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4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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籌，是有其他方略？”西旻朝他笑:“你猜？”樊邯看了一眼遷徙的人羣:“難道跟這些商旅有關？”西旻笑了下，沒有正面回答，只是問:“你以為中境對西南，他們這次誰會贏？誰會輸？”

“不好説。”樊邯格實在，三言兩語立刻跟她説起兩方戰場上的偵查、踩點、選場、選時、組織、調度、號令等一系列作戰風格。

西旻抬手打斷他:“你説的這些都是戰場上的東西。”樊邯:“殿下問的難道不是戰場上的？”西旻:“輸贏有時在戰場，有時不在戰場，譬如糧草，譬如廟堂。我估計現在辛鸞要急癲了，咱們打仗可以以戰養戰，出征帶幾的畜制，不行多帶空馬，騎完了殺，談不上後面的轉運之費，但是他家底薄，供這麼大的軍隊，運線遼遠……想想就替他頭疼，對，他還換將了，鄒吾不在，換成了陶灤罷？”樊邯:“對，現在西南軍整個防線收緊，仇英也撤退回大營，只留偵查策應了。”西旻:“行，那咱們更沒有理由在這裏虛耗着了，再過一個月，你挑個子便撤罷。”説罷她一夾馬腹，就要衝下山坡。

“誒！殿下！”樊邯出聲。

獵犬箭一樣地從遠方過來，跟上主人，西旻回頭:“怎麼了？”

“東境……”獵狗狂吠，似乎也嫌他囉嗦，樊邯有些難以啓齒:“東境那邊沒有什麼消息回來嚒？”

“他朝我要阿隆。”樊邯:“那……”

“這我能給他嚒？”天地遼闊，她縱馬狡黠一笑:“阿隆現在是你的兒子啊。”·“撲通——”碩大無朋的白虎撲進水池中，濺起四散的水花，辛鸞羽翎輕動，回頭用喙梳了梳自己被沾濕的羽，緊接着抻着脖子又啄了一串冰鎮的葡萄，把頭攤在地上吧唧吧唧地吃起來。

天衍方圓遼闊、地大物博，最大的問題就是旱的旱死，澇的澇死，中境沒沒夜的下雨，西境沒沒夜地大太陽，辛鸞和鄒吾到西境這些子，晌午十分本就是熱得動也動不得。

清透的水淹沒鄒吾雪白的皮，蟬鳴燥熱，他一個猛子扎進去，沉在冰冰涼涼的水，遊盡了興才竄出水面，扒住木板。

此處是辛鸞母親生前的寢宮慶雲，因先王后也怕熱，所以有個殿內有一汪好大的水池，供她與女伴夏嬉戲。從鄒吾的視角看，辛鸞就癱在那棵玉山圓柏之下，眨巴着那一雙小眼睛，一邊吃東西一邊着看他。

時風月説，辛鸞的眼睛就算好了，也回不去以前可以夜視數里的目力了，他不能大悲大喜，不能傷心淚，不然眼睛遲早有熬壞的一天。

而從辛鸞的視角，只能看到一隻濕漉漉的大貓扒着木板直勾勾地看着他，木板被他壓得微微發沉，發出咯吱的聲響，辛鸞心想:我的老天啊，他壓在我身上的時候是有多沉啊？！

辛鸞伸出赤的手臂，拍了拍木板:“上來。”大貓前爪用力，整個身軀一氣躍出水池，濕淋淋地撲上岸，將辛鸞裹在身下，辛鸞一個巧勁兒，化身鳳凰反而把他翻倒，然後他開始笑，咯咯咯地笑個沒完，白和紅羽被水打濕成一坨一坨的亂飛，兩個人不斷地纏繞翻滾，時而獸形，時而人形，人形時髮絲濕凌亂，伴着辛鸞的笑聲，一勁兒地在玉山圓柏下折騰。

等一回合的雲雨過去，濺在木板上的水跡都乾透了，鄒吾嫌熱嫌累地趴在木板上睡覺，辛鸞卻還神，坐在他股後面，不斷地擼他雪白雪白的大尾巴，一邊擼一邊嘆，一邊擼一邊嘆:“這可真軟啊，這可真軟啊……為什麼你能這麼軟啊……”鄒吾半夢半醒中皺眉，簡直是被他嘟囔得煩了，轉了個身，叼住他的讓他好好躺下，午睡，辛鸞陷在他的半乾的皮裏，翻了個身，把臉埋進去，閒不下來地伸着手臂拂亂他的白，一個人折騰出各種姿勢，等到終於累了，意識一斷，昏沉沉地躺在鄒吾身上，睡了過去……

他們這些子事情多，籌糧説是籌糧，其實到西境之後處理起來就不止是糧食的事情:西境內廷勸辛鸞晉帝位，他本就有此意，也不耐煩三次三讓的矜持，有人跟他説了一次，他説會考慮，他外祖之後又跟他説了一次，他便答應了。

自那之後，西境各方的關係算是一起走動了起來，籌糧募款各大士族踴躍地表現，沾親帶故地來他這兒謀些職位恩典。西境氏族勢力錯綜複雜，從他母親那一支算出去，稍有些地位的都和辛鸞掛着血緣關係，這一大攤的事情肯定沒有打仗難，但是繁瑣，辛鸞要厚結這些出錢出糧的親信，沒辦法的只能和他們左右周旋，而所有請託之事中，其餘都好説，最難辦的就是給糧運中安人手。

戰時不比平時，糧道就是錢道，自古軍糧運輸從裝運、過磅、水運沾濕、車馬漏袋、每一個環節，每一道手續都有無數種侵的手段，往往運輸到前線十之存一，沒餵飽前方戰士，倒是餵飽了無數官吏的貪腐。

後勤軍需這些徐守文，從進入西境之後便是一身布衣地深入運糧前線，不斷矯正這一整個環節的弊症，諸如將繁瑣的手續簡化，多餘過磅的鐵鈎換做木，對運糧的“正常損耗”進行嚴格的收緊。

在徐守文沒確定出最終方略前，辛鸞應對那些士族也沒有個準話，整打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