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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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被纏得煩了就跟鄒吾跑出去看地形,鄒吾馱着他走山走水,教他如何勘測,還説現在許多作戰地圖與實際地形不符,需要安排一批人親自徒步去實地測量再細化一番,不然主將桌上地圖不夠確,打仗遲早要誤大事。
那一他們踩着夕陽回到錦都城,正瞧見徐守文敲着後背往城內走,一身布衣沾滿了白麪,夕陽把他的影子拉得好長好長,不直,背不,兩眼呆滯,腳步虛浮。辛鸞樂了,從鄒吾身上跳下去蹦蹦跳跳地去追他,徐守文被身後忽然的一巴掌拍得差點兩腿跪地,回頭看到是辛鸞,氣若游絲地搖搖頭,話都説不出了。
辛鸞倒是興奮,對他説:“正好正好,你跟我回去見見那幫人,他們肯定是在慶雲殿外等我赴宴呢。”這主君是沒有人道了,誓要榨乾手下最後一點力氣,徐守文出難,彆彆扭扭地問:“那殿下,您容臣去換身衣服……?”
“不用不用,”辛鸞高興地對他説:“你這樣正正好好。”當夜晚宴,就是徐守文在西境權貴們異樣的目光下,歷數漕運糧路上的無數貪弊陋習,從那些鼓動放弊的規定,到某某過分的貪弊之人,席上有人聽得皺眉,問辛鸞,“這位上台説話的後生是誰?言詞可信乎?”辛鸞笑意可掬地答覆,説這是他幕中一號人物,主管西南戰時錢糧的二把手。
席上客先是一驚,再是茫然,問道:“小徐大人這般緊要的職務,怎能布衣去漕運碼頭監工勞作?”辛鸞一臉嚴肅地答,説西南主要文武勘探一地,從來都是掉好鞋子換上布衣,親自經略新地,不論職位,不論男女,中境之所以這麼快打下來,也是因為幾位統帥級人物親自下山深入敵境,才能定出如此用兵方略……糧運乃戰之命脈,他在這裏松一點,底下便是全散了,故而放弊之規定,必須整改,貪弊之人,查核後也必會懲處,絕不姑息。
西境盛世太平死水一潭得太久了,這些老古董聽了辛鸞的話,只覺不可思議,許多還想為自家孩子謀個清閒肥差的,自此打消了念頭。
唯獨一些是真看不明白局勢的,譬如辛鸞他二舅母,席後還相見恨晚地跟辛鸞套近乎,説自家侄子有心效力,但是身體孱弱,恐擔負不起太重的負擔,能不能讓辛鸞想辦法安排個“合適”差事。
辛鸞聞言一笑,温和有禮地回:“那還效力幹什麼?看熱鬧啊?”二舅母神一僵,看神這次應該是聽出好賴話了。
辛鸞如釋重負,點點頭,禮貌地退席。
世上最難過的便是親戚這一關,辛鸞這一招嚇退了無數跟他帶血親的紈絝子弟,那夜之後,再登門的便是許多聞風而來的明強幹之人,整個戰亂期間,糧運貪腐之事少之又少,偶一有那膽大包天的譬如他二舅母家的弟弟涉案,辛鸞知道後命親信上門,一杯毒酒,一條白綾,他自殺。
“咱們這羣人裏沒有一個是種地的,吃的、用的、調的卻比誰都多。”辛鸞經常這樣説,“多少籌糧的名目一道道下放,徵也好,買也好,那些都是誰擔着?民生何艱?”後來昭帝一朝,官員從上至下風氣都很正,官員形成共識,一應涉及軍需民用等物,便是平再不拘小節,在任也要注重守,不然上面時不時查一下,誰都是吃不了兜着走。
夕陽向晚,一整天的熱汗舒緩散去,辛鸞了眼睛,從大貓旁邊起來,活動了肩胛肢,發現鄒吾居然還在睡。
“誒!”辛鸞推了他一把,“醒醒,晚上還睡不了?”鄒吾不滿地哼了兩聲,抬起爪子就把他整個人摟到身下,似乎在醒盹兒,想讓他消停會兒,辛鸞蹬了他兩下,從這密不透風的擁抱裏退出來,繞着他玩味兒地走了兩圈,擼了兩把他的尾巴。
“我覺得我能打過你了。”鄒吾還是有些困,翻了身,把人撲倒:“打過我幹嘛?”人形的鄒吾壓着辛鸞就沒那麼吃力了,辛鸞挑眉,膽大包天地拍了拍老虎股,吐出兩個字:“上你。”鄒吾先是一愣,瞠圓了眼睛,緊接着笑了一聲,短促地擒住他的手,推到頭頂,回他四個字:“反了你了。”辛鸞咯咯咯地又笑起來,“怎麼?不許啊?”説着兩腿夾住他的,猛一發力就想把人擰下去。
鄒吾上的肌驟然繃緊,跨在他的身上,紋絲不動,右手一抬,反而把辛鸞纏在上的腿又抬高了些,然後看定他,近他,用濕膩的吻,覆蓋他:“好啊……你試試。”
…
………鄒吾的臉上落下汗來,一時間全身的血似乎全都衝上了頭頂,他拖拽着辛鸞的,卻聽殿外一聲響亮的通報:“殿下!西君與陶朱公拜訪。”兩個人同時僵住了,彷彿當頭一潑冷水,頓時間將那點覺澆得是乾乾淨淨,辛鸞手忙腳亂地撐起身子,也不知道身上是什麼滋味兒了,只知道推鄒吾一把,急道:“快快快,穿衣服!”説着退開身開始在水池邊撿衣裳,風一樣丟給鄒吾一堆,急急忙忙地就往內殿跑。
那天可真是夠狼狽的,辛鸞鄒吾兩個人亂七八糟地穿衣服,梳頭髮,還好侍衞都是自己人,知道殿內是怎麼個非禮勿視的光景打死不會輕易放人,不然主君真是丟臉丟到外祖家。半盞茶後,夜已然深沉,辛鸞終於拾掇好自己,姿態閒雅地親自去請自家外祖舅舅入殿,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