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8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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丟了二十年、虧待了二十年、歉疚了二十年的親兒子啊。
太危險了。理智控制着宿貞,她不着痕跡地咬着下,告訴自己不能答應。
明明知道不能答應,對着衣飛石可憐兮兮的央求,她連狠心説“不行”都説不出口。
二人談話時坐在小餐桌邊,桌上除了各種宿貞帶來的文件,茶水杯,還有兩個果盤,一個盛着葡萄,一個盛着大櫻桃。衣飛石拿起兩個大櫻桃,宿貞還奇怪,這孩子突然打斷情緒準備吃水果?兩個大櫻桃就飛了起來——一把鋒利的水果刀咻地飛出,把兩個大櫻桃死死釘在了牆紙上。
衣飛石走到牆邊,把大櫻桃和水果刀一起拔出來,攤開手心給宿貞察看。
他這一刀不止穿了兩枚櫻桃,連裏邊的櫻桃核都齊齊整整地切成了兩半,分毫不差。
“我有自保的能力。”衣飛石説。
宿貞有些驚喜,卻依然不為所動:“孩子,不是媽媽打擊你的自信心。你這是在哪個劇組學的吧?這種馬戲團的把戲,好看花俏,實戰裏並不適用……”馬戲團的把戲。打遍謝朝無敵手的小衣,牛批哄哄的襄國公,你也有今天。謝茂悶笑。
宿貞話音剛落,衣飛石手裏飛刀又手飛出。
為了不打草驚蛇,宿貞挑選的談話酒店不算很高檔,牆面上貼着裝飾牆紙。這一刀扎進去,聽見了細微的碎裂聲,有牆紙擋着,也看不見裏邊的細節。衣飛石再次上前拔刀,順手把牆紙撕下來。
在他撕牆紙的同時,就有大片塗料水泥跟着落,牆裏的紅磚直接碎成了渣渣。
整整半爿牆,輕輕一碰,就像沙礫一樣簌簌滾落,揚起巨大的煙塵。
衣飛石很有經驗,扯起牆紙擋了一下,身上點塵不染,撤了回來。
飛刀櫻桃是花俏把戲,一飛刀轟塌半堵牆,這已經超乎了正常人能理解的範疇,普通槍械都做不到這種瘋狂的效果。
宿貞更驚訝了。她驚訝的不是這種反人類的效果,而是她不認為石一飛應該擁有這種能力。
“你這是……”宿貞把衣飛石看了一遍又一遍,驚訝錯愕中帶着難以置信的高興,“誰教你的?什麼時候教你的?我都不知道,這是什麼時候的事,真好。真好。”被衣飛石轟塌的那半堵牆,恰好對着隔壁房間的玄關。
隔壁房間裏邊兩個拋下親戚跑出來打炮的情侶聽見動靜,女的懶洋洋地裹牀單,男的穿了條褲衩子就過來察看情況,看着那一堵碎成渣渣的牆,整個人都不好了:“老婆,老婆,牆塌了!”女的拿着手機披着牀單一溜煙就竄了過來,一邊拍視頻一邊張望:“哇哦,哇哦,真的塌了,這豆腐渣工程,老公你別動,我們拍個小視頻放朋友圈和微博……”女人用手摸了摸殘留的牆面,這會兒煙塵漸漸散了,她看見對面的衣飛石和宿貞。
“……哇哦,”女人小聲嘀咕,“胖鴨子。口味真重。”衣飛石聽不懂,不過,他看得出來,宿貞對此非常不高興。
啪一聲,才被撕下來的牆紙重新掛在了牆上,頂上釘着的仍是那一把水果刀。正在拍視頻的女人嗷地尖叫一聲:“嗷,哇,老公,你看見了嗎?看見了嗎?快快快我回放一下……”沒等她把這段視頻拉回合適的進度條,兩個穿着西服的年輕男人敲門進來,和這對情侶委婉地談了一個價錢,直接把她手機拿走了。
宿女士只能和兒子換個地方繼續談話。
經過衣飛石示弱示威雙管齊下,宿貞已經有些動搖了。
謝茂在背後牽着滿臉憂慮的石慧,衣飛石對宿貞下了最後一刀:“容老爺子已經認出來了。今天下飛機,他就一直盯着我看,催促容舜給您打電話。——當時,電話沒打通。”
“這你不必擔心……”宿貞本能地想要張開自己懸了十五年的大網,繼續將兒子完美遮掩起來。
直到她看見衣飛石的雙眼。她才醒悟過來,兒子本不擔心被發現身份,他就是想回來。
石一飛已經以容舜“老師”的身份成了容家的座上賓,不可能不引起各方面的注意。這一個徹頭徹尾的意外,已經把宿女士的庇護計劃豁出了一個巨大的口子。宿貞一廂情願想要把石一飛趕回杭市,其實,連她自己都不肯定一定能把殘局收拾好。
這一刀紮在了宿貞最薄弱的心防上,她沉默片刻之後,決定也很果斷:“好。”
“不過,我希望你暫時用‘老師’的身份留在容家。”宿貞的本能仍是保護兒子。
“是。”衣飛石也沒想過“認祖歸宗”的問題。
他留京主要是想查查原身父親死亡的真相,順便不讓原身母親這麼焦慮。
這大過年的,鬧什麼“媽不是媽,兒子不是兒子”的狗血事件,他也怕自己的倒黴徒弟承受不住。堂堂容家大少爺,一夕之間就成了來歷不明的孩子,一大家子都成了沒血緣的陌生人,這得多慘。……石慧看着哥哥和那位貴婦的背影,猶豫了很久,還是忍不住問謝茂:“她真是我哥的媽媽?”
“是的吧。我看了親子鑑定報告,dna不會騙人。”謝茂説。
房間裏談話時,只有宿貞、衣飛石和謝茂三人,石慧被安排在隔房的房間裏玩手機。她唯一知道的,就是在容家的地下停車場裏,宿貞對石一飛所説的那句“我是媽媽