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29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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敵。
薛牧一直覺得自己得到她很虛幻,藺無涯也覺得她早晚忘卻,大家都知道,只有她自己不知道……
“怪師父嗎?”藺無涯和徒弟一前一後地走在山路上,他到了徒弟眼角的晶瑩,忍不住也有幾分心疼,聲音前所未有的柔和。
慕劍璃深深了口氣:“師父與薛宗主恩怨在前,我與薛牧糾葛在後,怨不得師父。”藺無涯又道:“那你怨薛牧有意勾搭你嗎?”慕劍璃默然半晌,低聲道:“那是我自己的選擇。”
“不錯。所以你已得之,如今可忘矣。”
“不。”慕劍璃平靜回答:“徒兒不必忘。”
“你若不忘,何以問道?”
“唯劍是道,然而什麼是劍?”慕劍璃淡淡道:“飛光是劍,身軀是劍,心是劍,骨是劍……情為何不是劍?”藺無涯猛然停下了腳步。
卻聽慕劍璃緩緩續道:“這人間煙雨,萬丈紅塵,又何處不是劍!”第三百二十四章變局開始在所有人都覺得慕劍璃沉陷於情,不能再專注於劍的時候,慕劍璃卻總覺得自己和薛牧一起的時候看見了曾經忽略的太多東西,包括眼光視角,也包括人間纏綿。
曾經認為劍道應該排斥這些,專心致志。如今卻覺得這些都是劍,何故忘卻?
從極端走向了廣博,看見了更遼闊的天地。
她找到了自己的道,和自己師傅相反。
未必説她這樣的道就更強大,有時候確實極端化才能更強,取其廣博卻可能失之凌厲,很難説她和藺無涯誰對。但這就是立道,每個人都可以有自己的道,只要找到了自己的路,就可以堅定不移的走向終點。
殊途同歸,不外如是。
藺無涯並沒有被徒弟説服,也不會去和徒弟爭辯。問劍問劍,問而知之,每個人都可以得到自己的答案,藺無涯不會去做無謂的“糾正”,他只會鼓勵下去:“很好。希望有一天能證明,你比我強。”這便是宗師懷,在某種程度上,藺無涯和薛清秋有很相近的地方。
慕劍璃吐心思,心情也略微順暢了些,低聲問:“師父的傷……”
“我需閉關,借鼎滌盪,不知年月。”藺無涯道:“説來此番境界跌落,未必全是壞事。”慕劍璃沉道:“是破而後立?”
“不全是。在雲端久矣,竟似乎已經忘記自己生而為人的模樣。”藺無涯啞然失笑:“重走回頭路,能夠沉下心來重新站在凡人的角度看世間,或許看得更清晰,於道有益。而我和清秋此番都看見了合道之門,一旦復原,説不定屆時無需再次殺伐,便能雙雙舉步而入。”慕劍璃眼中閃過狂喜,這意思是不是將來有一天雙方能夠握手言和?那她和薛牧之間豈不是可以沒有坎兒了?
藺無涯嘆道:“我有鼎可借,還是很有復原的信心。不知清秋是何處境……”
“……”慕劍璃嘴角,臉忽然泛起了紅暈,悄悄垂下了腦袋。
鼎嗎?天道氣息嘛……她幾乎瞬間就能想到薛清秋是什麼處境……
忽然覺得師父可憐的,斬情斬情,那還是有情才需要斬啊,所以他一面要殺薛清秋,一面卻又擔憂她的處境……可他如何能想到,按理應該在閉關修養爭取早復原的女神,現在高達九成九的可能是在男人身下宛轉承歡?
…
………慕劍璃猜對了,這幾天薛牧的海上生涯實在是靡亂到了一定境界。薛清秋從所未有的痴纏,加上意圖用雙修的天道氣息助她早恢復的想法,他們幾乎是沒沒夜地在纏綿。
茫茫大海也沒有別人看見,海上航行本來也無聊透頂,就更是放飛了自我。起初做完事還會穿上衣服正兒八經地談,到了後來都懶得穿了,反正沒多久又要,穿了也白穿。
放飛自我的薛清秋也第一次主動地和別人一起。
船上還有卓青青,她起初也不好意思打擾宗主和公子的好事,自己躲在艙裏修行,外面沒沒夜的嗯嗯啊啊讓她修行也靜不下心,實在如坐針氈。
好不容易某天聽見外面好像長時間沒聲音了,卓青青終於忍不住出去……她發誓出去只是為了和兩位聊聊天……
可入目的景象讓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薛牧大馬金刀地靠在船舷邊,左手拿着本子,右手拿着硬筆,好像在寫東西。薛清秋就公然伏在他面前,正在啜針線……
兩個人都是白花花的,明明知道卓青青出來了,也都無動於衷,看得卓青青一臉木然。
倚在艙邊看了一陣,卓青青還是忍不住問:“公子在寫什麼新作?”
