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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閲讀48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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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為辛鸞驟然失明,就算在臣子面前不便消沉之態,但也難免暗自神傷,可是沒想到辛鸞壓沒有思量那些冢中枯骨,盤算琢磨的仍然是將來的軍政要務。徐守文振奮起來,温文爾雅的人一時間生出烈的君臣知遇之,餅也不吃了,肚子也不餓了,求全心切地跟辛鸞談了起來。

·“前後都是人,咱們到底怎樣才能跑?”就在距離辛鸞、徐守文區區三百步之外,一叢草窠裏幾個人正在竊竊私語。

“這樣的鬼地方,沒人帶路咱們本出不出,聽那個叫仇英的人説了嗎?地獄谷就在這片森林的西向,走差了,只怕九條命也出不來了。”説罷,那人捅了捅身邊的人,“子石,你記路了嚒?”他身側那個叫“子石”的人的臉上也是污穢不堪,但是一雙眼睛卻是極為清明,他抓着樹枝,在地上畫出簡圖,標註出大概的距離:“昨夜行軍的時候咱們路過一個小山丘,當時掩着夜,那婆娘親自中程掩護走得特別快,後來我打聽了幾個人,得出來的確切消息是橫穿那裏就是莘圍郡,就是他們説的‘敵領區’,依我看,我們完全可以今夜休整時往那裏跑,算腳程的,我估測過去就是錫金走廊,只要找到官道,走個七天,我們就能到家了。”這些子為他們領路的人是紅竊脂的弟弟,一個叫仇英的男人,那個男人走路時一股土匪的腔調,全身都散發着彪悍又油滑的野獸,這綿延近千里的絕命之地危機四伏,偏偏他姿態悠然地帶他們逢山開路,遇水搭橋,嘴裏還嘚吧嘚吧地説個沒完,連唬帶嚇得搞得許多人都不敢妄動。

但是沃子石這種腦子清楚的,對外界稍有了解的,知道他説的話不可盡信,裏面應該是不少誇大其詞,所以這些子他便這忙着和西南那圈親衞稱兄道弟,把收集來的消息叉印證,挑出今最好的行動時機。沃子石計劃得嚴密,圍着的這幾個人聽了,都忍不住地點頭,“子石這個可行,我等下去跟幾個死黨説了,晚上……”

“噓——”忽然間,沃子石抬頭,朝着五步外一顆柚木怒了怒嘴,作出口型:有人。

這幾個本就是驚弓之鳥,一時間所有人都緊張了起來:當逃兵按照軍法可是要殺頭的!沃子石身側的男人一身石頭般的魁梧肌,見狀心中一橫,貓一樣無聲地站起來,無聲地拔出匕首,“嗖”地躥了出去,“出來吧你,小雜種!”他的聲音壓得很低,是要殺人滅口的狠勁兒,那被擒住的人長得單薄,看着還不滿二十歲的樣子,被人整個猝然提了起來,手腳撲稜着,忙不迭的低切告饒:“我沒聽見,什麼都沒聽見,我不是來偷聽你們説話的……”他好像還真不是故意的,嘴裏哆嗦吐出一塊鮮紅的老鼠,像個貪嘴的小孩想給自己打些牙祭,結果誤聽了他們的謀劃。

“別留他,他會告密,咱們不能擔這個風險。”

“對,”有人往外張望,生怕被人注意到:“殺了他,殺了他!咱們現在就跑!”沃子石站起身來,緊鎖着眉頭,看了看他的甲衣,一臉陰霾,“你是紅字隊的?”

“……是。”那倒黴蛋哆哆嗦嗦,立刻跪下。

沃子石不管,眯着眼睛:“紅竊脂對郡尉不忠,婚前勾搭男人的事情傳得滿天飛,你知道麼?”這天外飛仙般的一問,讓倒黴蛋摸不着頭腦,卻只能鐺鐺鐺地點頭:“知,知道……”

“我們不想在這樣的女人手下效力,也不想聽她的擺佈去西南,走這種老鼠成羣腐臭瀰漫的路,我們想回家,”沃子石居高臨下地近他,聲音堅毅:“兄弟,你想回家嚒?”·“沒有一心,縱然兵良將,也是徒勞……還有出征需要納足夠的民兵,中間需要運輸糧食,背運器械,到了據點,還要圍住堅城,造出聲勢,必要的時候挖地道,斷水源,築工事……”徐守文思路清晰,條分縷析地跟辛鸞説自己的謀劃。這原本都是他回西南要列出的條陳,反正眼下閒聊無事,他和他説説這些不成的小想法。

“等等。”辛鸞忽然伸手打斷他。

“怎麼?”徐守文説得興起,一時錯愕。

辛鸞皺緊眉頭:“有人。”就像是印證他的預一般,幽深的叢林來路忽然傳來一聲慘叫!

徐守文汗乍起,倏地站了起來,緊接着,這一代所有休整的兵士都聽到聲音站了起來,握緊隨身的刀劍!不過一息的功夫,另一道慘叫聲穿林而過,清晰地朝着眾人發出預警:“有敵襲!”敵人來自北側!

所有人都警戒了起來,現在整條隊伍因為地形拉扯得極為下場,風聲鶴唳草木皆兵的叢林裏,樹幹蜿蜒,兩軍徒一遭遇,五十步之外本無法見人!

徐守文乍然臨敵,原本靈的腦子一時僵住,還沒思索出個對策,南側已軍地帶卻忽然傳來一聲大喊:“跑啊!”

“現在不跑還等什麼!難不成真要為陳留王效命嚒!”這像是個恐怖的信號,方圓五百步,兵約一千人,這羣人像是忽然得到了什麼號令,隊伍頓時崩裂四散,一股腦地開原本陣型,向密林中鑽去!

徐守文的冷汗立刻就冒了出來,幾乎是本能地大吼:“跑什麼!拿起武器!護——”

“不要喊。”辛鸞狠狠地叩住了他的手臂,烏泱泱雜亂的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