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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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亦其壓在身下，“怎麼照顧你，像我一樣照顧你嗎？”言罷，手已經進了高亦其的腿間，曖昧地捏。

高亦其掙扎了兩下，沒掙扎開，垂下眼簾喃喃:“先生……先生怎麼照顧我了？”他眼角滑落一滴淚:“把我扔在門外嗎？”高誠如遭雷擊，眼睜睜地看着高亦其從牀上爬起來，繫好衣釦往屋外走，背影看着無比蕭索。

“小傢伙……”高誠有氣無力地喊，“你給我回來。”高亦其的腳步隨着男人的話頓了頓，然後固執地推開房門:“先生，我先下樓看書了。”

“你……！”卧室的房門在高誠眼前無情地合上，男人心知自己問錯了問題也説錯了話，高亦其的質問就像是一巴掌，狠狠地在臉上。

高誠想，那些天的無情對待早已成為高亦其心頭的疤痕，可硬去撕扯傷疤的人卻是他自己。

樓道里閃過晦暗不明的光，高亦其關上門，長舒一口氣，蹦蹦跳跳地從樓梯上往下走，每一級台階踩上去都會發出輕微的聲響，彷彿是房子在磨牙。他腳尖點地，儘量不發出任何腳步聲，從昏暗的走廊撞進陽光明媚的客廳，身上陡然一鬆。

那些話他是故意説給高誠聽的。

第26章他不怪先生，不代表他不會發心頭的苦悶。

他不過是個十八歲的少年，在遇見高誠以前，過着衣食無憂的少爺子，別説吃苦了，就算是重話，也沒聽見過幾句，直到跟了高誠，才遭受了連番的打擊。

至於高誠怎麼想，高亦其心裏還沒有預期，畢竟男人是上海灘叱吒風雲的高先生，哪怕失了憶，忘記的也不是沾了血腥的生意，而是與他糾纏不清的情。可能那句無痛不癢的指責只能讓對方難受一下，又或者本沒有往心裏去。

陳叔在往壁爐前加炭火，高亦其走過去，輕輕喚了一聲:“陳叔，我自己來吧。”

“沒事兒，隨手的事兒。”陳叔在他下樓的時候就有所察覺，“先生沒跟你一起下來？”

“沒。”高亦其也不説房間裏發生的事兒，倒是看見崔樺寫給自己的信被隨手丟在了壁爐邊，隨時有被燒掉的危險。

他連忙伸手去拾:“裏面還有船票呢。”陳叔隱晦地瞥了一眼信封，言又止。

“陳叔，先生的煙一般藏在哪裏？”高亦其沒看見，他盯着跳躍的火苗，忽然想起高誠老是戒不掉的煙，連忙説，“我得把煙都扔掉，要不然他老是忍不住。”

“沒用的小少爺，爺心裏事多，不煙難受。”

“可是……可是對身體不好。”

“呵，身體。”陳叔笑了笑，起身撣褲腿上沾着的灰，“咱們爺腦袋都被打壞了，兩煙又算什麼？”高亦其小聲地嘆了口氣。

陳叔見他不説話，忍不住問:“小少爺，如果……我是説如果，有一天你表哥崔樺和咱們爺起了衝突，你會幫誰？”

“我表哥和先生？”高亦其一時沒有反應過來，“他們怎麼會起衝突？”陳叔攤手，假裝隨口一説:“所以我是説如果，你也知道，咱們上海灘發生什麼事情都説不準，今天看起來一切都好，明天就説不一定了。”這倒是實話，沒有永遠的朋友，只有永遠的利益，高亦其家裏沒出事的時候也經常聽説過反目成仇的故事，但他從來沒想過這類事情會發生在自己身邊，畢竟在他看來，崔樺和高誠本是八竿子打不上一撇的兩個人。

不過既然陳叔這麼問了，那麼高亦其自然會認真回答:“幫先生。”他坐在地毯上伸手烤火:“先生是我喜歡的人呀，不幫他幫誰呢？”陳叔聽得頗為欣，剛想開口就看見高誠從樓梯上下來了，顯然也聽見了高亦其的話，一動，直接從樓梯上翻下來，三步並兩步撲到弟弟面前:“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