去的主人戴上黑紗。
葬禮的彩非黑即白,僅有的亮是做裝飾的紅玫瑰,遵照威爾斯先生的遺言,所有的花朵都來自於他的莊園,玫瑰絲絨般的花瓣洇着墨水般的黑,清晨從花園裏採摘下將開未開的花,到了晚上就正好完全盛放。
威爾斯先生並不喜歡黑魔術玫瑰,紅中透黑的顏會讓他想起乾涸腐朽的鮮血,奈何這是他戀人想用在葬禮上的花,他便獨自養了滿園。
葬禮上用盡了花園裏的玫瑰,滿園光禿禿的莖稈團在一塊,地上滿是採摘玫瑰時留下的枯枝敗葉。
走過花園,直接通到這棟別墅的後門,一個僕從孤零零在後門守着,遠遠聽見有動靜過來立刻警惕起來。
他們這些僕從算不上真正的血鬼,屬於死後被製造出的活死人,被能量驅動的軀殼,能夠活動全依賴着製造他們的“主人”。
而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