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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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掛銅雀符節,立時就瞧出這私署雖然是應急設立,卻妥妥的位卑權重——當時齊聚一堂的低階官吏和武將們眼睛都亮了,知道如今時局不定,若是能抓住人事替的機會,擒住林氏國兩兄弟,他們建功立業、平步青雲,只在瞬息之間!
·專門賊事追捕的兵士,曉習各氏族的書吏,老於案牘的刀筆吏,識知變詐萬端的老手,甚至還有通市易錢糧通貨主事……他們因一技之長從各個衙門內被人打撈而出,之前磨礪多年都不得出頭,得此機會,哪有不盡心的?
殷垣此人記憶極佳,遇人、遇事,閲公文、書卷幾能過目不忘,也因為這個特長,他這幾一直被齊二點在大殿中應策,隨時協助武侯佈防。
殷垣此時已經一連七個時辰不曾休息了,一雙眼睛熬得碧綠碧綠,一籌莫展地看着剛剛外間傳來的薄木箋:丙支武侯撲空,鄒吾最後一位好友的線索斷掉了。
他內心煩亂,焦灼地暢想着到底鄒吾卓吾兩個兄弟什麼時候能落網,此時許多吏人都陸續回家了,他暫時還不想走,便又將自己書案散亂的卷帙文牘整理了一遍,誰知糙的紙邊底下被他一扇,忽地扇出一小塊紙條出來!
殷垣眼睛一亮!
這可不是尋常的紙片,這是隻供宮的碎金箋!他可不知道自己的桌案什麼時候被人了這個紙條,他驚喜顫抖地將那摺好的紙箋展開,只見上面清晰明瞭地寫了五個字:酉時?落子門·西旻了左耳的月鐺,身披錦繡大氅,不耐煩地靠着宮牆往西探看。此時暮四合,酉時已過,她再呆下去只怕要惹人生疑了,就當她正要回宮的時候,暗下的暮下忽然氣吁吁跑了一個虛胖的男人,“請,請問……”西旻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殷垣?”
“正……正是,卑……職。”宮廷貴人的線可不是那麼好搭上的,殷垣發現那張字條之後就一路狂奔而來,好在是讓他趕上了——他其實並未來得及深想找他的是誰,不過哪怕只是一個管飲食的小小內監,他也是不敢怠慢的——畢竟神京之中風氣如此,任你官大幾品都不敢得罪內宦。
“還算你來得不晚,現在觀德殿內外臣正出入宮廷,還在人替的時候,不然等會兒人走空了,你可就可疑了。”那冷麪的女官自有王庭眾人的矜持和傲慢,也不和他多解釋,招招手就讓他跟上。
殷垣不曾入過宮廷,此時只有惴惴,在他們之前,奉着香幾、銀五供的內監還被守門的侍衞盤查牙牌,不想到了他們這兒,女官解下了身上的玉佩一揚,侍衞二話不説便將兩人放行了。
殷垣心中大奇,猜出尋自己的人恐怕身份不淺,可是一時又實在想不出自己曾與哪位貴人有過這份情,不由等疾行出一段路後,悄聲上前詢問尊主人是哪位。
女官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淡淡吐出幾個詞:“明堂,況俊宗,斬馬。”剎那間,殷垣的眼睛都瞠大了。
這三件事連起來當時他也在場,他可不敢忘!他心底捲起風暴般的喜悦來,萬不曾想到居然是公子襄紆尊降貴地召見於他!
不過殷垣思緒一轉,又生出疑惑來,他顫抖着手從袖中摸出一塊銀鈿,謙卑道,“不過……這位姐姐,公子襄乃宗室子弟的翹楚,此時此刻,難道不是應該在觀德殿朝夕守靈的嚒?”西旻看了他一眼,毫不避諱道,“濟賓王罰了公子,説他‘行止有失,不必守靈’,將他幽於鸞烏殿了。”
“這……”殷垣眉梢狠狠一跳:如今朝廷是濟賓王生殺予奪在上,未繼位大統,卻形同帝王。哪怕是他們這些極力捕賊尋找含章太子的臣屬,心中都有數,知道這位太子就算回來了,也未必正能登九五之位,而將來的東宮很有可能就在濟賓王五個兒子之中。
他不知道公子襄犯了什麼過錯,但濟賓王此時幽公子襄,國喪期間不許他與其他宗室子弟和朝臣一處守靈,可算得上極嚴厲的懲罰。然,他同時又讓他居於太子東府的鸞烏殿,明眼人一看就知這是要將來正位東宮的意思——這一獎一罰,矛盾得實在耐人尋味。
“不該你琢磨的不必琢磨,公子傳你來不過問你些事情,你好好奏對就好。”西旻看他眼珠轉得飛快,知道他心中已掀起驚濤駭般,但她懶得多説,引着這個外臣折過殿門最後一個拐角,指了指一棵巨樹下的殿門,讓他自行進去。
·殷垣從來不曾想過王庭的鸞烏殿內居然會如此陰冷。
偌大的宮殿沒有侍應,沒有火盆,更沒有人氣,他進殿之前,還匆忙中仰頭瞻望了一眼殿外那棵聞名遐邇的桑榆大樹,誰知這一看才知榆樹已然枯死,只剩下桑樹獨枝而立——若不是殿頭匾額的三個鸞烏殿大字,他幾乎不敢相信這個處處荒涼的宮宇竟是東宮。
“找你來是問問你們署內佈防,西旻與你説了罷,本宮現在被罰足鸞烏,消息不太靈通……”殿內昏暗,寬榻之上少年只披一件暗紫的單衣,大開着襟口,懶懶散散地開口,“有什麼説什麼就行,部署了什麼,線索追查得如何,什麼時候能捕獲賊人。”殷垣知道公子襄與含章太子情親厚,他關心這件事在情理之中,便跪伏於地滔滔不絕起來,“……私署現雙管齊下,一則將鄒吾兄弟所有人情往來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