“哪有寫新作的心情。”薛牧頭也不回地道:“我在研究勢力分佈,和可能引發的變局,以及針對的應對方案。”卓青青來了興致,走了過去:“公子怎麼想?”
“現在有幾處亂象。首先是心意宗那邊,勢力紛雜,還在糾葛。其中有部分勢力説不定有可能放棄那塊,轉而吃我們的。我們靈州好大一片基業,可沒什麼山門保護,指不定就有人想摘桃子。”薛牧邊劃邊説:“首當其衝的就是秦無夜……她有可能想要接管我們的娛樂業底子。然後是林東生,我們的胭脂坊產業有很多是他們縱橫道可以接手的,例如專輯和周邊銷售。”卓青青倒一口涼氣:“那……影翼呢?”
“暫時不可預測,無痕道終究是以暗殺為主的宗門,在思維角度上與眾不同。”薛牧有些頭疼地用筆點着太陽:“這是個變數,就怕瞎來。光靠夤夜的威懾力,鎮不住這麼多牛鬼蛇神了。”卓青青知道薛清秋這表現什麼情況了,因為這個真是她鬧出來的亂攤子,搞得薛牧頭疼無比,她這是有些自責,有種小姑娘做錯事正在討好賠罪的意思呢。
真想不到宗主在公子面前也有這樣的弱勢心態。
薛牧嘆息道:“還有個變數在朝廷,張百齡那邊,常我們不放在心上,可一旦有了變局,他就可能成為壓垮駱駝的最後一稻草。”卓青青聽了也覺頭疼。
星月宗早年確實舉目皆敵,好不容易看着清平了些,可不料還是不怎麼經得起考驗,一旦薛清秋的威懾力不在,就有可能崩盤。她左想右想也沒什麼主意,也只能移步過去,讓薛牧靠在她柔軟的身軀上,纖手輕輕捏薛牧的太陽。
所以説她能做的也就這些,薛清秋的表現也就可以理解。
其實薛清秋自己也不是不能考慮這些事情,在世上有薛牧之前,她自己應對這些比薛牧還多,多困難的時候都闖過來了,眼下的情況再怎麼也不算最壞。只能説人一旦起了依賴心就變得盲目,尤其此時虛弱又有些自責的情況下,就真一股腦兒全丟給薛牧了。
説真的薛牧對這種事情的處理還未必比得上薛清秋自己,他真不算謀士。可眼下居然大家都覺得只有他能出主意……
過了一陣子,薛牧幾張紙上的勢力名字問號圈圈線條什麼的劃得亂七八糟,疲憊地丟在一邊,徹底把腦袋陷進了卓青青的雄偉柔軟裏,閉上了眼睛。
薛清秋也從下面抬起頭,柔聲道:“累了就休息一會兒……”頓了頓,看了眼卓青青,低聲道:“青青服侍一回吧。”謀劃是累的,雙修反而是休息恢復,這便是這兩天薛家“姐弟”的常,妖女宗門的雙修特終於發揮出了應有的作用。卓青青明白了這一點,沒有矯情,按摩太陽的纖手慢慢地就滑向了薛牧膛,與此同時垂下螓首,輕輕吻在薛牧上。
薛清秋沒有離開,抬頭看了一陣,默默地繼續沒。
一場三人之戰毫無煙火氣地自然打響。
此後放飛自我的就變成了三個人。
一番戰後,兩位御姐左右依靠在薛牧膛上略作休憩。薛清秋見薛牧還是有些愁眉凝結,低聲安道:“其實事情並沒有那麼壞。申屠罪能否從海底活着回去都是未知數,所以我和藺無涯狀況若要傳開,首先取決於問劍宗此刻究竟會是什麼模樣。”薛牧沉默片刻:“以藺無涯的行事,問劍宗的衰落不可阻擋,只是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